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类于久渴后的报复性灌水，胡自qiáng与焦丽茹频繁偷情，黑子们已三天没见着老板娘。老苏给她拨去十几通电话，没一个接了。老苏人替焦丽茹做臂膀，身上有功，骨子里傲气，不认为自己应然受她雇佣管控，反倒对她有隐秘不洁的操控欲。他抱定她既是女人，就迟早要依傍个男人，除掉自己不嫌她做过三儿，年老色衰，她还有别的可选？

妄想一旦成型，老苏轻易就把自己当个不得了的东西。

黑子伍翔钓上条邻乡的鱼，那人油水不算多，但平常跑长途客运，一年有过半日子能过罗湖口岸，于是就借机走私些香烟名表。他渔利还算不错，家里已拔地盖起一栋小楼，车买的也是最新款。他被伍翔引荐来金鼎玩了几次老虎机，机子是动过手脚的，他小“赢”了几千，沾沾自喜而不住沉迷。为表感谢，他就送了伍翔一块儿没倒手的老款表。

伍翔把表面擦得光可鉴人，举给老苏嘚瑟说：“看，江诗丹顿喏！”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只知道是好货却jiāo不上名儿。这牌子拗口，他还是记了七八遍才背住。

老苏合上手机，yīn着脸瞟那表面，接着蓄一口浓痰：“嗬呸！”

“哎我操！”伍翔甩着手腕在巷子里蹦起来，恶心得直喊：“哎我说叔！你有火别糟蹋我这上好的东西呀！我没招你啊！丽茹姐她不露面儿，你害我gān嘛呢？哎哟我操！”

“废那jī/巴大劲擦。好东西，几好？你那根香火炉？！”老苏冷蔑地看他，铁锹下巴朝内收，“孬孙子，这点出息你也就脚边当人一条狗了。”

伍翔从地上拾起片枯烂的叶子，当草纸擦表，蹲着咕噜说：“狗呗，有口饭吃有点钱花，不及您野心大。”——小侍卫想睡武则天。这截话含含糊糊的，很聪明的没说明白。

可地痞能缀一个“老”字，注定就不蠢。老苏朝前一脚蹬进伍翔的心窝，力道不小，伍翔当即跌坐进墙根痛嚎。老苏蹲下去啪啪拍打他脸颊，一绺影子盖上他：“苕货，劝你莫跟老子翻，别闹得跟小森一个下场。”

焦丽茹送胡自qiáng一台波导，办了张动感地带的卡，又存进了自己的号码。胡自qiáng先头不敢要，有愧说船儿跟亚东都还没有，我倒先弄了个手机，搞得人五人六的。焦丽茹就笑，说哪个叫我最偏疼你呢？下午手机又震了，胡自qiáng像开水飞溅灼了手背，后颈子苏麻到尾椎。他从老唐眼皮子底下溜掉，躲进金鼎后巷看短信：伢伢，我做了点刀切面，去那里，我拿保温盒装去给你尝个咸淡。

——实质的上chuáng好几次了，焦丽茹仍不肯让胡自qiáng羞赧轻声地喊她“丽茹”，“你必须得还喊我丽茹姐，记住吗？”她更频繁地吸烟，始终笑吟吟地嘱咐。

“那里”是素水靖宇路棚户区里的一间，小鸽子笼挨着水塔公厕，暗得成日点灯。那儿离金鼎和chūn水堂都远，是翻云覆雨还是jianyín掳掠，都不至于能被那么确凿地发现。

胡自qiáng借口托辞偷跑出来，市声散乱，他头戴暮色一路疾步，不住惴惴地后瞥，好似有人追踪。等到巷子里抬头，发觉那枚窗户已亮起晕晕的huáng色。

他喘的频率一瞬加速了，猛上到四楼，几乎要两眼发黑，敲门时，耳腔里始终是心脏的擂鼓声。门也很快开一道缝，huáng色漫漶，如同梦境流溢出来。胡自qiáng心跳又奇异地平息了，化作茁壮的爱欲破土。他迅速地挤进去，脚踢上门，猛地抱住焦丽茹就吻就摸。他仓皇而又盲目地幸福。直接往正题里跑，两人在屋里打转，衣服扔了一地。胡自qiáng手生，还扯着焦丽茹的胸罩纽襻焦急地囔，你、你这个怎么解的？他眼里的焦丽茹即便光着身体也叫自己着迷地眼花。她那么美，那么香，绀发垂肩，通体是半丝半缕的暖的温度，说句他妈遭天谴的，南海观世音脱jīng光立着，也不会比她还好。

胡自qiáng用嘴抵她下巴，手包封她低眉顺眼匍匐在两肋的胸脯，听她浅短地喘，搂着自己轻说慢点，我们去chuáng上。他驯顺地扛起她，掼进被褥，自己覆盖上去。刚低头含住她rǔ头，察觉出光线暗淡，胡自qiáng闭眼适应，知道她又把灯给关了。焦丽茹两臂环起作了个罩子，腿却很有劲儿地绞剪着他腰肢。胡自qiáng一切动作是本能驱使，不敢也不会什么花样。

向晚时分，楼里隐约有央一新闻的旋律，事毕。胡自qiáng猛劲有余耐力稍欠，和她做完非得疲坍一阵，像给老妖吸了jīng气。焦丽茹打浴室出来，脖子蒸腾出粉色，两瞳里一层水汽。她把湿发高挽，用枚抓夹固定，轻说：“你再躺躺吧，我给你热面条。”厨间自古属yīn，三平见方，她进去就填满了。拿锅拿碗，拧开煤气，啪嗒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