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信都大学副校长,以他那认真负责的性子,这种时候一准儿也在学校里陪着学生们一起被封着。

奶奶年岁大了,妈妈工作指定很忙,想来想去就只剩下了在剑桥读心理学的徐远东小棉袄。

只是刚翻出徐远东的号码,越洋电话还没戳出去,手机就在徐远南手里边震边唱起了土耳其进行曲,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更是直晃徐远南那双高级合金狗眼——139号段,中间三位乐成市区号,末尾五个八。

正无聊的时候,突然来了消遣。

徐远南眯着眼清清嗓子,按了接听键:“喂,你好,哪位?”

“徐远南,我是你小叔。”

对方那性感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徐远南心底一荡的同时,第一反应就是:哪儿来的傻逼骗老子头上来了,你是我小叔,我还是你二大爷呢!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半架空,如果出现什么常识性错误,请妹纸们不要大意的拍醒我吧,射射!~╭(╯3╰)╮

☆、跟叔走

古人合婚有句顺口溜:猪猴不到头,白马犯青牛,蛇虎如刀挫,龙兔泪交流,金鸡犯玉犬,羊鼠一段休。

徐泽如和徐远南一个属猴一个属猪,所以他俩碰一块儿必须得生点什么事儿,否则那就是对不起咱们老祖宗的玄学命理。

碍着对方叫出了他的名字,徐远南注重了一下书本网的脸面,稍微留了点口德,没直接将心底那句“我还是你二大爷呢”喷出去,而是转换成了比较文明的措辞,对着话筒委婉调戏:“小叔你好,小叔再见,小叔天天见。”

“……”

“怎么着?懵了?我说哥们儿,如今这年头儿当骗子也不能不讲职业道德,您下次打电话骗人之前好歹提前做做功课,瞎话说的靠谱点儿……”

“还我小叔……”

“哥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劳什子的小叔。”

语气平和,去了脏字,却更刺人心。

“……”对方一阵沉默,再开口时声音里去了几分笑意,“徐远南,我是徐泽如,你先给你爸爸打电话确认一下,确认好了给我回电话。”

说完,不等徐远南反应,对方直接切断了通话。

事实又一次证明,现实永远赶不上理想丰腴。

“开元洪端应,顺正立朝刚,天启崇光德,文治永以兴,贤才成维美,世代显金星,国家恩泽远,贞祥福禄升。”

徐家八句字辈决,徐远南倒背如流。

他老子那一代,正好是字辈决第七句倒数第二个字——泽。

奶奶给他讲古时也不止一次的讲过:“你爸爸出生时,你爷爷正好翻着王维的《青溪》,就偷懒儿从里边挑了那句‘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出来取名字用……”

“当时你爷爷说,以后得了闺女就从前半句里拿名子,再得了儿子就顺着清字从后半句里拿。”

“……”

就算再不稀罕柴禾妞又能如何?

徐远南不得不面对骨感的现实——他小叔于兄弟间行四,姓名正是徐泽如。

小叔离家出走二十一年,尚且记着“徐泽如”这个名字的,那指定是家里亲近之人,但家里亲近之人不会闲极无聊跟他冒充他小叔,所以说……

所以说,毫无征兆的空降员最招人膈应了,可惜了得他苦心在家里长辈跟前儿树立的良好形象,一个不小心就直接被轰成了碎渣渣。

想想他刚才十分笃定说他没有小叔,再想想疑似弟控的父亲大人每次预备收拾他时,露出来的那一笑的温柔,徐远南就蛋疼的很。

摊上个火爆脾气的老子算什么,不动声色的冷暴力才真绝色啊!

徐远南翻出徐泽清的号码,举着手机、扯高嘴角默默运气。

柳少风搬着纸箱子回宿舍的时候,打眼见着的就是徐远南这幅二愣子德行,不由莞尔。

随手将纸箱子往地上一扔,边洗手,边笑骂徐远南:“南子,你就是摆个香案把你那手机供上,再每天三炷香,它也变不成火鸡腿牛肉干小核桃,快别二了啊……”

仔细洗干净了手,又抹了把脸,柳少风拿着裁纸刀豁开了纸箱子上的胶带,随手拿了包手撕牛肉扔给徐远南:“赶紧的,狼多肉少,要吃趁早儿了啊!”

扬手接住飞过来的纸包,徐远南耸肩,边拆包装边拿着腔调郁郁地感叹:“卿有所不知,朕所求不是那些个俗物,而是太上皇他老人家手中的免死金牌。”

柳少风失笑,找了个纸袋,开始从纸箱里往外挑零食:“小徐子,请说人话。”

“柳哥,兄弟我这是在运气准备挨收拾呢……”徐远南嚼了两口手撕牛肉,看着又预备用热脸去贴他家女神冷腚的柳少风嘟囔,“倒霉催的,吃肉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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