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鹿几事(96)

作者:几个梨 阅读记录

赵啟骛侩了一口汤水喂着说“你最好说到做到。现下睢州如何?”

向执安说“裴部是个忠义的,昨日草匪尽数收编,害群之马已然揪出,三当家我还未见过,在寨里管生计的,应在裴部那儿。我找个时间便去看看。”

赵啟骛说“现下棉睢已入你手,朝廷不日将与你会面,朝廷现在可用之人不多,你猜想是谁?”

向执安说“皇后忌惮督察院,绝不会是崔治重,神机营勾连草匪以军需之名互通,厉海宁等朝官也不会让楚流水来。郭礼,现下十二监正是要立功的时候,唐堂镜刚上内阁,也需功劳傍身,看看是郭礼,还是唐堂镜吧。”

赵啟骛说“我倒是觉得郭礼这个老狐狸可不会来踢你这块铁板,八成得是唐堂镜来。”

向执安说“若是唐堂镜,便让景琛去议吧。我累的慌,不想见人。”

赵啟骛说“海先生怕是不想见旧僚。”

向执安说“海景琛早非翰林院的海景琛,这一仗,景琛怕是期待的紧,他恨极了罪人坑,早已从那爬出来。说到这里,还得谢我的骛郎,送这样的大礼。”

赵啟骛说“可不是我送的,是崔治重送的。”

向执安说“我知,我也送了礼。礼尚往来,才是好的。”

赵啟骛说“疼着就少说些话,毒未散尽,得好好休息。”

向执安说“下奚的床榻不行。”

赵啟骛说“怎了?睡着不舒服?”

向执安说“不软和,磕得骨头疼。”

赵啟骛看他到处敲敲打打的样,说“世子抱着你睡。”

向执安说“有劳了。”

赵啟骛说“你为何说话总爱绕圈子,直说想抱着睡不成?”

向执安在赵啟骛怀里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闭着眼说“当然不成,是骛郎看着床板硬想抱着我,可不是我要骛郎抱着我。”

赵啟骛说“有何区别?”

向执安似是快睡着了,说“是骛郎想给的,不是我开口想要的。”

赵啟骛说“骛郎什么不能给你?骛郎什么都给你。”

***

今日崔治重休沐。

崔治重泡在汤里,一名骁骑进来隔着帘子说“主子,属下回来了。”

崔治重嗯了一声说“事情都办的如何?”

骁骑说“棉州匪患已尽数归到向执安的常备军之下。”

崔治重说“彭元那个小舅子,可死了?”

骁骑说“被毛翎一刀毙命。”

崔治重说“向执安这般动静闹得这般大,裴部是不是被藏起来了?”

骁骑说“没藏,成了睢州常备军统领。”

崔治重说“这是逼着要朝廷去人啊。”

骁骑说“主子的意思是?”

崔治重说“若从卫州起兵,剿灭棉州土匪,土匪逃窜至睢州,这本是朝廷也说不了什么的。他向执安一己之力还了百姓太平,你朝廷自己剿不了,还不让人家剿,便是诟病。”

“但是若他让裴部当了这统领,而不是下至卫州大狱,朝廷自然可认为棉州匪患与向执安沆瀣一气,那便可出兵平定。但是现下楚流水的神机营在棉州匪患一事中自身难保,上梁下奚情况不明,上梁已与天家有离心之相,下奚又未拢来全部兵权。”

“姜满楼为何要剿向执安?想表忠心早就表了。他姜满楼表忠心的时候,你天家宁可白送三城都要让神机营出兵,现下你与姜满楼一条裤子?他姜满楼既敢吃向执安的粮,他就不怕你郃都来人搅,谁养兵谁就是天家。且向执安又不要下奚的兵权,还替他扛着后需。”

“若想让神机营驻下奚军士起势,姜满楼趁机就将他们踢出下奚,毛翎已经倒戈,太子必然不会让细柳营的人归都,他们能去哪?不明着送给向执安么。那楚流水真是白白经营,这太子殿下,真是毁了楚兄一盘好棋。你说他杀他乳娘做什么?囚在宫里好吃好喝的待着,那毛翎能反吗?偏是惧怕那二皇子扯他的腋肘,找到他叛国的证据。人啊,杀不完的,太子怎么还是不懂。现下朝廷无兵可用,那顶多就是派个传话的,告诉向执安,你若要起事,朝廷就要治他的罪了。”

骁骑说“我已按主子的吩咐,将啸虎寨一干人等如何行事都交于向执安。”

崔治重说“我还怕向执安不肯收我的礼。”

骁骑说“他连发了三次檄文。”

崔治重说“他在试探,试探这寨里还有没有我想保的人,故意暴露棉睢州防线,让我脱清楚干系。在啸虎寨多年,神机营如何行事已是板上钉钉,若是想拿掉楚流水,人证物证一干,皆不可少,他在保你出寨。”

“直至睢州大乱,又将粮食明目张胆藏于棉州,他想钓大鱼,大鱼不咬钩。若是鱼咬钩了,他向执安就以剿匪为名,扣留大鱼。可惜了,算盘没听着响,只钓到了彭元小舅子。这个彭元也是个傻的,手上无兵还想在这战事里沾便宜,他还真以为向执安不敢动他?野心太大,竟想让他小舅子斩了裴部做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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