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经年尘土(59)

傍晚的风带着许些炊烟气息,不似寒意倒有些暖,后院里高大的榕树在黑色的帘幕下愈发显得可怖。莫愁提着灯笼,慢悠悠地往前走着,想要再去柴房看上一看。

这里的树木生长得很茂盛,即便是气候恶劣,榕树的根须依然很发达,从枝干上垂下来,乍一看去,仿若有人披散着头发,风起而飞扬。

都说月黑风高乃杀人之夜,不知道能否有幸遇上凶手呢……

她半开玩笑地想着,刚准备迈开步子继续走,未料想左肩被人轻拍了一下,顿时惊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汗毛瞬间立起,冷汗直冒。

说了是玩笑,不至于来真的吧……

“谁……谁啊。”她连头也不敢转,只觉得身后阴森森的,毛骨悚然。

静默了一会儿,且传来一声轻笑,那人的语气里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是我。”

听得那温润地声音莫愁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讷讷地抹去头上的冷汗,侧过身来,熟悉的一袭红衣在黑夜里颜色更加深了,浓郁得像鲜血一样。

“大哥,你走路都没声响的啊……吓死人了。”这御猫一称果真是不假,要多来几次非得害出病来。

见她面色发白,看来着实是吓得不轻,展昭亦觉得好笑:“既是怕,还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

莫愁抖了抖灯罩,灯火亮了些:“左右吃不下饭,我想再过来瞧瞧……霍家那老二还是没回来么?”

他摇头:“没有。不过他房间里的衣服与用品皆在,不像是畏罪潜逃的。”

“你觉得他不是凶手?”

展昭挑眉看她:“难道你觉得他是?”他抿唇莞尔,又问道:“你不是已经知道凶器是何物了么?”

“知道是知道……”莫愁捻起自己的一撮头发来,拿在手里摆弄,“可是也不一定只有女子才能用头发杀人的啊,男子的头发也有长的。”

“他的头发并不长。”

“那张书生呢?更二呢?这两人总是了吧?再说,霍老二若不是潜逃掉为何现在还不回来呢?他又不识得路……”

展昭忽然收了笑意,抱着剑从她身畔走过,面向明月,伫足良久。

“还有一个可能。”他沉声道。

“他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平地里骤然起了一阵冷风,几许败草卷在月光下,显得清冷无比。

四周寂静无声,甚至连彼此间的呼吸都变得清晰可闻。肩上冷飕飕的莫愁搓了搓手,踏出左脚来,想要朝展昭的方向走过去,徒然——

头顶上的榕树发出古怪的声响,窸窸窣窣地,纷纷落下不少树叶。莫愁直感觉奇怪,一抬头想要看个究竟,猛的一瞬,在她眼前横了一双脚。这是一双男人的脚,穿着半旧的牛皮靴。

她明显是吃了一惊,下盘不稳,险些没倒下去,好在展昭眼疾手快扶住她。

再回过神时,就听见一个细小的声音,很是抱歉地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啊二位客官……”

莫愁与展昭同时仰头,在这棵榕树的一端粗壮的枝丫上,店小二瘦小的身子摇摇摆摆地挂在那里,手紧拽着榕树垂下来的根须,竟将那枝干拉得弯了个极大的幅度……怪的是,树丫并未崩断。

莫愁好容易缓过来,心有余悸:“这个时候了,你不去用饭,跑来这里做什么?”她很是怀疑地补充道:“该不会是来偷听的吧?”

“没有没有!”店小二忙的从树上跳下来,连一手的泥灰尚来不及拍,慌得解释道:“小的在厨房吃了点剩饭,就走出来消消食。路过这树下看见这上面似乎有鸟窝,我一时兴起,就爬上去寻了一番……没想到脚下打了个滑就摔下来了……客官,你要相信小的啊,小的半点也没听见您二位说话呀!小的连您二位啥时候来的都不清楚呢!客官……”

“好了好了……”莫愁听得头疼,打住他,“横竖也没说甚听不得的话。”

虽是如此,店小二还是点头哈腰地一个劲道歉,到最后只好由展昭出来调停,方才罢了。

店小二用白绸抹了抹满头的大汗,弯腰预备回客栈:“那客官若是没别的什么吩咐,小的就先告退了。”

“你慢着!”莫愁忽然叫住他。

“客官还有甚事儿?”小二规规矩矩地又闪了过去。

莫愁皱着眉头,盯着他方才跳下来的那棵榕树,摸着鼻尖,不解道:“这树长了几年了?”

好端端的倒问起这树来了,却不知她是何意,心头不甚疑惑,小二还是老实回答她:“回客官的话,小的是打小在这山里头长大的,在小的那年纪时这树就已经有那么高了。听老掌柜的说,这石山里头的树都不比寻常,四季皆绿,未有落叶之时,生长茁壮,韧性极好。这不,客官您睡得床就是这树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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