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邢氏(18)

“睡吧,别折腾了,我保证不碰你!”贾赦举双手保证。

邢氏点点头,脱了衣裳,只留下中衣。全程贾赦的眼珠子就没眨过,一直狠狠的盯着。

邢氏脸垮下来,默默地同贾赦对视。

贾赦红着脸呵呵干笑了几声,躺下来,盖好被,然后尴尬的翻身,背对着邢夫人。

待丫鬟熄灭最后一盏灯,邢氏也躺了下来,也翻身背对贾赦。

……

次日一早儿,俩人一同起床。

丫鬟娇红、小红带人来伺候,刚巧他们俩头一眼,皆愣住。俩丫头随即了然,闷声低头收拾床铺,识趣的吩咐粗使将一整套被褥全部换新。

邢氏边擦脸边看着粗使丫鬟们的忙络,有些纳闷,随即看到镜中带着黑眼圈的自己,再看贾赦,她明白丫鬟们误会什么了。

邢氏的脸腾地变红了,真不知道脸往哪儿搁。

外间预备传饭,娇红等伺候老爷太太穿衣后,便悉数退到外头忙碌。

贾赦英姿飒爽的站在邢氏跟前,笑嘻嘻的盯着邢氏,她正用水粉扑盖她的黑眼圈。贾赦笑意更浓,口气玩味道:“她们必以为咱俩昨晚折腾了一夜。”贾赦说罢,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和邢氏一样,同样“长了”一对乌黑的眼圈。

可见,二人昨夜皆失眠了。

贾赦有几分高兴,哼着小曲儿去吃早饭。邢氏的脸色则更加忧郁些,一声不吭。

吃过饭,贾赦因有事要先走,不放心邢氏,问她一个人在家行不行。

邢氏不服气的反驳贾赦:“笑话,我一个人当然行!”

贾赦抹鼻子笑了笑,没理会邢氏的厉害,好脾气的笑道:“我尽早赶回来陪你。”

那话到了邢氏的耳朵里,不知道怎么就变味儿了,换成了“我知道你会想我,所以我一定会早回来”的意思。

邢氏懊恼的揉一揉额头,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不知怎么,对方一现身,她就会不自觉的暗暗打量;他所有玩笑她的话,都会令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邢氏甚至开始无意识的关心他,害怕他病了……

深思熟虑之后,邢氏认定是自己‘病’了。

邢氏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夫妻相处模式,她前世与老侯爷做夫妻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的“问题”。

以前,邢氏与老侯爷每月初一十五同房时,一直都是各睡各的,相安无事。起初,邢氏一直以为正妻的生活就该是这样的。老侯爷温文尔雅,为人正直,爷不碰她,是不贪恋女色。邢氏甚至曾一度为有这样的丈夫引以为豪。直到老爷纳的姨娘们生接连生了五个庶子呱时,邢氏才意料到自己夫妻生活中存在的问题——没有夫妻生活。

原来老侯爷为了抵抗其母当初一口定下的婚事,把报复都撒在她身上了。但碍于老太太施压,老侯爷一直给邢氏应有的‘尊重’。再后来,邢氏对他厌恶到极致,也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幸亏老侯爷缺德,死得早;邢氏又是个不服输的人,硬生生的将五个庶子当成亲儿子抚育成人,并把他们培育的一个赛一个的优秀。尽管她没亲儿子,但五名庶子子的孝顺劲儿却胜过亲子。

那一辈子也算过得成功了,她也曾也很知足。

直到今日,邢氏才忽然觉得她以前的生活貌似缺少点什么。人生中似乎还有那么几件又神奇又微妙的事儿她没有体会到。

“太太,您叫我?”王善保家的进门半天,不见太太吩咐,终于忍不住主动出口相询。

邢氏闻声立即扯回飘远了的思绪,定睛看王善保家的。“咱屋里的炭还差多少?”

“约莫两百斤吧。”王善保家的回道,提起这事儿,她想起昨儿个在琏二奶奶那儿受的脸色。连忙添油加醋的和邢氏告状,口气不忿道,“外头早有人说道咱家二奶奶嚣张,往日我还不信,只当她管家得罪人了,难免会被人口舌诬陷。昨儿个我算是真真的见识了,什么叫厉害,十个爷们都抵不过她一个。我都快跪地求她了,说尽了好话,她就给了我二十斤的碳,够干什么的,烤十只鸭子?”

邢氏耐心听完王善保家的牢骚,不气不恼,唯独默了半晌。王善保家的心里没谱儿,反倒先害怕起来。

邢氏吩咐娇红把邢夫人之前攒的私房钱拿出来。

“这些钱总该够了,你这就去买炭,派人大张旗鼓的给我送回来。事儿办好了自有你的好处,但你绝不能私下背着我玩什么猫腻。”邢氏眯眼,冷言提醒王善保家的道。

王善保家的心中泠然,点头。却不舍得拿太太的私房,劝道:“这可是您积攒了多少年的血汗钱。”

“钱无所谓,这天不能冷着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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