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柱】花好月圆(665)

作者:superwtermelon 阅读记录

辉夜只能徒然睁着无神的独眼,看着再也看不见的柱间,再次问道:“……母亲,你是不是恨我了?”然而柱间依旧没有回答他。

辉夜得不到自己的答案,心中更急,他伸手扒着自己的胸口,让匣子从他的衣襟中滚落出来,辉夜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它送到柱间的面前,催促道,“母亲……收下它……这是父亲的、父亲的……我拿回它了……”

辉夜声嘶力竭着,这是他一生的执念。

他永远记得,那天斑拿走了父亲的眼睛,践踏了父亲的尊严……他怎么配用那双眼睛望着他的母亲那么多年!

如今,他终于将这双失落多年的眼睛抢回来,只要柱间能够收下,那么他的家就没有破碎。

那些屈辱的记忆都会得到洗刷。

一切都恢复到了最初的起点。

“母亲,这是……父亲的眼睛啊……”辉夜绝望的说着,他已经流不出眼泪,就连血也几近干涸。他只能抓紧自己生命中短暂的刹那,将自己的心声倾吐,“母亲,你收下吧……”

柱间喉头哽咽着,却始终没有吭声。他感觉到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每一下都像是凌迟着他的心。感情的天秤上,一方是辉夜的命,一方是三条命,他怎么能够回答?

辉夜的手紧握着那个小小的盒子,那是他长久以来的执念与愿想。

“母亲……收下它吧……”辉夜呢喃着,空洞的眼睛失去了最后的神采,只有一滴血泪从他的眼中滑落。下一刻,那抚摸着柱间的手,无力滑落,跌落在尘土之中。

“辉夜……?”

柱间的手颤抖得抚摸在辉夜的面颊上,他触摸着辉夜的身体,嘴唇无声地颤抖着。辉夜的胸口不再如同破旧的风箱一般起伏,一时间林子空寂得可怕,只有柱间的颤抖和呜咽的风声。

柱间甚至无法从这片死寂中回过神,就在刚才,他的孩子还在开口诉说着,可是,为什么没了,都没了……

而他最终没法给辉夜想要的回答,给予辉夜的只有绝望的沉默。

柱间握着冰冷的手放在脸颊边。死亡来得这样快,只是一个呼吸,辉夜就死在他的怀中。潮水般的绝望朝他涌来,将他眨眼间淹没,一股寒气笼罩着周身,即便是在战场上与死神擦肩而过时,他也没有这样宛如灭顶的感觉。

辉夜,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他最珍爱的那个孩子。他还能记起那小小拳头握着自己指尖时,那心头泛出的感动。

如今,这个孩子死去了。

柱间僵硬着身体,呼吸进的每一口空气进入到肺中,都是那么的寒冷,如同刀锋一样,在他的胸腔中搅动着。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从眼眶中滚落,滴溅在辉夜的脸上,柱间紧紧搂着他,想要将辉夜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嘴唇落在辉夜也被血液浸润的发丝上,柱间不顾血液抹在自己的脸上,用脸颊摩挲着他渐渐冰冷的孩子。

柱间哭泣着,他之前的牙关咬得太紧,此时就像是遗忘了如何开口一样,绝望而静默的哭泣着。

他的辉夜走了。带着无法释怀的悲伤离去了,而他则是那个狠心的母亲,就连最后的愿望也不肯实现。

夜是那么的冷,风声又是那么的凄苦。

当扉间来到这里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人望而却步,他的兄长正抱着辉夜恸哭着。扉间已经身心俱疲,背上的晴树冷冰冰的,而他的兄长在他眼前,似乎是要将所有的生命力都发泄在这场悲泣之中。

扉间无力地跪在土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余力,将自己的兄长从绝望的深渊中拽出。

呜咽的风声也没法给他答案。

柱间哭干了自己的眼泪,这连日的悲哀将他整个人彻底耗尽了。此时此刻,他能用来表达悲伤的,也只是同辉夜紧紧相拥着——这个孩子走前,是那样的冷,而他没有给他带来丁点的温暖。

