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58)
日后他不仅与科举无缘,甚至还会受到更为严厉的惩处。
何必呢,有打小抄的那个功夫,都已经背完好几段文章了。
检查完毕,军士放行。
梁源接过考篮,按考引找到自己考位。
他运气还算不错,考位不在茅厕旁边,而是位于中央偏前排的位置。
提着的心放下,梁源一撩衣袍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哀嚎。
正是分到臭号的那位考生发出的。
梁源替他点一排蜡,掏出方巾将桌案上的灰尘擦拭干净,整襟危坐,静待考试开始。
不多时,一袭红色官袍,腰佩金带的知府现身,身后缀着负责监考的府学教授与训导员。
知府的年纪比梁守海稍大些,体型清瘦,肤色略深,双目炯炯有神,眉开眼阔,一看就是疏朗豁达之人。
比梁守海那种伪君子顺眼多了,梁源在心中暗忖。
半个时辰后,衙役下场分发文房四宝,紧跟着又分发考卷与草纸。
府试分帖经、杂文、策论三场,分别考校记诵、辞章以及政见时务。
第一场考帖经,简单来说就是指定文章默写。
梁源记忆力向来超群,这场考试对他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
只需停顿一二,相应段落便浮现在脑海中,整个答题的过程称得上一挥而就。
监考官远远瞧见,心中纳罕,忍不住踱步上前,而后表情空白了一瞬,显然被梁源的答题速度震惊到了。
梁源沉浸其中,压根没注意监考官的走近又离去。
直到正午时分,衙役送来饭食与清水,方抽回神来。
梁源小心翼翼地将考卷和草纸放置一旁,揉了揉酸涨僵硬的手腕,活动两下肩颈,一手捧碗,一手执筷,埋头扒饭。
饭食味道一般,仅能饱腹。
梁源也顾不上多少,以最快速度吃完,将空碗和筷子放到脚边,等稍后衙役过来收取。
浅浅抿了两口清水,湿润一下嘴唇与喉咙,梁源适可而止,搓了搓掌心,弯曲活动十指,听指节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再用方巾擦了下桌案,确保没有水渍油污残留,再次铺开考卷与草纸,继续作答。
日头悄然西移,梁源争分夺秒,奋笔疾书,大脑的转动一刻不曾停歇过。
直至黄昏时分,橙红色的夕阳普照大地,试图将最后一抹余晖留给世间,梁源写完最后一句,轻巧放下毛笔。
梁源长舒一口气,再纵观全篇,重复检查了三四遍,确认无误后拉动身边的小铃。
清越铃声响起,自有两人过来糊名,将考卷放入专用的匣子中,顺带收走了文房四宝。
其中一人看了梁源一眼:“你可以走了。”
梁源轻声言谢,拎上考篮,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考场。
有考生注意到梁源的离去,一时慌了神,不慎将砚台打翻在地,从而打乱了不少考生的思绪。
场下一阵躁动,监考官冷面冷眼,高声喝道:“肃静!”
众人瞬时安静下来,耐着性子继续答题。
......
梁源走出考棚,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被考场内各种混杂气味腐蚀多时的大脑立时清明起来。
回忆一番考题,梁源嘴角流露出一抹轻松笑意,走到并不显眼的角落里,等方东以及另几位同窗考完出来。
最后一抹余晖彻底从地平面消失,交卷出来的人开始变多,梁源亲眼瞧见,好几位考生不顾形象地蹲在考棚门口,捂脸痛哭。
这时,方东等人相继出了考场。
与县试时一样,彼此都不曾询问对方考得如何,手拎考篮,踩着暮色回到客栈。
简单应付了下晚饭,大家倒头就睡,显然疲惫至极,梁源甚至能听见隔壁房间那震耳欲聋的鼾声。
次日,大家又早早等候在了考棚门口。
这次梁源没再遇见梁盛,只是排队时恰好站在梁盛那位好友黄玉的前面。
黄玉的紧张显而易见,只冲着梁源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梁源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搜身检查过后前往考场。
第二场考杂文,论、表各一篇,同样考一天,傍晚时分交卷。
梁源拿到考卷,那点微不可察的忐忑瞬间消散,眸光微亮。
无他,类似的题型季先生曾出给他们做过,正是梁源擅长的那一类。
梁源沉吟片刻,在大脑中拟定了破题方向,而后执笔蘸墨,在草纸上拟写起来。
将大致的骨架构建出来,梁源又回过头逐字逐句地修缮润色,丰富血肉,塑造灵魂。
如此这般,待到梁源五分满意变为十分满意,才将文章誊写到考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