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经年尘土(79)

“吃了我那么好的药材,你又将大半的内力输给她,再不好,就是活见鬼了!”

梅才清自拿了布巾,拧了水擦了擦脸,满腹怨气地念道:“我说你也真是的,就这么个人,犯得着费这许多周章么?你瞧她一醒来就往外跑,整个一没心没肺的丫头!你要真喜欢,改日我老头子给你寻一个来,保管又乖巧又懂事儿……”

说着就将拧好的布巾递给他,示意他也擦擦,温延接过手,犹豫了一下,转而细细地替莫愁擦去鬓间的汗水。

“我从未说过有对她上心。只是,她有她喜欢的人,我不过不想看见他们二人分开罢了。”

“不上心?”梅才清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都这样了,还算不上对她上心么?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有的心思,我还能不明白?你对谁好,中意谁,别人或许不知道,对我,我还不能清楚,你当我梅才清是街头混混不成?罢罢罢,你就这样吧,我若是你,哪管他俩好不好,自己喜欢的自己抢了来……”

漫不经心的一席话,无意识间渗透到他心底。

缓缓低下头去时,可将她的眉目尽收眼底。细碎的发丝粘在额角,脸上是往日他看不见的哀伤。

恍惚让他忆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在荷塘边的小屋里,从窗外看进去,温馨的灯火染了一室的通明。那时候,他就在静静出神,若有朝一日,若能有人,在屋中点上一盏灯,备好清粥小菜,又是欢喜又是幸福的坐在凳上等他归来,即便不是锦衣玉食,想来亦足以。

只可惜。

他此一生,罪孽尤深,只怕是所有所有,已成奢望。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梅才清品完一杯茶,见得他眼神中多有孤寂,心中也微微不忍。

“她身体太虚,多加静养为好……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般耗用内力,当真不要紧?要不要我给你开一记药?”

“不必了。”温延整理好衣衫,走下床,淡漠地走到门边。

“我还有事要办,你把方子留在桌上,等等自会有人取。”

“……你,真不要紧?”梅才清很是怀疑地复问了一句,他这走的几步,明显看得出很吃力。强自忍耐却又从不多言,是这小子惯用的伎俩。

“死不了。”温延大力拉开门,微凉的空气打湿了衣角,冷意入骨。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去了两个月。

这些日子里,公孙策几次催人来王府要人,都被梅才清巧言挡了回去。期间,白玉堂也曾带人闹过几次,无一例外,皆是落得灰头土脸。

便有人传,温王府里的梅先生神通广大,能知晓古今未来,连鼎鼎大名的五鼠也奈何不得。

听到这般消息,公孙策当即冷哼了出来,弄得包拯莫名其妙地抬头来看他。

“先生……不舒服么?”

公孙策轻咳了一声,调开话题:“学生还好,不知大人可有觉得最近几日天气略有好转?”

“嗯。”温和的阳光直洒在案几上,照得文书也绚烂起来,着实是个好天气。

“再过一个月,秦州那边就该落雪了吧?”公孙策随意地提了一句。

“哦?有这么快?”他吃了一惊。

“大人可是忘了……‘梅燕雪,半年天’。那边的冬季要比开封长许多啊。”公孙策微微一笑,又继续整理书籍。

“是啊。”包拯轻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公文,从抽屉中取出笺纸一张。

“叫人,多备些东西过去吧。”

只是,暖的是身子,最深处的清冷,怕不那么容易化开。

温延还在看书的时候,一个侍卫慌慌张张推门进来。他向来不喜人这般打扰,未等这人开口说话,脸上神情早有不悦。

“王……王爷。”侍卫大口喘气。

“说。”他不耐地掩上书,皱眉看过去。

侍卫咽了口水,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莫姑娘她那边……”

“出事了?!”话还没说完,他就站起身来。

“不、不是……是,是莫姑娘她醒了。”

闻言,他稍之松了口气。

未想,侍卫又接着补充道:“不过,看情形,似乎有些不好。王爷您还是亲自看看去吧?”

他自有此意,随意将手里的书一掷,便举步朝客房里走。

两个月来,莫愁一直睡在床上,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清醒的时候是少数,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糊涂的,在迷迷糊糊之中不知做着怎样的噩梦。呓语不断,现如今醒了,也不知她是哪般样子。

脚下步伐不自觉越发快起来,还没近她的住处,远远的却听见几声不和谐的声音。是歇斯底里的哭声……

哭声!

他一下愣住,滞了一滞,随即又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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