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鹿几事(196)
郭礼觉得向执安没憋好屁。
“郭公公,此事总得有个说法,那既不是郭公公,咱自然也是信得,这么着,在郭公公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之前,先让你边上的这位,啊,安建,先替您管着这十二监,公公也与厉大人走一遭,该回对的账簿,公公也看上一看。”刘怀瑜说。
众人颔首,都退出宫门。
郭礼甩开了袍子,不要安建搀扶,安建擦了擦额头的汗,与众人点着头示意着便跟了出去。
司崽从榻上下来,走到聂老身边,抓住了聂老的手指,说“聂老先生,司崽想你。”
聂老想伸手摸摸三皇子的头,又觉得不合礼数了些,说“明日来看你。”
司崽松开了聂老的手指,又走往海景琛处,说“先生,司崽好久未见先生,先生让读的书,司崽一刻都未有懈怠的。”
海景琛满脸笑意的看着司崽说“别累着了,慢慢看也来得及。”
赵啟骛抱着胸对着司崽说“你舅舅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司崽说“舅舅从前说了,先尊师,后亲唯,舅舅不会把眼珠子掉出来。”
众人发笑,又不敢笑。
向执安蹲下来,扶着司崽说“好好跟着姑姑。想舅舅了差人来看舅舅,三五日去给皇后娘娘见礼。”
司崽点头。
众人出宫,赵啟骛也想跟着走,这会儿边杨花鞘也到了,刘怀瑜也知道这个儿子真是留不住了,也不管他。
赵啟骛说“我上外头巡查巡查。”
然后往海景琛院里跑。
边杨说“世子可真是尽职啊。”
花鞘说“你猜世子能不能在世子妃前头就到了院子?”
边杨说“世子的霜梨乌衣跑的挺快。”
花鞘说“世子脑仁心肝都让世子妃搅没了。”
边杨说“那还不是怪世子妃长得太好看?”
花鞘说“是啊,世子妃咋能长成这模样?”
刘怀瑜说“跟他爹一个德行。”
第92章 杏刀
向执安看着这天气还可,未入夏,春已过。团着手跟海景琛一道回去,杨叔架着马车送两位老人回院子。
看了海景琛好几眼,说“我快马加鞭,一会儿就回来接先生。”
向执安说“我在这呢。”
杨叔策马疾行。
向执安说“今日这事儿蹊跷了。”
海景琛低着头说“这么快便开始发难了,第一刀砍的郭礼的手臂,是于我们示好呢吗?”
向执安说“我倒觉着是公主。公主将司崽看的比眼睛眼珠子都牢固,不应该有三皇子自己沐浴的事儿发生。”
海景琛说“是了,但是公主可以挑明了说,也无妨的。”
向执安说“七日之后,重新开朝,趁着这几日,该下的人也差不多都下了。”
海景琛说“厉大人交了两册,一册是账目混乱的有嫌之人,一册是板上钉钉的贪污之人。”
向执安说“盖聂老的私印,该处理的处理一些。”
海景琛说“主子以为,送大理寺还是督察院?”
向执安说“有疑的送督察院,稳了的送大理寺。我们崔大人也该洗一洗好言的名声,而我们的楚指挥使,也该开开刀了。”
海景琛说“崔治重见着这些,怕就知道主子与他不好相与。”
向执安说“聂老让我坐司库,我倒是懒得与银钱打交道。崔治重现下还未将棉州的账交上来,是我不好相与,还是他崔治重不好相与?”
海景琛说“唐堂镜怎么安置?”
向执安说“不怎么安置,他想去内阁,就去内阁便是,他去了,郭礼自然知道聂老牵着唐堂镜,或者我们的太子殿下醒了,也知道唐堂镜已是废子。”
海景琛说“明日我送拜帖去。”
向执安说“不用。他自会找聂老。”
身后的马踏声传来,向执安将海景琛护在身后,條然抽出蕉鹿。
海景琛说“谁敢在这郃都半夜策马?”
话没落地,前头也有马踏声音传来。
向执安说“来人不多,但是前后夹击,哦?让我们看看是谁,半夜邀请我们去做客。”
向执安的蕉鹿在夜里发出月光,一手将海景琛又往后护。
海景琛虽见多了战事,但是到底还是个书生。
马蹄渐近。双方同时到达。
“……”海景琛。
“……”向执安。
还没说出话来,二人都被掳到马上。
来人是杨立信与赵啟骛。
错着身子,杨叔急拉缰绳,从前海景琛让赵啟骛给颠坏了,看着这马儿都害怕,但是坐在杨叔身前,杨叔拢过了海先生的唯帽,解开了纱白,只剩下个斗笠,海景琛将斗笠扣在杨叔头上,杨叔策马,海景琛轻轻的惊呼,闭着眼睛抓着杨叔的衣袖,飞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