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早超生,兄弟一路走好,来年的今日哥给你烧黄纸。”

*

乐成市虽然没评上全国四大火炉,气候却跟火炉帝都相差不大。

虽说才刚四月底,赶上哪天高温来了,最高气温也能到个三十六、七度。

照今天这艳阳高照的德行,又是午后两点来钟——一天中天最热的时候,三十三、四度那是妥妥的。

就算开着空调,可大太阳底下在车里干坐四十来分钟也不是什么好滋味儿,更别说徐泽如昨夜还赶了一宿的设计,今天上午又跟甲方扯了一上午的皮。

面上没露出什么不耐,只是车窗外边堆了不少烟头。

徐泽如喜欢抽烟,但没什么烟瘾。

这话听起来有点矛盾,却是事实。

徐泽如点了烟或夹在指间或叼在嘴里任烟自行烧成灰的时候多,真正吸的时候少,一根烟他顶多吸上三、四口。

但是不点,却又觉得少点什么。

好基友洛翔常说他这种行为是在暴殄天物。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徐泽如正眯着眼,叼着烟,指尖随着With an orchid的节奏点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靠着椅背养神。

扫了一眼屏幕上徐远南的号码,徐泽如慢条斯理地吸了口烟,吐了个烟圈,任手机响完了整支曲子这才接通电话:“你好,徐泽如。”

“小叔好,我是徐远南。”独属于青少年的,清亮中杂着微哑的声音洋溢着热情。

不自觉地掀起唇角,徐泽如掐了烟,轻笑一声:“嗯,乖。”

隐约听见电话那端似乎传来一声轻笑,随后便是一把蕴满成熟男人性感的低沉嗓音爬过听筒窜入了耳中,之前的心神一荡变成了头皮发麻,徐远南硬着头皮问:“小叔,我爸说让我跟你走,你看我该怎么去找你?”

“东西收拾好了?”

“嗯。”

“那就出来吧,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南边……”徐泽如顿了顿,补充道,“带着学生证,出门的时候给门卫看一眼,做个登记,就说是刑院长批得假。”

“刑……刑院长?”徐远南嘴皮子难得打了个结儿,徐泽如却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1998年,中考之后去信都市新落成的科技馆。

下了车,打眼一看,徐远南便激动地直掐徐远东的胳膊,待从科技馆绕了一圈出来,徐远南直接勒着徐远东的脖子交代:“哥的小棉袄唉!子承父业这种事就交给你了啊,哥这辈子非建筑设计不娶了!”

打那时候起,信都市科技馆的建筑设计师刑奕就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徐远南心底第一偶像那个位置。

而刑奕,正是T大建筑艺术学院的院长。

徐远南坚持留在国内考T大,也正是冲着刑奕来的,只可惜刑院长为人太过低调,院里从未张贴过刑院长的照片,其他出风头的事也都被他让给了他那几个副手,以至于徐远南入学一年半,别说一睹真容,就是刑院长的衣襟都没瞄见过一遭,倒是见过不少学姐念叨着刑院长犯花痴。

所以,在听说给他批假的人是刑院长后,徐远南牢实激动了一把,以至于不等挂电话,他就拎着包从宿舍小跑着奔去了警卫室。

警卫室的小伙子爱说爱笑,看着徐远南在登记表上签字,乐呵呵地道:“啧!哥们儿你可真有面儿,居然能请得动刑院长帮你送假条。”

刑奕的签字遒劲潇洒,又一次戳中了徐远南的心。

心激动地已经到了嗓子眼,脸上却只是微微勾着嘴角佯装淡定般微笑着打了个哈哈:“大哥,别埋汰我了啊,我哪儿有那么大面儿,估摸着是赶巧儿顺路了。”

然而转身出了警卫室,徐远南便不可抑制地咧开了嘴。

本就路痴,又碰巧正在琢磨他的第一偶像,因此,徐远南出了校门之后闷头便往右边拐了过去,直至听着身后有人按着车喇叭吆喝:“徐远南,这边!”

咧着嘴转身,尚且来不及回落的鸡血瞬间在新的刺激下破了表。

徐远南微张着嘴,盯着乐A88888愣了约有五秒,这才兀然低咒了声:“卧了个槽,五个八!”

☆、小丸子

英伦风格的白色收腰半袖衬衣被束进轻烟色直筒裤里,勾勒出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瘦高却不单薄,胳膊垂在身侧,被手里提着的电脑包坠着,性感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散发着年轻人独有的诱惑力。

抿唇紧吸了口烟,掐着剩下的大半截扔出窗外,徐泽如探出身子又按了下喇叭:“傻愣着干什么?上车。”

勒住在心底那片卧了个草原上尽情狂奔的羊驼缰绳,合上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徐远南硬着头皮上了车。

常被柳少风问:“兄弟,您脸皮是不是被红烧着就馒头吃了。”的人,鲜有地略微感到了尴尬,因此,徐远南上车的时候便放弃了副驾驶位置,拎着包爬上了后排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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