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58)

裴酌看了看鼓起的小腹,确实很丑,幸好萧循没看见。

怀孕七个月后,裴酌便不再出门,他用一张大长桌挡着肚子,自己陷在太师椅里,盖着毯子,教授学生或者跟贾敛见面,都天衣无缝。因为他总是一副想睡觉的样子,也没有人怀疑他盖着毯子想遮掩什么。

他给贾敛指了几个农业研究方向,贾敛惊为天人,天天起早贪黑,恨不得跟土地长在一块,只有晚上有空过来问问裴酌要置办什么。

庆幸古代没有电灯,天黑了就什么都看不清,萧循的这些能臣,只有贾敛最好忽悠。

这个年,裴酌是和贾大人一起过的。

贾大人的家眷在京中,是一个大家族,他写了信回去。离京时就跟家里人说好了,三年内都会在任上不回家。

裴酌让贾大人圆滑一点,给陛下上一道奏折嘘寒问暖。

贾敛一点即通,这是裴酌想陛下了。

二月二,龙抬头。

裴酌一早醒来便觉得不舒服,天气还很冷,他干脆窝在床上不动。

“阿弟!”贾敛兴致冲冲,“陛下派人——”

裴酌听见这两个字便觉得肚子一痛,他撑着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贾敛道:“陛下派人送了春酒过来,好几坛子。”

春酒是皇帝在立春当天,祭祀天地社稷后,御笔亲题“春”或者“福”,贴在祭祀的酒坛上,分发给各位大臣享用。

“没想到陛下还记得我,路上运了一个多月。”贾敛猜测道,“肯定是因为你在这,同车还有许多年礼。阿弟,要不要杀只鸡,今晚一起喝?”

裴酌眼神盯着萧循写的福字,闭了闭眼,支开贾敛:“不喝,你拿到地窖埋起来,过节了再喝。”

他感觉崽儿要出生了,埋下去当状元红算了。

第38章

贾敛应了一声“好咧”,道:“钦差还没走,我去招呼一下。”

钦差?

送个酒还派钦差过来了?

裴酌瞪圆了眼睛坐起来:“大哥,不论钦差说什么,你都别说我在这,性命攸关,切记,切记。”

贾敛不明所以,见裴酌神色严肃,眼里竟然还有几分脆弱,沉声道:“阿弟你放心,除非见到陛下,不然我一个字关于你的都不说。”

他不知道裴酌在京中犯了什么事,但陛下千里迢迢把裴酌送到他这里来避难,定然形势严峻,才出此下策,钦差是陛下派来的钦差,但自古以来,钦差到了地方阳奉阴违的还少么?

贾敛打起精神去应付,农场周围的房子不适合招待玉京的贵客,他本打算在镇上的客栈待客,但两名钦差说陛下要他们顺道巡视农场。

贾敛让他们稍坐喝茶,跑去跟裴酌通风报信,连忙又返回,带他们去看农场。

两位钦差都身量魁梧,是御前带刀侍卫。

贾敛一身打补丁的下地做农活的衣服,站在他们中间像即将押解进京的逃犯。

“钦差大人,这是今早刚种下的橡胶树,我跑了几个地方,咨询了……这里的老人,派人出海去找,耽误了些时候。”贾敛侃侃而谈,“将来一共打算种七个山头。”

两个钦差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

“贾大人不必客套,我二人一人姓周,一人姓王,乡野之间称兄道弟就行。”

“周老弟说的对。”另一个钦差也哥俩好地搭着贾敛的肩膀,点评路过的养鸡场,“贾兄妙手回春,养得很是肥美。”

周侍卫拍开王侍卫的手:“扫盲班你认真上了没?”

王侍卫砸吧了下嘴,上了,又好像没上。

贾敛心中警铃大作,这两个看起来不像正经钦差。

绕着农场走了一圈,周、王二人,一边询问相关问题,一边跟贾敛套近乎。

贾敛把他们带回落脚的屋子,王侍卫热情地拉开椅子,“贾大人请坐。”

周侍卫从随身携带的卷筒里取出一幅画,放在桌上,徐徐展开。

“贾大人还记得裴公子吧?”

