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姜寐敛眸，掩去了眼底的神色。平静的向她打招呼。

不过，还好她还是那个天真的姑娘。还好，他没有为他们之间划下那道不可泯灭的鸿沟。

“你到底要干什么？”楚萌萌吞了吞口水，无奈的选择向他开门见山。她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爹爹和阿宁，订是很担心她的安危。

姜寐招了招手，让那几个人出去。

“我曾做过一个梦，”姜寐神色复杂，“梦里你爱上了我，但我却杀了你的爹爹。”他紧紧盯着楚萌萌的神色，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一丁点儿和梦里人相似的细节。

楚萌萌一惊，难道，这个世界出了什么意外？

“怎……怎么会？”应该，不会发生那么严重的事吧。或许是晚裳姐姐在帮她

她的腕间，红链闪着微光，像是在回应着楚萌萌。不过，这光晕却只有她一人看见。

“是吓着了吗？放心吧，那只是一个梦。”姜寐一笑，却难掩心中的失落。果然，有点儿什么不一样了。她的眼角，并没有下意识的向下压。

“姜寐，我知道，那是我爹伤了你。可毕竟你们的立场不同，我没有资格指责谁对谁错。但我想求你，和平相处不好吗？”楚萌萌着眉头，这大概也是晚裳内心所想，所以她才会在他死的时候为姜寐流泪。

“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与邪。如太极里的一黑一白，不正是形成了这混沌之圆吗？”楚萌萌直视姜寐，看着他眼底的一片清明。

这是她想了几天才决订的说法，她已经很直白的向他解释了，如果姜寐还是想要报仇，她也没有办法了……

姜寐一顿，忽然笑了起来。像是释怀，又像是感叹，只是掩去了眸中的悲凉。

或许，他们本就该这样，如同陌路……

“晚姑娘，姜寐失礼了。”他最后盯着那张脸看了良久。“还请你再等几天，我处理完魔教的事务后，亲自送姑娘回去。”

楚萌萌怔了一下，没有想到姜寐真的愿意就这样放下。

“那天救我的，是晚姑娘吧。”姜寐把玉佩还给楚萌萌。“一命抵一命，倒是你我之间不欠什么了。”

“公子说笑了，晚裳到底还是欠公子的。”楚萌萌苦涩一笑，“我一订会说服我爹，希望到时候我们能成为朋友。”

姜寐倒了一盏清茶，请楚萌萌坐下。“姑娘可否陪我下一盘棋？”

彼时，满园盛景，风微微抚过亭间纱幔。模模糊糊间，红衣与墨袍相融。

没有什么刀光剑影，没有什么恩怨情仇。此间，唯两挚友执棋而坐，品茶赏花。

青丝舞廊轩，笑靥映佳人……

五日，楚萌萌正与姜寐在亭子里。有人匆匆来报，竟说武林盟主凌子风率人来攻打魔教。

楚萌萌心头一跳，急急的跟着姜寐出了院子。

“你出来干什么外面可都是刀光剑影，伤人无形!”姜寐看着悄悄出来的楚萌萌，很是紧张。

“他是来找我的。”楚萌萌看着姜寐的眼睛，固执的想要跟出去。

姜寐眉头紧蹙，最后只能让她跟着。

魔教，山门外——

武林盟主凌子风立于对面，宁羽墨站在他身边，满脸担忧。身后，是一群正派人士。

而另一边，魔教众人紧紧地护住魔教大门。空气中充满了肃杀。

不知是谁先动了手，顿时，战火四起……

……

楚萌萌跟着姜寐赶到山门外的时候，正看着两方打得激烈。血流成河，那些人却像是杀红了眼，没有人想要停下来。

毕竟，在战场上，谁先放下兵刃，就意味着谁先死亡……

“姜寐，放了我女儿。”凌子风的剑出鞘，直直的刺向她旁边毫无防备的姜寐——

楚萌萌瞳孔一缩，只是下意识的挡到了姜寐的身前。

“嗤——”

长剑没入胸口，楚萌萌只觉一痛，浑身无力的倒了下去……

“阿晚——”三声，撕心裂肺的穿透云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兵刃。

而后，楚萌萌只是觉得她躺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疲惫感不断袭来，她吃力的抬起眼，那人竟是宁羽墨……

莫名的，她竟然有些想笑。真好，她两次都是死在他的怀里。

他她真是糊涂了，怎么还没把宁羽墨和江离分清楚呢……

眼前似乎有点儿模糊，她想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更是失去了力气，只是胸口疼得厉害。

“咳……爹爹……别……别杀姜寐……好么？”毕竟，保护好姜寐，才是晚裳姐姐交给她的任务啊……

她期盼的盯着爹爹，只是想看着他答应。

凌子风老泪纵横，无力的看着阿晚。那是他最疼的女儿啊！可她如今奄奄一息的躺在这儿，也是他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