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红楼]十三福晋妙玉+番外(71)

作者:侍女的短刀 阅读记录

不过,往后大概有许多时间,同她说些风花雪月的闲话了。

马背上一番颠簸,膝盖一路上隐隐作痛,那是当夜在山上受的伤,虽然经过妙玉的包扎,在行宫里又有太医们医治处理过,可每每当胤祥骑马行路时,始终觉得不太得劲。

而这一日从宫中离开,大概是心情郁闷,又或者是翻身上马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右边的膝下似乎隐隐钝痛。

那痛越来越重,他脸上神情仍是自若,呼吸也一丝不乱,额上却冒出一颗颗汗珠。

他不说,众人自然也没发觉,一路沉默着进了养蜂夹道。

胤禛率先进了院子,四下打量着房内素朴的陈设,尽管庄亲王已经打点了一番,到底粗陋得叫胤禛心疼不已,问跟着走进来的妙玉:“弟妹这会后悔还来得及。”

四爷第一回 叫她弟妹,看来心里终于是认可她了,妙玉很坦然自若地回答:“我看此处很好,”放下东西,回过头问胤祥,“此处三间屋舍,一间给十三爷,一间我和绿杯住,一间给燕侍卫,以及存放一些日用杂物,可使得?”

肃立在庭院老竹下的胤祥却背着身,没有说话。

妙玉与胤禛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心里都在想,莫不是圈禁这惩罚到底伤了胤祥的心,由此生出了无限唏嘘?

可胤祥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啊。

妙玉感到一丝不对劲,往庭中踏出一步,手指正要抚上胤祥的肩头时,只见深秋阳光朗照之下,胤祥身影在萧瑟的风中晃了晃,然后忽然倒了下来。

妙玉吓了一跳,伸手去扶,胤祥半坐在地,半倒在她怀里,她这才发现,回宫不过几日,他竟清瘦了这么多,肩膀的骨头硌得她生疼,那一张无比清俊的面孔微微抽动着,牙关紧咬,连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胤禛几乎是跑过来,朗声唤门外的燕小进,“快传太医!"

妙玉吓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到底基本的专业素养还在,连声问他:“十三爷,哪里不舒服,可还是膝盖的伤?”

胤祥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妙玉撩开他的衣袍,手指探上右腿膝盖,那一处无比炙热肿胀,只一动弹,关节处便会隐隐发出闷声。

“疼么?”她问。

胤祥很快回答:“与其说疼,不如说是完全没有感觉了…..就好像膝盖以下的部分,再不属于我

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来自百度百科:

爱新觉罗·博果铎清朝第一代庄亲王,承泽亲王系第二代,清太宗皇太极之孙、承泽裕亲王硕塞长子。顺治七年生,雍正元年薨,因无子,雍正帝以清圣祖第十六子允禄为博果铎后嗣,承袭庄亲王爵位。

长寿而不生娃的庄亲王hhh

第60章

燕小进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的是瓜尔佳侧福晋和她的父亲,太医瓜尔佳阿哈占。

胤祥躺在榻上,等太医为他诊脉施针。妙玉虽然学的是西医,对中医很是一知半解,虽然从前的老师和同学同事里,有不少人对中医这一套理论嗤之以鼻,但她反倒觉得老祖宗的智慧传承千年,想必也很有些可取之处。

她和瓜尔佳氏忧心忡忡地等在门外,过了半晌,才见房门推开,太医背着医箱,一脸凝重地走出来。

“阿玛,十三爷他….”瓜尔佳侧福晋急切地走过去问。

胤禛也背着手出来了,太医犹豫了一下,大概是怕一门之隔的胤祥会听见,于是开口道:“四爷,我们到外边说吧。“

众人心下都是一凛,走到了小院的门边,阿哈占太医说:“十三爷旧伤未愈,这一回发作,依老臣初步诊断,患的是鹤膝风。”

“鹤膝风?”胤模不解地皱起了眉,“可有医治的法门?”