画上,赫然就是裴酌,白衣墨发,温润如玉。

贾敛后背僵直,被他猜对了,这两个人明面上来送酒,实际上带了悬赏裴酌的画像,不知是哪股势力派来追捕裴酌的!

他镇定道:“记得,裴公子绝世美人,岂会不记得。”

周侍卫:“我俩此行有个特殊的任务,需要贾大人私底下配合,不可走漏风声。”

王侍卫插嘴:“一点都不难。”

贾敛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们:“何事?”

周侍卫:“其实裴公子半年前便不在京中,对外说是去读博了。”

贾敛装作好奇:“去哪了?”

周侍卫摇摇头:“这正是要大人帮忙的地方。”

贾敛:“这忙我帮不了,我比你们还早离京。”

王侍卫:“能帮,能帮,半年前裴公子托梦给贾兄,有一就有二。”

他压低声音:“陛下想裴公子了,想试试还能不能让贾大人托梦。”

周侍卫咳咳两声:“陛下不信鬼神,前头刚铲除了金塔教,所以能不能成都不能声张,贾大人,你就当陛下的一个玩笑。”

王侍卫拿出一个碗,往里倒进一兜花生。

“陛下怕贾大人忘记了裴公子的模样,特地画了一副画像。”

王侍卫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掌,哎呀,他们都是接受过裴公子扫盲教育的人啦,搞这种迷信活动真是难为情。

“贾大人,你就这样,眼睛盯着画,两手抓着一把花生,然后去睡个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就能梦见裴公子了。”

贾敛:“……”

贾敛懵逼。

贾敛大为震撼。

他颤着手指,指道:“这是陛下的墨宝?”

王侍卫点头,这不还有陛下的私章吗?

贾敛:“你们是说,陛下也不知道裴酌去了哪里?”

周侍卫叹了口气,“贾兄在岭南有所不知,去岁九月,裴公子被歹徒推入水中,天公震怒,降雷严惩,歹徒当场被劈死,裴公子却不知所踪。”

“裴公子或许是仙人也不一定。”

贾敛嘴唇微颤,九月末,那可不是裴酌刚到这儿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路上走了一个月。

他刚要说出真相,转而想起裴酌的嘱咐,无论钦差说什么,决不能提起他。

贾敛两相权衡,决定还是相信裴酌,除非陛下亲口跟他说。

周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陛下的亲笔信。”

贾敛简直有些一惊一乍了,他接过信,站到窗户边,打开详阅。

信中,萧循先用一页纸关心贾敛是否适应岭南的气候,又说京中一切安好,要贾敛注意防毒蛇蚊虫。

接着,萧循用一页纸阐明他和裴酌对试验田的设想,称赞贾敛所做之事拔山超海。

最后,他只用半页纸,询问自九月二十五日托梦以来,是否还曾梦见裴酌?

落款的日期,是去岁除夕,万家灯火时,独点一盏灯。

其意缱绻,其情深深,饶是贾敛的这样的大老粗也不由临表涕零。

原来裴酌是一道雷劈到他这儿来的,他为何不回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贾敛把信纸折好,回头对两位钦差道:“陛下的旨意我已明白,只是天色还早,晚饭后我再按照此法早睡。”

“自然,自然。”王侍卫指着围着农场的那一排屋舍,“那是工人住的地方?可以过去看看吗?”

陛下还怀疑裴酌去过岭南,他们要一并查探。

“可以。“贾敛想先问问裴酌,再回禀陛下,眼下有些犯难,钦差不按常理出牌搞突袭,他若拦着,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罢了罢了,若是裴酌被发现,却有不得已的原因,他再帮忙想法子。

叫了半年“阿弟”,贾敛心里把他既当弟弟又当老师,但一头又是贤明大义的君主,一时心情十分复杂。

贾敛带着两人,介绍农场的用工模式,道:“我有个远房堂亲来投奔我,我便仿照陛下设小学堂,让他平日里教工人孩子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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