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跟着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无心分心，继续埋下头开会。

韩信犹豫了一下，走进去把装着午饭的托盘轻轻在桌边放好，便转身悄悄离开了。

韩信离开后，李白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把视频里瑟瑟发抖的下属更是吓了一跳。

“老板……有什么问题吗？”下属弱弱道。

“别废话，”他瞥了一眼男人留下来的午餐，内心十分不甘，却只得忍着，故而咬牙切齿，“继续。”

李白一直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忘记时间的那种。午饭因为是韩信亲手送的，他勉强腾出点时间吃完了，而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座位。一直到他终于合上电脑，往外一看，天都黑了。

他刚想着总算能去找韩信了，结果外头就传来一阵交谈声。

“你家怎么窗帘还敞开着？”一个陌生的男声。李白听见后立刻起身打开门，偷偷往外瞄去。

复式公寓的一层，韩信跟另一名男子正站在玄关处换鞋。

陌生男子大大咧咧地蹬掉皮鞋穿上拖鞋后，一举走到客厅落地窗前用力拉上窗帘，客厅一下子暗了下去。

韩信也没有想着开客厅的灯，指了指道具间，“别废话了，进去把衣服脱了，快点。”

“你以为我不想速战速决？”陌生男子翻了个白眼，随即开始脱起外套，却被男人上前一把拽住制止。

“进去里面脱，别弄脏客厅。”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道具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李白猛地回过神来。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胸口闷，难受极了。

难道……旧的调教还没正式结束，就已经等不及寻觅下一只宠物了么。

不应该是这样……

想到这里，他就怎么都忍不住地冲下了楼。

摔门闯入的那一刻，他想自己还是不够成熟，做不到成年人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思考。

他也不想的，可是谁又能理解他现在嫉妒得发狂的心情。

房间里的两个人贴得很近，年轻男子裸着上半身，靠在柜子上，看见有人闯进来，大惊失色地叫嚷起来。

“噢噢噢？怎么还有别人？！”男子表现得异常激动，仓皇失措地穿好衣服，转回去质问韩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疯了吗？！”

韩信没有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朝自己走来。

男人停在自己跟前，李白开口之前，喉结忍不住颤了两颤。

“……你们在做什么。”

“先上楼。”

“不要。”李白一把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我们也说好了的，不可以有其他人。”

“我在工作，李白。”

“你带了其他人回来。”

“你工作的时候我没有打扰你，”韩信面色一沉，提高音量，“你现在也不应该打扰我工作。”

“你违约了。”李白死抓着自己本来早已不计较的点，“但是你违约了。”

韩信不再跟他理论，伸手关上道具间的房门就把他往楼上拽。

两个人纠缠成一团，他第一次见到李白反抗得如此激烈，只能弯腰将他整个人扛起来快步走上楼。

“你放开我！！”

韩信一进书房伸手就从柜子上抄起了一卷胶带，咬开撕口，继而把人半摔到办公椅上，扯动胶带、剪断，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瞬间就将他的双手缠在了两边扶手上。

“放开！我不要！”

男人蹲下身一手制住他乱蹬的双腿，也用胶布捆在了一起，固定到椅脚上。

“Purple！Purple！”李白终于高喊起这七日未曾用过一次的安全词，情绪激动地挣扎得更厉害，“这不公平！我喊停了！你不可以再继续——！！”

然而韩信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径直拿胶布封住了他的嘴，用力挤压着里头的空气，冷冷道：“这样你就说不出来了。”

李白重重喘着气，双眼瞪大剜着他，四肢还在不甘心地扭动，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你越界了。”

男人把胶布放到一边，在办公桌上坐下，

“现在的你穿着西装，而不是脱得精光。现在的你是工作时间，我们没有在游戏里，你不该干涉我的工作。”

“我希望你好好冷静一下。”

书房里摆着一面全身镜，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西装革履地绑在椅子上，封住嘴巴，狼狈地挣扎无果，最终这般双重夹击的耻辱让他弯下腰埋头，忍不住眼尾发红。

韩信走后很久都没有回来。李白听着楼下的动静一点点没有了，渐渐心如死灰，同时也冷静了下来，安安静静不再挣扎，靠坐在椅子上放松了全身。

确实……是自己的错。

出尔反尔，明明说过不介意让别人看见，……韩信一定看出来了，自己撒谎时的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