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妍琦反应很快：“这么说，您和韩队也是这样的感觉？”

“当然是啊！”叶修毫不避讳，爽快地承认。

他这完全是自由发挥了，韩文清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动。

他默不作声，再次低头瞧了瞧叶修搁在大腿上的右手，终于还是伸出手去，像是排练过无数遍一样把那只手牵了起来。叶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皮肤就已经本能地感觉战栗。

韩文清这动作做得顺手，叶修脸上也不露端倪，除了摄影机以外，根本没人发现他们这暗中的小动作。

“人生难得一知己，两位老师的感情真是非常令人羡慕！”戴妍琦笑着赞叹。她似乎又问了下一个问题，然而叶修却没法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话上。

这不是像他们刚结婚那会儿尝试过的那种商业握手，而是一种更私密的，更亲昵的，属于情侣的牵手方式——韩文清的手指不松不紧地扣着他的手指，稍一向上翻转，叶修的手就完全躺在了他的手上，手指相扣，手心相贴。

……

叶修克制着没转过头去，只是在韩文清回答问题的同时，悄悄地回握了一把。

第50章

随着采访的不断进行，戴妍琦的问题也终于转向了两人的恋情。韩文清和叶修早就熟悉了问题，也按照张新杰的人设准备过了答案，回答起来自然十分轻松。

“没有选择公开也有很多复杂的原因。”无法避免地要提到隐瞒恋情的原因，叶修解释道，“一方面是我比较想要保留一些私人空间，也更希望大家是通过我的作品来认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受到太多的关注。”

“那两位老师对媒体把你们塑造成一对劲敌是怎么看的？”戴妍琦斟酌再三，还是选择劲敌这个词。

“其实这么说也没有错。”韩文清承认，“作为演员来说，我们之间确实存在竞争关系。不过应该算是一种良性竞争，能让我们产生一种不断进步的动力，并不会因为这而产生隔阂。”

“而且隔空喊话还挺有意思的，所以也没澄清，一直就这样了。”叶修笑着说。

“在这段爱情长跑中，对你们来说需要克服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呢？”

“异地恋吧？”韩文清想了想，回答道，“工作忙起来的话，有时候一年也见不着几回，这一点确实挺艰难的。”

戴妍琦真没想到这次采访会这样顺利，想象中被回答噎得说不出话来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她忍不住壮着胆子，问起了提纲外的问题：“既然这部电影是两位老师的第一次合作，那之前是什么契机让你们开始发展出私人关系，到最后发展成恋情的呢？”

这个问题就是直白地要求他们分享具体的恋爱故事了。应付这些问题，叶修分外得心应手，一本正经地糊弄道：“咱们俩是神交已久，认识以后就迅速发展了！”

戴妍琦干笑两声，又问：“那韩老师呢？”

韩文清本可以附和叶修的话，彻底结束这个话题。但他稍一犹豫，却真的开始了回答：“是在他第一次拿到影帝奖杯的颁奖典礼后。”

“颁奖典礼后？”戴妍琦眼睛一亮，“我记得韩老师在那次也得到了提名吧？”

“是的。”韩文清继续说，“颁奖典礼过后还有晚宴，不过我那会儿心情也不太好，打算找个没人的角落去安静一下……”

“然后就碰上了我。”叶修说。

韩文清刚开了个头，叶修就马上想了起来后续的事情。这不是张新杰编的，他现在说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而韩文清此刻的语气也明明白白地告诉叶修，他是认真的。

“对。”韩文清轻轻颌首。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他讲述起来的时候还很流畅。

这件事确实相当有戏剧性。他不过是在会场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偏僻的紧急出口，结果刚把安全门推开，就发现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占了这个位置：今晚的主角，那个在台上意气风发、光芒四射的影帝竟然出现在了这个本该无人的楼梯间里。

昂贵的定制西服外套被他垫到了台阶上，叶修正坐在上行楼梯的中段。刚刚拿到手的影帝奖杯被他随意地放在了身边，他手指夹着一根燃着的烟，脸上表情淡淡，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沉思。

听见韩文清推门进来的声音，叶修动了动眼睛，垂眸瞧了他一眼，脸上这才出现一丝笑意：“老韩？”

“……”韩文清说，“叶修。”

后面具体发生了些什么在他的记忆中反而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只记得他也坐到了台阶上去，大概说了些诸如“下次我不会再输”的话；只是那一瞬间的心动一直埋在了心里，一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