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2861)

但若是皇室打破门第偏见,婚姻以自愿为前提,在符合伦理,在基本没违背大的道德的前提下,接纳这样的婚姻。对民间真的没有积极的影响吗?

而今自己跟四爷是这么想的,那么文昭帝和皇后呢?

一方面,孩子愿意。不能给江山,又不要继承江山,那给他些自由又怎么了呢?

另一方面,真的全是坏处吗?所谓的坏处不都是长辈基于人生经验的担忧吗?

考量到这两点,其实这婚事终是能成的。

真正叫桐桐和四爷觉得不好处理的是,太祖在有些事上,条理不分明。这个方面碰上了,他又猛不丁的这么一规定。那个方面碰上了,他又那么一规定。

所有的东西都缺乏物质基础和认知基础做地基。

就像是婚姻自由一样,缺乏独立的经济基础,谈何婚姻自由。

整个的拧巴住了!

桐桐就:“你知道我这半年,感觉最深的是什么?”

什么?

桐桐用手一比划,“就像是临时给我送来一个危重的病患。这个病患麻烦的不是病,而是他先被西医大夫重新在身上给动了一边。阑尾切了,缺了一边的肾,大肠小肠上漏洞百出,然后西医大夫给用猪肠缝补了,心脏里被塞进去东西,架桥去了。肺呼吸不畅,插着氧气管。得了乳腺癌,可隆胸还偏放了假体。眼睛看不清了,大夫却先给病人划拉了一个双眼皮,双眼皮并发症了,想给眼睛治都不知先从哪里着手。腿受伤,大夫没给接骨,直接截肢换了义肢……把这么一个被西医大夫治的乱七八糟的病人给塞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这半年我就是什么感觉。”

大夫不怕病人,最怕被人治坏的病人。

“没有这个西医大夫,这病人早死了。大夫尽力了!”桐桐就道,“可别的大夫就为难了。”

四爷不由的想笑,她这个比方大的很形象,的确,大致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所以,不能在被眼下这局势裹挟着,继续做那个西医大夫,继续的缝缝补补,这不是长久的办法。

得拿出长策来,按部就班的推进。叫他它自身焕发出生机来,新陈代谢到那老的旧的细胞,彻底得来一个全新的身体。

于是,第二天,四爷和桐桐就不真只专注这么一点地了。文昭帝还得处理国事,四爷就抽空去看看下层官员,不管要干什么,其一,且切症,找问题的根节去。其二,不能损害大部分的利益;其三,得兼顾大部分的利益。

而桐桐呢,自然是跟着四爷的。因着官员们出来都是带着家属的。

在别的时候一次性的想见这么多官眷,可也不大容易。两人顺着一个方向走,先到的是礼部。

跟礼部之间的爱恨情仇呀!中间有隔阂不怕,咱这不是来弥合了吗?

萧蕴拄着锄头在地头,一瞧,那不是太子和储妃又是谁?他才放下锄头要去见礼,结果就见两人绕过去,没打算过来。

这是要干什么?

萧夫人直起腰来,见自家老爷盯着一个身形格外窈窕的女子的背影瞧,就重重的咳嗽一声:“老爷,还请自重。”

怎么还就自重上了?

萧蕴点了点夫人:“小声些。叫人听见?”

听见怕什么?您这么看,别人看不见吗?

萧蕴朝四爷和桐桐指了指,“那是储君和储妃,嚷什么?”

萧夫人进宫是见过储妃,走远了,谁能看清楚那是不是储妃?何况太子、储妃出门,怎会不带人?八成是像储妃罢了。

朝廷弄的这个事,男男女女的在一处,一个个的眼神都不老实起来了。

其实桐桐觉得还罢了!在朝中为官,哪怕是个伪君子呢,这青天白日的,还能盯着某个女眷一个劲的瞧呀?

她没遇到多少放肆的视线。朝前没走多远,偏了一些,该是礼部比较年轻的官员都在这一片。这里离圣上就远了,只管喊,那边也听不见。

因此,远远的就听见这些人高声的说笑。

“……不要笑,这是上好的药材!蒲草根能长这么大,这必是老根。这可是好东西!洗干净切片晒干,回头泡茶喝,冬天再不见上火……”

桐桐远远的看见了,官职的高低,出身的高低,决定了这些人的圈子。

四爷和桐桐先奔着经济状况不好的这群人。他们穿的布衣都是打着补丁的,该是家中常备的衣衫。官服是朝廷发的,他们当差要穿,比较爱惜。这很好区分,而且,从地里刨出来的很多野菜根,也爱惜的留着。地里面分门别摆放的齐齐整整。

四爷就先跟那个蹲着整理蒲草根大搭话:“敢问兄台可只东宫属官分到哪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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