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59)
梁源誊写的速度十分缓慢,不敢写错一个字,否则就要重头再写一遍。
费时费力不说,还容易引起监考官的不满。
落下最后一笔,已至正午时分,梁源匆匆填饱肚子,又开始拟写另一篇。
通篇铁画银钩,笔酣墨饱,文思十分流畅。
约摸黄昏时分,梁源拉动小铃,上交了考卷,回客栈休息。
第三场连考两日,期间不得出考场,夜间也在考场内休息。
策论考察的是考生对于靖朝时政、吏治、律法等方面的理解与看法。
梁源历经两世,阅历丰富,多见广识,策论这方面自是不成问题的。
难熬的是天黑之后。
过夜用的棉被由考场提供,被无数人重复使用过,之前又一直放在仓库里,还能闻见一股子霉味。
梁源一夜浅眠,稍有动静便惊醒过来,耳畔呼噜声与虫鸣声交织,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28章
翌日梁源又一大早被隔壁的动静闹醒,挂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坐起身。
整理考卷与草纸,喝了半碗水,待意识清醒过来,搓手哈气深呼吸,继续提笔书写。
不知不觉又到了黄昏时分,梁源誊写完最后一句,检查无误后习惯性拉动小铃。
立刻有专人上前糊名,收走除考篮外的所有物什。
连续考了四日,尤其是第三场,着实耗费心血,梁源自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回到客栈连晚饭都不想吃,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了八个时辰,直到下午才起身。
府试结果未出,所有的考生都滞留在府城,待三日后放榜再各奔各家。
梁源打着哈欠出房间,肚子咕咕叫,打算下楼觅食。
恰好方东拎着一壶热水路过,见状揶揄道:“你若再不醒,我就要撞门了。”
梁源随意理了理衣袍,试图让自己显得精神些,神色微赧:“实在是太累了,今日又没有旁的事,索性放任自己睡得昏天黑地了。”
方东失笑:“我也才起没多久,其余几人都去外面逛了两三圈了。”
梁源了然,难怪他们的房间都没动静呢,遂又发出邀请:“不若稍后你我二人去溜达溜达?”
方东本性是个宅男,能宅着就绝不出门,奈何好友邀约,只能应下:“源弟稍等片刻,等我把水壶还回去。”
“好,我正好去吃个饭。”
梁源先去楼下买了两个包子,又要了一壶水,边喝水边啃,填饱了肚子,方东也还了水壶,二人并肩走出客栈。
只能这里说不愧是府城,不论是街道的宽敞、整齐程度,还是房屋阁楼的精致程度,都不是灵璧县可以比拟的。
明明上辈子北上广等一线繁华城市没少去,梁源此时却像是背着蛇皮口袋头一回进城的土包子,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方东哭笑不得,虽然他也被周遭的一切深深吸引,却不如梁源这般率真,将“新奇”二字写在脸上。
路过一家高达四层的酒楼,雕梁画栋,飞檐翘角,瞧着美轮美奂,应该算是凤阳府的标志性建筑。
恰好一群锦衣华服的少年郎相携从内走出来,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要我说啊,这府案首非程兄莫属,放眼整个凤阳府,还有谁能与程兄的文采一较高下?”
声音有点耳熟,令梁源下意识停驻了脚步。
循声望去,那言辞间满是讨好奉承的,不是黄玉又是谁。
那边黄玉说完,大家也都跟着起哄。
而被众星捧月的那位程兄只一味地笑着,并不多言,给人以自谦内敛之感。
“谁说不是呢,我敢打赌,程兄定是今年的府案首。”
“泰兴赌坊不是有人下注,赌今年的府案首是谁,要不咱们走一遭?”“走走走,咱们都押程兄,到时候个个赢得盆满钵满,再去春杏楼喝他个三天三夜。”
春杏楼乃府城最大的青楼,文人骚客最爱聚集的地儿。
不过梁源的关注点不在此,待他二人走远了,才捅了捅方东的胳膊:“方兄,咱们走一遭?”
方东自是明白梁源的深意,哭笑不得:“真要去?”
梁源点头,低声说:“咱们不押多,输了不亏,赢了也是咱们赚了的。”
月底就是他的生辰,作为即将满十一周岁的少年人,梁源觉得他得存点私房钱。
有了私房钱,想买什么才不至于捉襟见肘。
方东可耻地心动了,摸了摸袖子里存放铜板的荷包,迟疑过后道:“那好吧。”
他娘在梁源家的点心铺子研究出好几样新品种,方子卖了不少银子,方东手里也有了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