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穿进仙侠虐文后(192)
只是激活符箓的方式过于残忍,须得沟槽中血液的水平线淹过藏着雷符的那一页。
钟斯予想了想,面色倏地一变:“那要是血液流出的速度,比不上香柱燃尽的速度呢?”
宣珮只送她两个字。
“看命。”
“......”
一言一语间,两人到了室外。宣珮从她身上下来,另外两人围了上来却没被搭理,她只顾仰头看去,神情即刻凝重了起来。
只见长天空阔,墨色浓重。
天幕中,盘踞着一道有如实质的虚影,附着黏液的漆黑羊蹄强劲有力,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冲出来,狠狠践踏在这片土地上。
而在此之前,只有像是通感数值高的谢千砚等人才有直视的资格。
也就是说——
“我早该知道的,我们的命不好。”
钟斯予喃喃。
会整个班齐齐溺水升天,运气又能好到哪去。
“嘘!别乱说,”宣珮一脸庄重,双手合十,虔诚祈祷,“我们都是天选之子,我们一定可以。”
没有人回答她,不是不想,而是说不出话。
虚影在持之以恒地加重,理智值在锲而不舍地降低。
头晕目眩和幻觉频现使得宣珮甚至有些站不稳,她也不得不专注己身,盯着面板属性的数据栏看。
等待香柱完全化作烟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的煎熬。
【理智值:16】
来自菩提寺和玄都观众人的焦躁与恐慌在耳边放大。
【理智值:9】
眼前火光冲天,最后一小部分裸露在外的建筑残留被火舌舔舐,前曲彻底成为京城风流往事中的一件。
【理智值:1】
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覆上了她的双眼,扭曲的赤红转瞬化作漆黑一片,对比前几幕的冲击,莫名教人镇定下来。
【游戏结束】四个大字随即占据了整片视野,无人知晓,就在字幕弹出的前几瞬,坍塌为废墟的阁楼中,祭坛就好像能够自动隔绝外界一般,不受大火干扰。
濒死的杨妙儿用尽全身的气力,被割破的嗓音扯出几声“嗬”“嗬”,接着才挤出两三句艰难的诘问:“妈妈,你从前说,世道对女子太过不公,稍有没落,便不得不出卖一身皮肉以求生计,连亲生骨肉都不得安稳养在身侧。”
“所以我帮你,助你,可到了后头,你只剩下一己私欲,为了钱财,甚至将团儿那样的良家女也拐带进来,其家人来寻也被赶了出去,又将平日上贡的打算,放到了坊中姐妹们的身上......”
“你是什么时候,变作如今这幅模样的?”
外表变得不人不鬼的假母闻言竟是怔了怔,明明只差最后一步,末尾的那一个音节却是卡在了喉中,让所有努力成为泡影。
“......我不知。”
忽然地,烛火嘭地一声熄灭,香柱仅余白灰。
与此同时,血液平缓地注入沟槽,慢慢浸过夹着雷符的那一页纸张。
究竟是前者先行一步,还是后者追赶在前,并无定论。
唯一能够明白的,是——
“十秒过后将开启传送。”
“十、九——”
第124章 真相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在原来的虚空当中,通关奖励被以意识的形式直接输入脑中。内容量少得可怜,内容物惊世骇俗, 惊到宣珮一时怔住, 良久才想起还有整合信息的一档子事。
拯救世界人人有责, 因而除去谢千砚以外的四人许下了同一个心愿, 以求集齐碎片召唤神龙。
由于这一届的凤栖台有着时间限制,等到了任务结束的时间,宇宙意识会将不管是完成还是没有完成的三千小世界选手,一同踢回原世界。
而他们属于后者,于是拥有足够的时间在等待终结的同时迎接答案。
“......所以,你的意思是, ”钟斯予慢慢地复述了一遍宣珮的总结陈词,只觉不可思议,“血炼池的布置点可以集结为一个遍布三界的大阵,待所谓‘两月相承, 秋星昼见’, 便是天机遮蔽、阵法启动之时。”
“届时, 三界生灵将会统统蒸发,化作最为精纯的灵气来支撑世界之匙的启用,而你会在阵法中惨遭献祭——因为你拥有初灵之体,你父母护卫的那柄世界之匙因此被你吸引,住进了体内。”
“而那玩意出自红蓼秘境,可以稳定小世界的天道秩序, 还能强制性打开连接上界的通道, 比飞升时自动降下的天梯还要高端。”
“朋友,我就想问一句, 还有比这更扯的吗?”
宣珮心平气和地摇摇头:“不然怎么能说,艺术往往来自于现实。”
岂止如此,扯中自有扯中手。
“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的发言了,”祝胧明清清嗓子,继而以沉重的语调宣布——
“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
收到众人飞来眼刀的暗示,也就是少玩梗,多说事。她撇撇嘴,说道:“作为玄九神宫的圣女,我很清楚,神宫与天魔之间存在着一桩不为人知的交易,这事只有双方的核心人物才清楚。”
“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宫主养女,虽受宠爱,在此事上却被故意隐瞒,大概还是没能得到足够的信任。”
边上的解嫣然听到这里,逐渐领会了其中意味,毕竟她也是个玩过不少解密向galgame的游戏宅,于是插入其中,问道:“所以说那宫主就是一切的幕后主使?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重回上界?”
“而且,”宣珮颔首,“对于他的另一重身份,我有一定猜想。”
祝胧明附和着说:“化神大能都有金蝉脱壳的本事,宫主自然也不例外,况且,他以闭关为由,将自己锁在洞府已有数十载,就连加固天魔封印那会都没出世。我想,八成闭关是假,元神出窍寄托在一副新的躯壳上是真。”
话音落下,前者意味深长地一笑,在最后一词的咬字上加了重音:“否则,哪会有我们的男主。”
他们在这轻轻松松地把闻云川的老底给揭了,兀自消化了半晌震撼,终于想起此处还有并非穿越的另一份子。
宣珮会选择不避不让地当场解密,本就是有意为之。转眼看去,就见谢千砚有意别开了视线,想必已是静静听完了全程,不知作何感想。
其余三张写着惊诧的面孔也在这时扭了过来,神情在无光环境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森森。
她问:“师兄,你怎么看?”
一般来说,被发现隐秘的下场就是惨遭灭口。
谢千砚语调淡淡地说着明显违心的话:“我什么也没听见。”
“.....”
行吧。
宣珮微笑,忽然间握住了他的手腕,灵识随之展开,待收回时笑容不再,反倒眉心微蹙:“你得到的奖励,不是去除体内的魔气。”
谢千砚点头:“但是同心蛊解除了。”
他不说,宣珮几乎都要忘了还有这事,主要是两人自打相遇就一直被牵扯在一块,所谓“双方不得分开超过一百里”的规矩完全没能派上用场。
“为什么?”
她不解。
自是不愿连累到旁人,但谢千砚没有这么说,只是平静道:“以你的才智,应该清楚出去之后将会面对什么。”
战火纷飞,天魔屠城,三界筑起防线,人人自危。
这算是众所周知的时代背景。
四目相对,宣珮知道他想说的并非这个,而是具体指向接下来会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事——
自从那块“开过光”的护身符掉落,谢千砚魔气入体的病情再未加重。证据确凿,事实令人倍感沉重——要害他的人正是身边再亲近不过的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