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大盐商(17)

死而复生之事,忽然就这么发生在了众人的面前,后面事情怎么发展,林钰是不清楚的。

不过这徐璆会忽悠,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个天花乱坠,将自己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便进了那回生堂了。

后来才有贾敏倒霉,遇见这么个大夫。

贾敏病情也不是能拖的,延请郑旭不至,这才换了人。林府管家多次去宋清府上众人,却被以各种借口拒绝,没个结果。后来才换了一家医馆的大夫……

旁人都急,只有贾敏不动声色,说是命,逃不过。

从贾敏此事开始,林如海便不可能真与这宋清善了。

即便盐商势大,无盐不成,可终究林如海是个官,明年又有南巡,林如海现在不动声色,回头怎么做却是不知。

冬日里,赏梅是一件雅事,盐商们有钱了之后就爱附庸风雅,倒请了不少的士子来。

林钰陪着林如海过府,报门的喊一声“两淮巡盐御史林老爷到”,里面便都为之侧目了。

宋清是个满脸含笑、小眼睛浓眉毛的中年男人,本来在堂上招待宾客,一听见说林如海来了,立刻迎上来,“林大人肯赏光,当真是要蓬荜生辉了,这一位是林大人公子吧?快请进,请进。”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如海带笑与他一拱手,林钰也跟着做,说话间便已经进了这精致细巧的大园子里。

林钰是青袍玉带,腰上配了枚玉玦,一看便是文质彬彬,温雅至极,知是那52书库出来的。宴席上已经来了不少的人,林如海在一处,却叫林钰去外面坐。

这种时候,盐商们要跟官员们联络联络,自然打发他们小辈走。

林钰走时候听见一人提起“南巡”,便知道这些人聚会到底是要说什么了。

他出来到厅里坐下,同桌还没别人,林如海来得算是早的。

没一会儿,他便瞧见了一个半熟的人。

穿着黑袍的邬思道将那帽子取下来,拍干净上头的雪,进来便看到林钰,于是笑一声:“来一次扬州便见到钰哥儿一次,也是缘分。”

“既是有缘,不如请先生同席了。”

林钰知道邬思道这人乃是宋荦倚重之人,知道不少的消息,盼着他过来坐,也免得一会子宴会开始了两眼一抓瞎。

邬思道是自己来的,这宴会乃是人人都可来,不过看身份排位置罢了。

原本邬思道没资格坐这里,可林钰身份贵,既然出言邀请他,主人家不能拂了林钰的面子,他坐在这里必定没人敢说。

方坐下,邬思道便道:“此番宜春园之会,几乎来了整个扬州的盐商呢,我进门时候听见几个陕西口音的大商,方才过走廊的时候又听见一人用一口的四川话跟人扯呼,这来的人可多着呢。您可知道几个月之前今年新任的总商卢家,被满门抄斩之事?”

怎么忽然提到了卢家?

林钰警惕几分,却点头,又摇头:“知道,不过知道得不多。”

邬思道看了看来来往往穿梭与众桌席之间的丫鬟们几眼,才问林钰道:“我以为林老爷会跟你透透口风,原来你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

“大人们的事儿,父亲怎会跟我提?”林钰一点也不介意,坦然地认了,而后才道,“不过我看邬先生是知道不少的,您这话都说了一半,总不能因为我什么也不知,便不把这话说完吧?”

邬思道苦笑,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话不能说深了,只浅浅一句:“卢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家是抄了,生意却还没人接呢。留下来的肥肉,总不能看着烂掉,伸手的人多,也不知是怎么个分法了。”

扬州这里,倒下了一个卢家,立刻就会有新的人顶上来。

没了卢家扛鼎,宋清就隐隐约约有执牛耳的态势了。

原本已经不说了,可在那穿着一身黑缎团金八宝纹的富商模样人打外面进来的时候,邬思道怒了努嘴,示意林钰去瞧:“蜀地来的,自流井李家的当家人。我倒是忽然觉得……这事儿怕没那么简单了……”

当然没那么简单了,自流井那边新开出一片来,若是出卤情况好,又是一番争夺了。

卤水制盐——古早时候开采的卤水一般是天然卤水,有在地表,有在地下的。

先民先开采地表卤水,淤泥、山间、岩石孔缝之中,另有的地下卤水却埋藏较深,需要钻井方能开采出来,开出来的井叫“盐井”,盐便叫“井盐”。

出来的卤水也有差别,黑卤、白卤、黄卤,名目繁多,品质亦有区别。

四川身居内陆,盛产井盐,川盐在全国盐业之中所占比例甚大。

蜀地盐商也是豪强居多,从山间地里开凿盐井,制作井盐,盐产日丰,自流井之名气自不必说。有一句诗说“一泉流白玉”,以白玉来比喻咸泉,说的便是井和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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