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刻起家中居长的徐泽清便自觉担起了父亲的责任,上孝母亲,下顾五个弟弟妹妹,因此,直至如今他发的话在徐家那也是圣旨,没人敢违逆,除了传说中那个小叔。

之所以说小叔是个传说,是因为他那个小叔在徐远南他老子婚后不久,徐远南和他那个倒霉的孪生弟弟出生的前一年便一声不响地离了家出了走,一去二十年,杳无音信,一次也没回过家。

所以,徐远南对小叔的印象便完全停在了奶奶家墙上老相框里那张黑白全家福上——

十四岁的少年,白衬衫,蓝裤子,绷着脸站在徐远南他爹身边,抿着嘴抓着徐远南他爹的手,青涩的眉眼间尽是倔强,打眼一看就知道那家伙是个不好弹压的主儿。

只是他老子徐泽清不这么认为,徐泽清一直觉得五个弟弟妹妹里,属徐泽如最贴心懂事。

南牙 2002-8-17 19:53:32

后来到奶奶家看见那张全家福才想起来,

南牙 2002-8-17 19:54:01

擦,原来那五个八长得有点像小叔啊

BRANT 2002-8-17 19:54:02

BRANT 2002-8-17 19:54:30

要真是小叔,都到家门口了,他能不上去?

南牙 2002-8-17 19:54:59

滚蛋,你才里外横竖都是2

我说像又没说是

南牙 2002-8-17 19:55:07

小叔不可能笑得那么勾人

BRANT 2002-8-17 19:55:09

……

BRANT 2002-8-17 19:55:27

行了,别发/浪了,你们的相遇一点都不美好,可发展几率趋于负无穷好吗

骚年现实点,赶紧洗洗睡吧啊,我去图书馆了

南牙 2002-8-17 19:55:59

擦,快滚。

BRANT,孪生弟弟徐远东的英文名。

虽说徐远东初中毕业就去了英国,但兄弟两个感情一直很好,徐远南遇着点什么事都愿意跟徐远东叨叨两句。

比如说,他高一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搂着同班一个好哥们起了生理反应。

再比如说,今天急急忙忙往奶奶家赶时一脚踢出来一个美大叔。

徐远南每次找徐远东吐露心事开场白必是:“哥的小棉袄啊!”

徐远东小棉袄刚才有句话说的没错,就算那五个八再贴合他的审美,也改变不了那美大叔只是一陌生人的事实。

中午那江湖一别,除非有阿拉丁神灯相助,否则那就是再也不见,就算他往人家车顶上画了一个简笔猪头也没用。

如果没有后来那场非典,这桩糗事必定真的会成为时间长河里的一粟,漫漫人生戏里的一段台词都没几句的小插曲。

待徐远南被社会磨光了锋利的棱角,容徐远南将独属于青少年的那份儿为了爱可以抛弃一切的锐气打磨圆滑敛进心底,届时再提起这事来,徐泽如或许会说一句:“啊!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徐远南那熊孩子啊,也就长得像我哥。”

而徐远南大概也会吃着自家小叔的豆腐遗憾一声:“可惜了得,居然真是我叔。”

很多年之后,徐远南闲的蛋疼做自我剖析时,他如是对好基友柳少风臭显摆:“我跟我小叔在一块儿那就是天意。”

大概真的是天意,天降一场非典,打破了原有轨迹,让徐泽如和徐远南很快又见了面。

2003年4月16日,北方城市乐成市北河区的T大宣布开始封校。

封校之初,人心躁动,很有一部分惜命的同学连学校里的食堂也不太敢去,一天到晚窝在宿舍里啃存粮,生怕一不小心sars了被隔离到对面楼去过猪加小白鼠一样的生活。

封校来的突然,522寝室四匹饿狼,只有徐远南那个吃货信了“封校谣言”,在前一天晚上跑去超市采购了一箱方便面,一袋子饼干,几包火腿肠和一堆肉干、半梅、坚果等磨牙的东西。

一人份的东西,四匹恶狼分,不到一个星期就见了底儿。

嚼吧完最后一个小核桃,徐远南恹恹地叹了口气。

宿舍里,有电脑没有宽带,无线网卡聊个QQ都得看老天爷的脸色。

每天早上八点半,做卫生的阿姨会准时背着喷壶,挨个宿舍地赶人喷消毒水,就算已经停了课他们也只能爬起来滚去操场。

然而,这一封校操场上人口密度骤长,单体男女们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配成了双,以双人组队模式乐此不疲的刷着小树林、场边看台甚至是篮球场和足球场。

那简直是去一次操场,闪一次眼。

没了消遣,不能睡懒觉,又没有坚果的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下巴搭在书桌上,抓着手机翻过来调过去,想找人给寄点磨牙的东西过来,却杯具的发现几个哥们儿也都被禁在了学校里。

家里和他玩得最好的堂弟表弟今年都高三,没封校比封了的还凄惨,还没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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