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柱】花好月圆(189)

作者:superwtermelon 阅读记录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柱间说道,“你早就想明白的事情,如今再说对不起,不觉得晚了吗?“他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感情压抑下去,才继续道,“我心中没有记恨你,我在气头上,你不要当真。“

他这样说,田岛倒宁愿柱间怨他,这样他心头的罪恶感才好减轻些。

话暂告一段落,蜜豆像往常那样送来了药,柱间陪着田岛喝了药,在渐深的夜色下,柱间洗净身体之后,又和田岛同床共枕,尽管按照田岛的意思是,他如今多少都是病着,担心将病气过给柱间。

然而柱间则说,要是过了病气我跟你一块病着,要是走了就跟你一块走。这话听得人心酸,田岛只能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们睡在一块,蜡烛被吹灭后,田岛、柱间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内一时只能听到门外青蛙的叫声。田岛躺在那里,每当这时黑暗都显得格外可怕,他从来不曾将心中对于黑暗的恐惧讲出,可是现在连跟柱间争执时候的声音都觉得值得珍惜。他在被子下悄悄握住了柱间的手,侧过身子,用另外一只手抚摸着柱间的面孔。

柱间此时仍旧没有说话,但是他选择靠近田岛回应着他,黑暗中的两个人相偎依着,不知不觉又是一夜过去。

幕 一四四

斑在族医的叮嘱下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拆开纱布,要适应新的眼睛同样也需要时间,他必须在大夫的照看下使用写轮眼,直到重新使用出万花筒写轮眼。

他的力量毫无疑问更强大了,因为获得的不再是一双万花筒写轮眼,而是只在祖先典籍中才记录的万花筒写轮眼。

因为这件事情,无论他多想快点去和柱间解释,他也只能等待着这双眼睛适应他的主人,他别无选择。

夏日的闷热让斑变得越发急躁,有关田岛的坏消息越来越多。

他的父亲病了。

他的父亲病的更重了。

斑的直觉告诉自己,至少在田岛的事情无法挽回之前去跟柱间说明发生过的事情。

他最终在一个微微有雨的午后前往了宇智波的宅邸,雨水的降临在这个闷热的季节里没有带来一丝清爽,反而带来了粘身的潮气,斑还没有完全适应的眼睛在这个季节隐隐作痛。

或许这不是还没有适应,只是他的父亲在折磨他。

在这个令人颓废的午后,即使是替他开门的阿草都没有什么精神,看到他之后有些意外,喃喃地叫着他大少爷。

斑点了点头,穿过走廊来到了庭院,他不想走在家里的廊中,那样会有更多人看到他来了。

他用忍者的步伐静悄悄的走着,就像是这场无声的细雨一般。

他听说柱间现在整日的陪伴着田岛,那么此时柱间绝对在房间里,这样想着的斑来到了房门外

斑正打算敲响房门,按照礼节那样向自己的父亲道谢,并且在柱间出来时,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至少也要告诉柱间,他并不想要父亲的眼睛。

然而房内爆发的声音打断了斑的计划,他不得不停下来动作,听听柱间究竟在说些什么。

田岛已经没办法喝进药了,那些苦涩的药汁刚被灌进他的喉咙里,很快就被他干呕了出来。

在房间之内,被呕出来的药汁味道在房间弥漫着,这已经是这两天的第三次了,柱间看着盆子里棕色混合着血丝的液体,除了无可奈何,他想不出第二个词。倘若世界上真的有神明想必正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竟然试图挽回即将逝去的生命。

连族医都已经放弃的事情,只有他正在做最后的努力,让珍贵的药材煎熬成吊命的汤药喂给卧床的田岛。

现在那些努力都已经被吐在了盆子里,柱间有些麻木的打算站起身去倾倒那些难闻的东西,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田岛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柱间,"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用虚弱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柱间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朝田岛倾了身子,如果他再凑近些,田岛说话就可以不那么费劲了。

"放弃吧。"躺在病床上的人轻轻说着,他蒙着纱布的眼睛转向柱间,昔日熟悉的脸庞已经在病魔下变得形容枯槁。

柱间精神恍惚,他说道:"你再说一遍?"

