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1065)

深吸一口气,李约沉下脸去,向左右道:“出发!”

……

城中许多人见李约如此阵仗,便知道这回的事情只怕小不了,胥吏之中眼明心亮者,更是今日之事有了预感——户班的天,只怕是要变了。

而出乎许多人预料的是,此时此刻,南都节度使李衡并未坐镇府中,甚至于,他此刻并不在南都城内。

此番李兰芷成婚,各方来贺,然而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次的来贺,并不仅仅是贺喜那么简单。

同时也是对于南都,乃至于其余各方势力的斟酌和打量。

如今婚事近在眼前,返程时刻日近,也到了该做出决定的时候。

建州派来的使节姓宋,名延钊,相较于别处来使们的年轻,他的白发和苍老要显得突兀许多。

且相对于其余人来说,他的身份也更加的紧要。

因为他官居建州尹。

什么,不明白这三个字的分量?

好吧,许景亨现下肩膀上最要紧也是含金量最高的那个职位,唤作南都尹。

换言之,在毗邻南都的建州,宋延钊的地位同许景亨是一样的!

甚至于他比许景亨还要要紧许多。

因为从官位之外来看,许景亨是李衡的至交,而宋延钊,却是建州节度使席荫的老师!

李元达明白,建州之所以派这位老臣来使,本身就是一种非常沉重的意味,而此时此刻,他选择在这个时机内单独约见自己,其实就相当于是一种曙光。

然而即便如此,宋延钊布满皱纹的脸上却也没有多少黯然。

虽然已经年迈,他也仍旧展现出一地之长应有的沉稳气度来:“此次临行之前,我主再三叮嘱,道是天下混沌,皇室无德,山河有即将易主之兆,建州席氏乃是前朝所制,怎么能再继续心安理得的盘踞于此富庶之地?”

“我主席荫自觉无力继续治理建州,愿去节度使号,以弟事兄之礼事节度使,请您派遣官员前去协助共治……”

李元达静静的听他说完,没有急着应声,反问温和发问:“是什么让您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宋延钊以为自己那一席话说完,会见到一个踌躇满志,亦或是礼贤下士的南都节度使。

他或者会因为对建州的不战而胜心怀得意,或者会为了表示自己的德行而对自己这个降臣之首施加善意。

唯独没想到他会这样发出一问。

短暂的怔楞之后,宋延钊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种名为苦涩的东西:“建州输得不冤啊!”

“我在南都见到了强壮的士兵,见到了团结的官员和民心,李氏的年轻一代里,连女孩子都开始试着独当一面,这样的对手,建州要怎么去战胜呢?”

“与其将来战败受戮,生灵涂炭,不如寻求一个体面,富贵离场。”

李元达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宋延钊神色恳切的与他对视。

终于他微微一笑,继而道:“此时朝廷尚在,去节度使名号这种事,还是免了……”

宋延钊点点头:“既如此,便请节度使选人前去管制建州吧。”

李元达由是笑意更深:“建州尹今日为建州所做的,建州的百姓都会记住的。”

宋延钊手扶膝盖,有些疲惫的站起身来,苦笑道:“不是千古骂名,老朽便深感庆幸了。”

他离开了。

李元达反而有些遗憾:“真没想到,建州居然不战而降了。”

许景亨打门外进来,肩头尤且有赶路沾染上的尘土:“不奇怪,知道自家是鸡蛋,怎么敢往石头上碰?更别说他们离南都最近,若有战事,首当其冲。”

他只是回身去望了一眼宋延钊离去的背影,心有几分复杂的感触:“他承蒙席荫之父提拔,得以身居高位,今日保得席氏一族安泰,也算是不负先主了。”

李元达问:“城中如何?”

“李约公子初战告捷,”同时,许景亨也反问:“来日置建州如何?”

李元达眼皮都没动一下:“席氏献城,可保资财五成。”

许景亨问:“那建州的高门又当如何?”

李元达略带诧异的反问:“这不是该叫他们考虑的问题吗,怎么来问我?”

席氏能够得以保全一半身家,是因为主动投降,且向来行事也不算残暴无道,换言之——即便如此,他们都得吐出来一半,别的人家,你们就好意思在那儿干看着?

许景亨听得失笑:“也叫他们送一半家财出来?”

李元达回以笑容:“可以叫他们试试看啊。”

……

李约此次出兵,在旁人看来,深有些杀鸡却用牛刀的意思。

区区几十户胥吏而已,居然也要出动足足一千骑兵?

只是前后分别带队的李约和李平知道,他们从中收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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