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1066)

战前的动员和军械的筹备,如何封锁消息,着人把守何处的街道,先从何处发作,如何迅速控制住宅院,这些全都是学问。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把这当成一次简单的抄家,而是将其当成一场小型战役来做准备。

可即便狮子搏兔,底下也不乏有人受伤。

有户人家不知是怎么想的,家里边竟存了好些火油和箭矢,见事不好,马上引弓而发,李约手底下的人猝不及防,马匹也受到惊吓,因此伤了七八个人。

而除此之外,还有两家人见事不好,逃出了家门。

虽然很快就被抓住,但这无疑也意味着他们那看似天衣无缝的行动,似乎并不是那么完美。

“我们考虑的并不周全,一不留神,就吃了大亏。”

兄弟一人立在义父面前做出检讨:“还有战前的筹备,其实也不太全面,不应该全都从府前离开的,太过于招摇了些,若事情有变,则后边的全都被堵死了……”

李元达沉着脸听着,少见的没有出言抚慰,这是年轻人的必经之路,也是玉器被雕琢出来的必有过程。

想一蹴而就?

你当你是霍去病啊!

重要的是能够从失败和缺憾当中吸取教训,这就足够了。

李元达叫人取了李方妍日前送来的沙盘,带着两个孩子翻盘全局,快要结束的时候,便见许景亨在窗外张望,只是不曾入内,料想并非急事。

等李约和李平走了,他才满脸兴奋的入内,却卖了个关子:“你不妨来猜猜,一口气抄了三十九家胥吏,从中得到了多少财帛?”

李元达两眼发光,作激动之态:“难道有一千万万两那么多?!”

许景亨:“……”

许景亨一口气噎在喉咙里,脸色铁青的瞪着他。

李元达哈哈笑了起来:“开个玩笑罢了,别生气啊!”

又好声好气的问:“抄出来多少?”

许景亨冷哼一声:“不多,共计一百四十多万两而已。”

李元达脸上玩味之色顿消,郑重起来:“真是肥的可以啊……”

一百四十多万两平均到每家人身上,大概是三万五六千两银子。

千万别觉得这个数额小,公候府上办一场体面的婚事,有个一万两也足够了!

而这群胥吏甚至于连品阶都没有,又是从哪里攒出来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

许景亨甚至于不由得想——这才是三十九家胥吏,要是……

不成,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只是坚定了语气,说:“商税的事情,趁热打铁,马上就公布出去!”

……

所有进出南都的客商,都能看到张贴在南都城外的巨大告示,走南行北的人,不识字怎么行?

“自即日起,凡入城贸易之人,视其货物种类、重量、交易对象的等事项的不同,分别征收税款……”

客商们看到一半,心肝脾肺肾便齐齐颤抖起来,因为这很像是割肉前的预热。

可是再往下看看……

“除税部之外,若有对往来南都客商征收税款者,可往税部检举告发,若事得证,则可适度减免部分税款,若事系作伪,蓄意诬告,亦有惩处……”

他们迅速算了笔账,发现对自家来说,这新税法的颁布,好像反而是好事?

他们不怕收税,只是怕重复的收税和无休止的敲诈,而此事一旦以制度的形式被固定下来,且能够得到严密实施的话,谁又会不举双手赞成呢?

“税部?”

有个刚出城的客商面露思索:“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啊……”

因为这条新鲜出炉的律令,南都城内如今已经炸开了锅。

“这是要掘断我们这些胥吏的根啊!”

有人愤慨至极的聚集到了一处:“就靠着那点微薄的俸禄,难道足以养家糊口吗?我们替官府承担了那么多的公务,最后却被一脚踢开,连残羹冷炙都不许我们用!”

“早就该知道的,早在节度使对户班动手的时候,就该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了!”

胥吏们义愤填膺,有的人想要殊死一搏,有的人想要罢工抗议,还有的暗中观望,更有甚者从中看到了希望。

汪大头劝说自家几个找上门来的故旧:“节度使行事,从不赶尽杀绝,许先生也是个做事留一线的人,不会真的叫我们饿死的,既断了一条路,必然也会再开一条路。”

胥吏里边有王八蛋,但是也有好人,有敲诈勒索客商和平头百姓的,也有秉公办事的。

至于所谓的收受贿赂,其实也算是一种约定俗成,因为胥吏的俸禄的确不算太高。

现下节度使和许先生决定更改旧例,天平的一端变重了,那另一端,当然也会加一点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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