这长长的黑夜在柱间的哭泣中走到了尽头,曙光出现在森林的边际,可是千手柱间的曙光,却永远不会再来临。

End

第19章

番外一

蜜豆看着飘摇的灯火,烛光随着从窗中灌入的夜风轻摆着,她望着烛光发着呆,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烧了大半截。夜已经深了,庭院里的夜枭都不叫,有的只是夜风撞着窗纸的声音,偶尔的一声响动让人在这样的深夜里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她的腿已经坐得有些发麻,蜜豆拍着自己大腿的肌肉,撑起身将烛光吹灭。她躺在床榻上,不自觉望着屋里的纸隔扇,柱间很早就睡下了。这几天,柱间都像是丢了魂魄一样,白天幽魂一样的祭祀着死去的人,一入夜的时候就被她们扶到屋里休息。火影的工作在大家的默认之下,已经移交给了扉间,毕竟遭逢这样的不幸之事,没有人能够承受这样的打击。

辉夜的棺木还停在宇智波家,即便是泉奈急急忙忙赶回来主持大局,可是辉夜够不够资格迁入族墓这件事情,还是被众人议论着。

今天白天的时候就这样争执得快要吵起来,斑的部下和族老们直接拍着桌子对骂着。

她和玲子跪坐在外面,看着门扉里站起来的人影,那些人扭打在一起,争执着辉夜的资格。

谁能想得到,那些族里的大人物争吵起来,也同市井上的人差不了多少。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旧事都被他们翻出来争辩着,让她这个坐在门外的侍女,都羞恼得脸颊如同火烤一样。

那些争执的吵闹声,几乎要掀翻了整座宅邸,她甚至庆幸柱间那时候并不在当场,这样的过去被粗暴的揭开,任是谁也没办法接受。玲子听着都忍不住抹起眼泪,等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她根本听不下去了,转身回到千手家,给柱间传达消息。扉间因为担心柱间,所以从带回晴树和辉夜那天起,就携着柱间回到了千手家,通往别院的门洞也被填补起来,如果不是新上的石灰同周围的颜色不同,看起来就像是那曾经的拱门从没存在过。

蜜豆想着白天的事情,怎样都无法入睡,许多往事都不自觉从记忆中浮现出来。这样的惨事发生,伤心的人从来不止千手柱间一个人,她们这些做仆人的,这么多年将心血都投诸在主人相关的人事物上,那流水般的人来来去去,本以为几年前会是个终点,没想到最终还是这个样子。这时候,反而会羡慕起懵懂无知的桃子小姐,孩童的记忆还如同白纸一样,即便是遭遇了悲伤的事情,也不会在记忆中保留太久,儿提时候的记忆最终会在脑海中褪色。她会忘记父亲,忘记哥哥,无忧无虑的进行着成人礼。

蜜豆越想越是觉得伤心,眼泪从她的眼中流出,她甚至不想去抹,只是感受着心灵脆弱之时的痛楚。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地听到了纸隔扇里的响动声,有细微的声音在屋内骚动着,抽屉被拉开,有什么正在被撕扯着。蜜豆坐起身,分辨着声音的来源,她坐起身,偷偷将纸隔扇拉开一条缝隙,望着屋子里的清醒。她捂着自己的嘴,看着房间里的柱间拉开抽屉,正在用手扯着一件和服,那黑色的布料,不是柱间惯穿的那几件,衣服的材质本来并不容易那么被扯破,只是柱间没有收敛手上的力道,将它肆意撕扯着。

就在这个时候,衣服上的族纹落入蜜豆的眼中。她一时忍不住泪流出声,宇智波的族纹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在她的心口。蜜豆推开纸隔扇,手脚并用的爬到柱间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说道:“柱间大人,这是斑大人的衣服啊……您在做什么?”

柱间将她推到一边,说道:“他已经不在了,留着这衣服在橱中有什么用。”他的话语甚至有些平静,可是看着已经被撕扯成碎片的衣服,反而更感觉到他的疯狂。

蜜豆手撞在榻榻米上,甚至有些疼,她看着柱间,苦口劝道:“柱间大人,这都是我的错,将斑大人的衣服混了进来……您冷静一点,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她跪在柱间的面前,磕着头,看着碎成一片片的衣料,只觉得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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