没你就不行(2746)

姚长极抬起头来,“启禀世子……我知我所犯乃死罪,而今只求速死,无话可说!”

孟井生往下一叩首,“末将认罪!但求速死。”

右帅身子直打晃,他往下一跪,“此等孽障,生了不臣之心,实乃九死不赦之罪。既然他供认不讳,按军法当斩!末将……祈亲自行刑。”

孟井生乃是右帅的亲孙儿,且是一根独苗。

姚海平紧跟着也跪下了,“军法大如天,行如此悖逆之举,杀得!末将请亲自监斩!”

姚长极也是姚家小辈里唯一的男丁了。

该杀吗?该杀!

能杀吗?不能杀!

军法能违逆吗?不能!

眼前这个局面怎么往下圆!

除非大皇子站出去,为其说话!

于是,大皇子站起来了,他缓缓的走上了高台,“右帅随太祖起兵起,便为大陈南征北战。您一生所历大小战役七百三十二场,您为了大陈,半生都颠簸在马背上,身上负伤七十八处。每一处伤,父皇都叫诸位皇室子弟牢记。您一生,有二子,长子在十五年前,在曲城戍边,突厥叩边,少将军率两千人马死战三日,等援军赶到,两千人马无一幸存。少将军将自己绑在旗杆上,手持一杆长枪驻守城门,不放一人进城。直到看到援军到了,才力竭而亡。这一桩桩一件件,皇家不会忘,西北的百姓不会忘。”

说着,就看向下面的将士,“然孟井生生有叛逆朝廷之心,却无悖逆西北之举。在朝廷而言,他是罪人。在西北而言,其情却可谅!然,西北是朝廷是西北,他不曾悖逆西北的生民百姓,只是对皇家有怨言——而已!其罪当真不可恕?”

下面无人说话,都看着站在上面的大皇子。

大皇子走到问罪台,站在孟井生的面前:“念在你无害生民百姓之心,赦其死罪!”说完,从袖中抽出匕首,看着抬起头愕然的孟井生,只笑了笑,就转过身来,看着那么些将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念及他杀敌英勇,身有重伤,此活罪,本皇子替他领了!”说完,匕首直插肩胛,血噗的一下就喷了出去。

众人不由的惊呼一声!

右帅忙道:“不可!”

大皇子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他转身,扶孟井生:“起来,罪免了,归队吧!”

孟井生看着那一滴一滴的掉下的血,不住的叩头,“殿下——殿下——”

起来!

二皇子心里叹气,他走了过去,看向姚长极,“姚家曾资助太祖起兵,乃开国贵勋。在西北这些年,协助国公爷治理西北,颇有功绩!你乃功勋之后,又是林家至亲,你无心害西北生民,无心害国公府邸……你心有西北,有功!你心无大陈,有罪。可其过不全在你,是大陈初立,未曾给予西北足够的恩典,因此,你之罪,可恕!”

他抬手取了刽子手的刀,将袖子撸起,从左臂上取皮肉一块交给刽子手,“以我之血肉,恕他之罪!”

姚海平噗通一下就跪下了,“殿下——殿下——”

姚长极不停的叩首,哽咽出声,却一言不能发。林重威的老泪纵横,林克勤的手不停的抖着。

四爷心里啥滋味呢?非用这样的办法吗?那玩意真的挺疼的,真是烦死这种做事风格。但他又不能躲着。难道可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身上薅吗?

这里面有一个特别的人,便是曹荣发。

曹荣发被坑惨了,他不知道他大伯是什么样的人!等在这件事里,曹大爷露头,才知道这人利用了他的亲侄子。他走歪了,多是他父亲战死之后没安置好他才会如此的。

那么,能叫这么一个人去死吗?

四爷不得不过去,“你父为国战死,却不能叫你尽知养你之人乃是你的杀父仇人,这才致使你走了歧路,此非你之过错,你自然也就无死罪需得赦!你之错,当属被人误导,应杖责一百。又因你有悔悟之心,有感恩之念,在战时有救袍泽之举,罪责减半,该杖责五十。鉴于你重伤在身,本王替你领罚。”

说完,就去行杖凳上趴着去了。

大皇子喊:“行刑——”

啪——啪——啪——

一声一声连着一声,五十杖!

桐桐不忍看,他哪里受过这个呀!遇上这么些人,四爷估计心里恼的很呢!他对他自己下不了手,还不如叫人家打他的板子靠谱。关键是,军中必不会真打的!响亮的声响,血染了衣衫,但其实真真是皮外伤,三五天就不大妨碍什么了。

可饶是如此,也把人心疼的够呛。

曹五爷心里叹了一声,缓缓的跪下,不停的朝那边磕头。

而曹荣发还蒙着呢,杀父仇人?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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