阿哈占太医说:“此病不算多见,我见十三爷右膝关节局部漫肿沉痛,活动时疼痛加剧,难以转侧,再加上他畏寒怕冷,面色苍白,疲乏无力,脉相来看沉细无力,需尽快温补一番,以消阴翳,若是任由病情再这么拖下去,只怕生变,终成痹病。”

胤模忙说:“太医只管开方子,我令雍亲王府去煎药,每日送到这院子来。”

阿哈占太医叹了口气:“难得四爷有这份心。”他转眼看了看妙玉和瓜尔佳氏,“我看鲍相敖所著的《验方新编》,上头有一个古方四神煎,用生黄芪半斤、石斛四两、怀牛膝三两、远志三两、银花一两五味药,水五碗煎剩一碗,若七日后病症仍未消退,再行其他的法子。”

胤禛得了方子,带着燕小进便出门抓药去了,而阿哈占太医顿了一下,才欲言又止地对妙玉说:“芳景跟我提过几回,兆佳福晋为人极和善,从不曾为难过她,我知道十三爷对芳景并没什么宠爱,能得到福晋善待,也算是芳景的运气,我这做阿玛的有话,自然也不便瞒着福晋.…….鹤膝风多发于年长之人,而十三爷正值青春年少,患此病症,并不是件好事,若是病情加重,或许有性命之虞.…….我今儿斗胆一句,只劝福晋,多多为自己打算。”

妙玉自己就是当过医生的人,怎会听不出阿哈占太医言语中的隐意,这是胤祥可能再无痊愈可能的意思,但是类似的话术她同别人说过,真落到自己身上,其中的心酸果然不好受。

瓜尔佳氏扶着她的父亲,眼眶慢慢就红了,“阿玛,我留在这里照顾十三爷,可好?“

阿哈占太医迟疑了一下,“芳景,这里有福晋照顾十三爷……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瓜尔佳氏面色猛然变得灰败起来,阿哈占太医的语气虽然温和,态度却很强硬,一把拉住了瓜尔佳氏的胳膊。

妙玉知道太医的想法,若是十三爷不成了,侧福晋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再托人送她回漠北老家,回大草原上,他们旗人又不讲究这些封建纲常,往后倘如能觅得一位真心相爱的郎君,还能快快活活过一辈子,总比留在京城里,给胤祥守一辈子强多了。

想起早就对她不闻不顾,只顾着辞了官与继室快活的常大人,妙玉忽然对瓜尔佳氏充满了羡慕,羡慕她有这么一位父亲,桩桩件件都替她着想。

妙玉自然也不能拦着人家的前程,于是挤出了一点笑容出来,“好芳景,十三爷这里有我呢,你先和阿哈占太医回家去吧,若是十三爷好了,你再过来看他。“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瓜尔佳氏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自己的父亲出了养蜂夹道,天光慢慢地暗下来了,满院枯黄的残阳,绿杯叹着气,去寻个灶台做饭。

风很刺骨地从高墙的另一边吹过来,携满了人间烟火气和市井的浑浊气味,对于妙玉来说,既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她回过头往胤祥所在房舍里看,门掩得很紧,妙玉忽然觉得有些孤独。

这一刻,养蜂夹道的小胡同里只有她和十三爷、绿杯、燕小进四个人了,而十三爷身患沉疴,绿杯燕小进都听她差遣,往后的圈禁生活该怎么过,这付重担已是全然压到了她肩头。

晚饭不过一碟菠菜,一碟豆腐,并一张玉米诗诗,就两块风腌芦花鸡果腹,晚一点的时候,燕小进带着熬好的四神煎回来了,妙玉洗过手,喂胤祥服下,那药浓黑的一碗,闻起来便苦得厉害。

胤祥生了病,歪在床上不得动弹,难得有些小孩子脾气,抿了两口,便表示拒绝,好在妙玉早有准备,掏出一碟子蜜煎枇杷,又备好了梅花雪水泡的桐城小兰花,才哄得他乖乖喝下。

“妙玉,你实话告诉我,”他含着果脯,语调里竟有一点幽怨,“太医怎么说?“

“鹤膝风,”妙玉将瓷勺儿扔回碗里,很直白地回答,她从不觉得自己能瞒过胤祥,“不好治,但也不是完全没戏。”

胤样默不作声了一会,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又问:“瓜尔佳氏回家去了?那你怎么.……怎么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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