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经年尘土(76)

“五弟!”韩彰知道他失了态,拉他坐下,“你莫急,听先生怎么说。”

公孙策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我想展护卫并非是担忧几位无法将他救出他,其中端倪,或许是在大人身上。”

此话引得本在撑头思忖的包拯讶然抬起头来,有些不明其理。

“这……与本府有何关系?”

“大人有所不知。展护卫最生放心不下的,除了莫姑娘,就是大人您了……那日看得朝堂上诸多大臣对大人言行颇有微词,圣上又百般不耐,加之莫姑娘受如此大刑。依得展护卫那般的性子,诸事矛头皆往自己身上拦,痛定思痛,惟觉得附上他性命方能保全众人……”

“何况。”他稍顿了顿,无可奈何地提起手里的笔,在纸上随意一划,那墨迹晕染化开。

“圣上本就有意,以他一命换得高丽与宋结好。”

“什么?!”白玉堂怒气横生,拍桌而起,“凭什么?展昭那厮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竟然就为了这个要他死么!”

“白大侠,圣上与我等所处的地位不同。”公孙策走到窗边,拿起那把尚泛着月华的剑,白光熹微,仿佛见得那个红衣珊珊的人,剑花弯转,倾洒于天地,立身在鸿蒙。

“圣上眼里的,是整个苍生,整个大宋的百姓。舍小而保大,这才是为君之道啊……”

他留住的繁华,纵然是旖旎如梦,也甘之如饴。因得自他入公门那日起,已改了一身骄傲,已收了一世逍遥,只看岭上,云涨云消。

“砰”的一声重响,白玉堂狠狠的手狠狠砸在墙上,屋中也为之一震。他咬着牙,不甘道:“可恶……”

“无论如何,行刑那日若是还不能救出他,我定要劫囚!”

*

梅月既末,天光云淡,雨后初晴。

汴梁三十年难一遇的酷寒还未消除,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冬季的冷意。

窗外的花草格外凋敝,冷冷地瑟缩在那里,叶片上残留着露珠,顺着痕迹滑落下来。

啪嗒。

清脆地摔开。

温延盯着那抹绿意看了许久,才缓缓关上窗户。梅才清正在一旁喝热茶,嘴里不住念叨着:

“啧啧啧,这鬼天气,不知道的还以为立冬了呢。小子,你要喝点茶么?”

他摇摇头,从床头取下一件极地雪貂毛制的白氅,又往门后寻来一把伞,一瓶不知名的丹药。

梅才清也不管他,自顾自说道:“是了是了,你小子爱喝梦回酒,茶是看不上眼的。改日我去找那长胡子老头要一瓶来,如何?”

温延“哦”了一声,算是应他,将要向门去。

“又要去看那丫头啊?”

梅才清不看好地吮了一口茶,身上暖暖的。

“依我看,她也就这么几天了。你去看了也不就这么一回事儿……既然这般麻烦,不如早早置办后事的好。唔,我倒是知道有一家做得好的,钱也收得便宜。我去给你说会子话儿,还能再少一些,要不要……哎哎哎,你别瞪我啊。我这不是说笑么……”

梅才清就着一张厚脸,硬是坦然自如笑道:“说句实在话,反正她男人这几日也当斩了。她去陪了他,两个人好歹也有个伴儿。要她自己知道了,也是觉得在理的。你拼死拼活救她,反不顺她意。到时候醒了,哭着闹着又要寻死……这追根究底,你倒成做坏事儿的那一个了,这多不划算呐。

再说,小丫头哭起来,我可招架不住……”

温延静站在门口,呆了半晌,方缓缓道:“她不应当死,那人也不应当死。”

梅才清不以为然地笑着摇头:“这应当不应当死,可不是你说了算。那皇帝老头一句话,你不得听着?当年你爹不也一样么?帝王家的事儿,这哪里说得准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况且,自那丫头出事以来,你往夙和殿跑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这赵家小子说定了要杀他那就一定会杀他,你看你劝住他了么?”

温延默然无语,拳越握越紧,他紧抿着嘴唇,艰难道:“今日,那人要行刑了……我想看看她有没有醒。”

梅才清没奈何地抚了抚额头:“算了,亏得我说了那么些话,你这小子还是不明白。也由得你吧,都这么多天了,那丫头也该醒了。再不醒,就是真死人了。”

温延点点头,推门出去,扑面而来的湿气洒满了鬓发。

行到客房。

“吱呀”开了门。

莫愁的房间比及外面暖上许多,这是他早已吩咐过的,暖炉放置得充足。

桌旁的几个小丫头立马站起身来,恭敬的垂首问安。

“王爷安好。”

温延径直走到床边,将手里的白狐氅又搭在被子上,并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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