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文清无奈的目光中，叶修用双手拢住他的手，凑上去对着指尖呵了两口热气，又并着双手搓弄，尝试让他快点暖和起来。韩文清不耐烦等，便扣着叶修的十指压回了床上，用嘴唇代替双手，从颈侧向下吻去。

叶修身上还带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欢爱的痕迹，一看就知道他们俩这段时间到底过得有多荒唐。韩文清来来回回地吻着这些自己制造的痕迹，时轻时重，热度仿佛就从被吻到的那一寸皮肤扩散开来。

“说起来，之前你是不是有哪部电影有个抽烟的镜头？”双手被压制住，叶修也干不了别的，仰着脖子问。

“嗯？”韩文清已经吻到了胸膛，此时正啜着他的乳尖，含糊不清地回答，“多着呢。”

“我记得那段剧情好像是主角在大义和亲人之间抉择什么的？”叶修的呼吸登时急促了几分，他抓住理智，回想道，“在阳台里抽烟？”

那肯定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电影，这么多年过去后，叶修已经把剧情都忘光了，唯有这一幕还牢牢记在脑中：韩文清低头点上了一根烟，眼里的光和烟头燃着的火星一同明明灭灭，再缓缓喷出一口烟，画面登时变得暧昧不明了起来。

“有吧，应该是电视剧。”韩文清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了？”

“韩老师，虽然是老黄历了，但是还是我必须批评你。”叶修严肃地说，“演得太差了！让人非常出戏！”

韩文清动作一顿，抬眼看他：“什么？”

“导演把镜头处理得太性感了，我就顾着看脸去了。”叶修一本正经评价，“看着你在里头进行痛苦的内心挣扎，我一点儿也没法感同身受。”

韩文清登时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会在叶修这儿得到这种偶像派演员的待遇。他也说不清自己是该气还是该荣幸，在他喉结上吮了一口，不忿地说：“彼此彼此，需要我挨个儿数出来吗？”

叶修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好啊！”

韩文清：“……”

这时候他可没这定力停下来给叶修逐个细数。韩文清不理会他，把自个儿的衣裤一脱，接着又将叶修的睡裤扯下来——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冷了，两人赤诚相见，肉贴着肉，都觉得燥得不行。

但叶修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他殷勤地伸出手去将两人将两人精神奕奕的小伙伴握在一块儿套弄，轻喘着气，催促道：“说说！咱们要讲究一个公平，我讲完了，你不能听完就算了吧？”

韩文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他又闷头亲了叶修一会儿，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一个情景：“《黑白》。”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叶修发出一个懒洋洋的疑问音。《黑白》是一部传记电影，讲述的是男主角作为钢琴家的传奇一生。叶修受邀在里头客串了一个流浪钢琴家，在街边的咖啡馆外即兴演奏钢琴，这美妙的旋律和表演让幼年的男主开始对音乐产生兴趣。

在这部电影里，他前后的出场时间加起来不过一分钟，还基本都是些弹钢琴的镜头，连脸都没出境——这有什么好出戏的？

叶修本人是这么想，但韩文清看完了就是觉得非常出戏。这个流浪钢琴家对男主来说，就是一个纯粹的“音乐”化身，导演在拍摄的时候也让观众们代入了男主角的视角，将这段画面拍摄得如梦似幻。小男主看着那修长好看的十指在黑白键盘上飞舞，演奏出美妙的旋律，每一秒都写满了憧憬——他是惊鸿一瞥的完美，是从不停驻的流浪者，是转瞬即逝的流星……

在韩文清看来，那人根本不像什么流浪钢琴家。他就是叶修。

这复杂的情感并不适合在这时候表达出来，韩文清稍一思忖，千言万语，总结为一句：“手太好看了。”

在这个时刻听来，他这句话的意味可真是太深长了——毕竟这双手现在正握着他们俩的勃起，干着些不堪入目的事。叶修动作一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地笑出了声：“你这人能不能好好看电影？”

“到底是谁先开的头？”韩文清犀利地反驳。

他从床头把润滑剂和安全套捞了过来，吻着叶修，手指就探进了他的后穴中扩张。这一切都已经很熟悉，两人的节奏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急切得恨不得把对方吞吃入腹，而是开始慢下性子来，享受这种缠绵的、深入的、甜蜜的性爱。

韩文清缓慢地挺身而入，勃起一寸寸地将内壁拓开，直到完全进入。肉穴迎来了熟悉的客人，当即热情地缠了上去，这个被彻底侵占的过程并不轻松，叶修觉得又痛又爽，仿佛从内到外都快要烧起来了。

韩文清轻呼出一口气，低头吻着他的嘴唇，不紧不慢地开始进出。适应的时间并没有很长，两人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节奏。叶修还念着刚刚那话题，趁着接吻的间隙，他又说：“那时候……你不是演了《困兽斗》么？讲综合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