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布上的天堂(4)

“什么?”

蒋晴朗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我说过,在这间屋子里我很难控制自己吧?”

季攸立刻感到了危险,刷地站起来就想夺路而逃,但蒋晴朗已经动作奇快地抬脚在他腿上一踢,紧接着把他按倒在地,椅子被这动作甩飞出去发出呯的一声,蒋晴朗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季攸在身上。

被砸在水泥地板上,季攸痛得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就感到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脖颈附近摸索着,蒋晴朗低声说:“我可不想真杀了你……”

他低头,一口咬在季攸肩膀上,下口非常重,即使隔着布料季攸也感到被咬出了血。

季攸好险没叫出声,事情发生得太快,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即使还茫然着他也感到浑身寒气直冒,不会真的就这么被杀了吧?

他听到蒋晴朗看到他想法似的一声轻笑,那画画的灵巧手指飞快解开他的皮带,把外裤连着内裤一起扯下去,下|体骤然感到凉意,季攸不禁呜咽了一声,他不明白杀人要脱衣服干什么?但接着大腿被撑开,他在电光火石间明白了施暴者的意图。

“住——”脱口而出的制止一半就变成的惨叫,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疼痛从身体内部传来,思维停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只能任凭蒋晴朗在他身上肆掠。季攸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

睁眼看到的就是一片白茫茫,季攸过了片刻才意识到在医院,全身无处不痛,手上还打着点滴,他的视线继续向下,落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身上,蒋晴朗。

看到他的一刻,季攸的记忆蓦然恢复,蒋晴朗的蓦然爆发——他不禁缩瑟了一下。

蒋晴朗的表情很平静,说:“我把你的伤口处理过的才送来的。”

季攸一怔,随后意识到他指的是下身的伤口,脸色顿时又青又白,这么一提醒,下身难以启齿的伤处格外火辣辣地折磨他起来。

出了那个房间后,蒋晴朗就恢复成缺乏存在感的普通青年,口气淡淡的向他报告:“季兰在家里,吃饭没问题,我让他画画别分心,护工给了我你公司的号码,我打电话说你摔伤了请假。”

季攸脸色很难看,但什么都说不出来,怪蒋晴朗?人家警告了他很多次,是他自己不重视。但是这种方法、这种方法……

蒋晴朗没有注意他的表情,要不是听他说的话都是关于季攸的,简直像漠不关心似的。

“我帮你端杯水来。”

蒋晴朗起身去端水,季攸注意到他的举止有些别扭,似乎是手臂的不协调……他突然脑中明光一闪,猛地直起身,顾不得腰腹间爆发的疼痛,探身抓住蒋晴朗的手腕,一把撸起袖子。

蒋晴朗的左手臂上赫然有七八道崭新伤口,都划得极长极深,有的互相交叠起来,都只草草做了止血处理,在季攸无意间的粗暴动作下,又开始渗出血来。

这还只是一只手,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这样的出血量足以要一个成年人的命了,怪不得他觉得蒋晴朗的脸色格外苍白——甚至比他还白。

季攸怒道:“你不想要命了吗?”

蒋晴朗淡淡地看着他:“我这种人还是早点死掉比较好吧。”

季攸一窒,随即又是一怒——他才是受害者吧!

“不准死——”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他怎么也想不到能说什么,内心情绪翻涌,却无从表达,最后他忍无可忍地说:“你这个白痴!”

蒋晴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杀过人吗?”

“没有。”

“你对别人干过、这种……”

“没有。”

季攸断然道:“那就不准死!”

最终的结果变成了蒋晴朗搬进季攸家,每天帮他上药,工作,照顾小孩。

切身体会过后,季攸再不敢把蒋晴朗的话当耳旁风,但蒋晴朗说过那间屋子以外的地方能克制自己,这点季攸还是愿意相信。

第一次被蒋晴朗拿着药膏说上药的时候,季攸呆了半天,最后羞愤欲死的趴在床上让他涂了。

他现在只庆幸,季兰什么都不懂。

除了被蒋晴朗照顾外,季攸也盯着蒋晴朗,好好护理手上的伤,也不准添新的伤口。

闲暇之余,蒋晴朗会用季兰的画具涂抹各种草稿。季攸总默默在他后面看着。

时晴很少画人,多半是景,有现实的有幻想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非常美丽,因此曾被老前辈评价为缺乏意义的空洞的感情堆砌,即使如此,没有人在看到他的画时不感到美。

能看到这样的世界,能画出这样的世界,季攸没办法认为蒋晴朗是个糟糕的人。

他就是放不下蒋晴朗,放心不下他,也没法把他从心上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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