田岛已经没有气力再说了,柱间看着他如今的这副样子,忍了数天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宇智波田岛,你不能这样,你难道就要甩手把我落下吗?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忍心这么干吗?"他的眼泪滴落在田岛的脸上,躺在床上的人低声叹了口气,勉强举起自己的手,捧着柱间的脸颊,用拇指试图抹掉他脸上的眼泪,可是终究只能将泪水抹开,风干在脸上。

柱间低下头,脸贴着他的面颊,那眼泪抹不完:"我要怎么办,我要去哪里?你有了归宿,你同你的妻子合葬,那么我该去哪里?你告诉我啊,就算我求你了。"

田岛抚摸着柱间的脸颊,在他贴着自己的时候,偏侧过头亲吻着柱间的脸颊,最后他干涩的嘴唇触碰到柱间,而只是轻轻一碰,他就再度分开。

"回千手,你回去。"他说出了那几个字,柱间整个人都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道:"回千手,回千手?那里就是你决定安置我的地方吗?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你真是狠心。"

回到千手去,无疑是对于柱间最好的选择,只要回到了千手,他又是千手一族的族长,他可以成为火影,可以有更好的未来,毕竟柱间才三十五岁,人生才刚刚到达了鼎盛的年纪。

柱间却怎么也无法接受,他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在宇智波埋下了根,可是十多年之后,让他种下根的人却主动把他的根茎刨了出来。他就仿佛被置身于烈日之下,感觉到自己的那一股热血都被烈日烤晒蒸发。

他能说些什么?田岛就这样替他把一切都规划好了。

柱间只觉得血在此时都冷了下来,哪怕田岛在安抚他,他都觉得难以接受,柱间只能将眼泪抹干,低声说道:"我出去一下,待会就回来。"他端着那个盆子,推开门走出去,却又发现了一个许久没见的人,那个人正痴痴地看着他,仿佛陷入了一个魔障。

那是柱间此刻最不希望见到的人,宇智波斑。

柱间冷冷地看着他,那双田岛的眼睛让斑看起来和过去一样的健康。因为柱间没有寒暄的意思,斑只能自己开启了话头,他正要说什么,柱间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柱间将门拉上,他离着房间远了些,才冷冰冰地说道:"你有什么事?站远点,不要打扰到你父亲。"

斑被柱间这样的姿态震慑到,即使是千手柱间的敌人,都不一定能有机会见到他现在这幅如同修罗一般的模样。

"我想说,我拒绝了,我没有想要这双眼睛,是他拒绝了我。"斑快速的说道,他有些惶然,"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真的拒绝了。"

柱间看着斑,淡淡的回复了他一个字:"滚。"

"柱间,不要这样子对我。"斑急切地上前想要解释,"我知道这样子你会恨我,我说以死谢罪是真的,说拒绝了他也是真的,我不害怕盲目,我只害怕你拒绝我,恨我。"

柱间看着他,说道:"你父亲快要死了,你就只跟我说这些吗?你的心去哪里了。"

斑被柱间的话哽住,他看着柱间说道:"你说得对,我没有心。我的心去哪里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他看着柱间更加冷漠的表情,明明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不收手,他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回想到过去那个美妙的夜晚,是梦太美欲罢不能。就在柱间耐心接近耗尽的时候,斑说道:"我会按照你希望的,在最后的时间尽一个人子的本分,我只希望,你不要走。你走了,辉夜你也要带走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快滚吧,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柱间不想再在斑的面前耗费自己的时间,他将药液倾倒出去,然后拉开了门,在他的身后,斑已经失魂落魄,可是他心中也知道,柱间不会多看他一眼。他无可奈何,只能照柱间要求的那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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