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红楼]十三福晋妙玉+番外(57)

作者:侍女的短刀 阅读记录

胤禛的嫡福晋,原配乌拉那拉氏,电视剧里都说她是个腹黑的女人,但妙玉却不这么看,乌拉那拉福晋很是温柔贤淑,待人也客气,悄悄坐到她旁边,拉着她的手说,“今儿不过是家宴,放松下来看看戏就好,我头一回也是像你这样,紧张得一手汗呢。”

妙玉讶然低头一看,果然掌心里都是汗水,忙点头谢过这个善解人意的四福晋姐姐,天阶夜色凉如水,过了一会儿,乐声隆隆传来,是万岁爷带着宗室和皇子们过来了,众人行过拜礼后家宴方正式开始,但是皇子们和福晋却不坐在一起,妙玉除了四福晋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拈手上的奶酥月饼。

戏台子上演的无非是《丹桂飘香、霓裳献舞》《日月迎祥》《群仙庆贺》《广寒法曲》等等没趣的本子,多是感谢皇恩、歌功颂德,比贾母点的戏还无聊,等菊花酒端上来,又配了九节藕、切成莲花瓣形的西瓜和用蒲草叶包起来蒸熟的螃蟹,妙玉方觉得食指大动,今晚可算没有白来。

那边八福晋递过来一杯酒,笑嘻嘻朝她道:“兆佳妹妹,今儿是你头一回亮相,可得喝姐姐一杯酒啊。”

妙玉吃了螃蟹,本就觉得小腹寒凉,于是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笑道:“姐姐客气了。”

八福晋朝九福晋、十福晋、十四福晋使了眼色,于是这几位福晋姐妹也端起杯来敬妙玉,妙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地喝完了杯中酒,正以为告一段落时,八福晋又举起酒百道:“好妹妹,听说十三爷跟四爷在江南行了好大的功德,我再敬妹妹一杯,祝贺妹妹觅得如意郎君。”

那酒性很烈,火热地顺着喉咙滚下去,妙玉愣住了,耳畔只听见八福晋不断催促着“喝啊,喝啊!”她开始感觉气血翻涌,头也昏昏沉沉的,勉强抿了一口后,九福晋、十福晋和十四福晋爷如法炮制了一遍,朦胧中她只听见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嚷道:“兆佳妹子不胜酒力,你们别再叫她喝了!”

第48章

妙玉连番被几位福晋灌酒下肚,飘飘然有些不知道身处何方了,戏台子上的咿咿呀呀遥远传来,她用残存的理智努力屏息坐直,告诫自己身处皇家筳宴上,千万不可多生事端。

然而面前狼藉的杯盘和美人儿们的笑脸渐渐混在一起,最后一点印象,是火辣辣的酒气中闪现在她面前的那个人,玉立的长身,石青色的暗纹蟒袍,宫灯光一点一点的,神色很焦急。

她懵懵地挤出一个笑,“十三爷,我好像喝多了。”

来人正是胤祥,他方才远坐在阿哥们吃酒的那一处台子上,隔着一些闲散宗室和大臣,并不能看清福晋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是一个模样儿陌生的小宫女,自称是元妃娘娘身边伺候的,跟他低声报了福晋醉酒之事,他收到消息,其实坐在那儿犹豫了一会,毕竟是皇家筳宴,万岁爷没说能走,谁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溜到女眷中去?

胤禛按了按他的肩头,“十三弟,我家乌拉那拉福晋也在那处,如果兆佳福晋遇上难事,必不会袖手旁观。”

胤祥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可转念一想,今儿是十三福晋头一次参加筳宴,他又不能坐在她旁边,万一八哥九哥十哥因河患那事儿对他心怀怨恨,就算四福晋能在一旁斡旋,也架不住那么些福晋嫂嫂们存心使绊子。

想了想,还是借更衣的借口,走到福晋的看台上一看,果然如那小宫女所言,人醉得斜歪在椅背上,水波一样的大眼睛直愣愣往他这边看,除了绿杯急白了脸,四福晋着急忙慌地拿浓茶汤给她喝,另外几位福晋都不咸不淡地聚在一块,摇着扇子看笑话。

胤祥有些动气,走到桌边,只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宫中御宴从来都是淡酒,只取个彩头,可分明有人将妙玉的换成了烈酒。

