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296)

刘彻手中持一卷书,神色自若:“不会有事的,放心的走吧,舅舅。”

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谢殊从没有如此深切的了解过这句话的含义!

他身在边关,听说外甥遇刺身亡,天子要把外甥女嫁到塞外,已经倍觉断肠,哪知道没过几天,传说中要和亲的外甥女竟然一身男装来寻他!

谢殊几乎魂飞天外:“你在这儿,和亲的是谁?!”

颖娘笑嘻嘻的说:“是我啊。”

谢殊简直要被她气死:“我是说,替你坐在车驾之中的人是谁?”

复又一喜:“难道是天子李代桃僵,选了别人替代你?”

颖娘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说:“是春郎。我们俩生的像,一般人不细看分不出来,再说,出了京之后,就数我最大,谁敢掀开面纱跟轿帘细看啊!”

谢殊眼前一黑!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他是又气又急,却又拿这孩子没办法,对外说这是远房亲戚,爹娘都没了来投奔的,给了她一个明面上的身份。

有一说一,这外甥女倒真有点外祖家的气魄,从前跟她通信,只觉得她有些谋略,如今真的让她带了一支小队,却是每次都能有所斩获,数日之间已经堂堂正正的升任为百夫长了。

一直生到了定安公主跟那浩浩荡荡、绵延数里的送嫁队伍抵达边关,谢殊终于有了机会去跟外甥说话。

“你顶替你妹妹在车驾里,又搞了这么一出假死的大戏,是有什么计划吗?”

刘彻很茫然:“啊?这……完全没有啊!”

谢殊比他还要茫然:“那你怎么办,就这么嫁过去吗?”

刘彻说:“对啊,就这么嫁过去,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谢殊心里边憋了那么久的邪火儿马上就要爆发:“你个小兔崽子——”

刘彻马上捂头:“舅舅,我跟我姐可不一样,我是真不结实,把我打出个好歹来,我娘可不饶你!”

颖娘在旁笑眯眯的附和:“是呢,舅舅你不是也知道吗?春郎出生的时候,还不到三斤呢!”

又叹口气,埋怨的瞪着弟弟:“我问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偏他嘴巴却紧,连我这个亲姐姐都不肯说!”

……

眼见着距离边关越发远了,外甥却仍然心平气和,谢殊却觉得坐惯了的马背都变得咯人了。

不只是他,几乎是送亲队伍里的所有人,心里边都憋着一股烦闷之气。

除了刘彻。

连嬴政那样沉稳的人,都不禁有些诧色。

谢殊坐不住,又强逼着自己坐住,是因为他觉得外甥有所计划,但是空间里的人跟刘彻朝夕相处,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刘彻其实什么都没有计划!

没有外援,没有脱身之策,什么都没有!

嬴政不由得问了句:“你真打算嫁去域外和亲?”

刘彻的目光落在手中书卷上,连眼皮都没抬:“当然不是。”

朱元璋惊诧不已:“那你怎么敢毫无准备的乘坐车驾出关?”

刘彻神色自若的翻了一页书:“因为我知道,有人不会让我嫁过去的。”

李世民与李元达齐声道:“谁?”

刘彻将手中书本合上,微微一笑:“天子。”

……

偌大帝国的都城里,正在举办着一场盛大的欢宴。

诸王俱在,宗亲齐全,诸多勋贵列席,后妃们花枝招展。

天子显然极是开怀,不时的发出一阵大笑声,诸王配合的捧着场,觥筹交错,舞乐连绵,人间富贵之极,不过如此。

宁氏坐在父亲身边,只觉得这乐声刺耳,目光依次在众人满面欢欣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开怀畅饮之后,手舞足蹈下场跳舞的天子身上。

“真的有这么值得高兴吗?”

她目光悲悯,声音轻不可闻:“还有人记得出塞和亲的定安公主吗?”

定国公的目光同样落在天子身上,却给出了完全相反的答案:“当然不是高兴。”

宁氏微微一怔。

定国公道:“恰恰是因为无穷无尽的痛苦积郁于心,无法疏解,所以才会这样啊!”

……

刘彻告诉空间里其余人答案。

“论纵横捭阖,我不如始皇,论披挂上阵,征战沙场,我不如你们其余三位,但我有一样本领,要强过你们,那就是猜度人心。更别说,当今天子的秉性,本就与我有些相近。”

“你们觉得天子是什么人呢?诸王和朝臣,又觉得天子是什么人呢?”

“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看重权力超过一切,是不是?”

刘彻慢慢的笑了笑:“也就是没有人敢当面跟他这么说,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机会,跟天子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告诉他世人对他的评论,你们来猜猜看,他心里的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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