这事是谁干的,其实很明显,他冷冷地看了□□十三位福晋一眼,一把将昏头昏脑的十三福晋架起来,打横抱起,快步下了畅春阁的台阶。

四福晋向来温良,她家四爷也不是行事出格的人,因此分外诧异地捂住心口,忧心忡忡跟到楼底摆肩舆的廊庑下。宫人们见多识广,即使惊讶,也都低着头不敢多看,四福晋忍不住喊了两声“十三弟”,到底怕惊动了坐在斜上方露台的万岁爷和皇太后,不敢太大声,眼睁睁地看着胤祥和福晋就这么直接向南三所里去了。

东西夹道上一片深寂,端本宫里静悄悄的,银灰的月光洒在廊下,仿若一片无波的小池塘,绿杯抢先去推开了福晋房间的门,点上灯火,那边胤祥已经横抱着福晋进房,将她安置在床榻上,然后很快抽手站起。

“十三爷还要回筳宴上去么?”绿杯小心发问。

胤祥没说话,皇家重礼节,尤其是在这样的大日子里,他离席已久,又闹出了些动静,万岁爷不会不知道,若彻底不回筳宴,当真是十二分的不妥了。

但他却鬼使神差地,想在此处多站一会。

明明是他长住的宫宇,却分明与往常不同。北边天际上传来些细细的乐声,胤祥这么听着,竟有几分鬼魅,那人浑然不觉地躺在床上,侧影沉浸在一片自朱窗透进来月光里,随着呼吸缓缓移动,不知怎么,那冷月光照得她颊上,就有了一种恬淡温柔的意味。

真是个让他为难的人啊!她是他的嫡福晋,叫他心驰神遥,叫他慢慢忘却了占据他心头七年之久的白月光,可她来历身份不明,背后又分明和太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

吐不出,咽不下,只能哽在喉头,是种隐晦而刺激的味道。

福晋的眼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胤祥以为她口渴燥热,叫绿杯取手帕打湿,敷在福晋额头上,自己则转身斟了杯浓茶,定住心神,方递到她赤红的唇边。

“福晋,喝口茶润一润。”

她歪头抿了一口,吐息带着浓烈的酒香,翕动着唇角说:“妙玉。”

声如蚊呐,胤祥不得不躬身在榻边坐下,蹙眉侧耳,“你说什么?”

“我的名字叫妙玉,”她半睁开一缝星眼,又很快阖上,“十三爷……不必叫我福晋。”

胤祥垂眼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到今儿他才发觉自己身为夫君的失职,大婚那夜说好了敬她护她,结果这都几个月过去了,不仅将她丢在深宫里不管不问,连她的闺名,也是直到此刻才知晓。

“好,妙玉,你睡吧。”他声音放得很温柔。

这个叫妙玉的女子侧着头,似乎睡着了,绿杯轻手轻脚上来帮她卸去扁方和宫花,一缕青丝柔柔地从她耳畔掉下来,一弯发梢恰好落到他手心。

他忽然觉得有些痒,将那缕发捧到她枕边,手指掠过脸颊的刹那,到底是没忍住,轻轻触了一触。

这其实是胤祥第一回 触碰出了额涅和乳母以外的女子肌肤,感觉奇特而神秘,她的脸颊细嫩,很热,对他来说甚至是滚烫的。

心跳停了一拍,仿佛是探到了最隐秘的禁锢,他猛地收回手,站起身,大跨步地走出了妙玉的房间。

小郭太监裹紧了夹袍,躬着身把一叠折子抱进了乾清门,一夜秋风起,劲儿太大,险些把他的红顶子吹跑。万岁爷极少在中秋筳宴的第二日御门听政,心情显然不大爽利,他可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冲。

这会子各部、院、寺、监都已经向万岁爷行过报告奏章之事了,只有些题本奏本留待处理。众臣们鱼贯而出,只留下几位皇子和内阁里的几位大学士。梁九功得了令,自门内接过折子,呈在黄花梨木的托盘里,方双手高举着,递到章奏案前。

角落的紫檀木香几上搁着一只老大的掐丝珐琅甪端香,雄壮威武地张着口,吐出淡青的烟雾来,是御前爱用的莲头香,可万岁爷翻着奏本,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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