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听见自己哑着嗓子开口，双手在默默颤抖。

楚萌萌阖了下眼，看着眼眶通红的姜寐，微微一笑。算是告了个别……

晚裳姐姐，我终于要到了爹爹的承诺呢!这，应该是算任务成功了吧……

她感觉自己的腕间越来越灼热，红色的相思链亮起了红色的光芒……

阿宁，永别了……

楚萌萌眼角划过一串泪珠，吃力的伸起手，想再摸摸他的脸颊。

宁羽墨死死的盯着她的眼，似乎是想透过这皮囊看到属于楚萌萌自己的灵魂。他颤抖的握住了她的手，却并不似爹爹那般悲伤。就好像他已经很明白之后会发生的事一样……

她的灵魂飘离了凌晚裳的身体，最后再看一眼寂静的周围，她转身踏入了漩涡。

只是，她忘了回头看一眼，也就没有发现，宁羽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踏入熟悉的阎君殿，此时殿内一片寂静。宽阔无人的大殿，更显得前方那个高坐上的人的孤寂。

楚萌萌觉得，她似乎更消沉了。她回到了这冥界，所有的情感糅杂在一起，江离、宁羽墨……

呵！同时喜欢两个人，让她分不清，理不顺。她甚至对自己的情感唾弃，感到恶心。到底……

楚萌萌脸色发白，无力的蹲到了地上。这事情，似乎变得难以控制……

……

宁羽墨抱着楚萌萌已经渐凉的尸体，微微失神。已经是第四个小世界了，四魂已齐，加上你原本的主魂，萌萌，已经过了一半了……

他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呆多长时间。只是几月，凌子风便把盟主之位传给了大师兄，他辅佐师兄整合武林，和魔教签订了契约，二者和平相处。看着师父退居深林，把凌晚裳葬在了那片极美的桃花林里。

那天夜里，他给师傅斟满了酒，和他畅谈了一夜。当太阳出生的时候，他的腕间发出灼热的光芒，与楚萌萌如出一辙的，踏入了漩涡……

他回到阎君殿的时候，正看见地上缩着一个小小的影子，颤抖的呜咽，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出现。

君凌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甚至看到了她手指上泛白的骨节。

“你……还好吗？”他第一次觉得，这样瞒着她是错的，但他又不得不如此。君凌抚过她柔顺的发顶，最终，没有忍住眸中的痛。

第23章

“为什么……”楚萌萌呢喃，眸光虚幻的定在君凌发间那枚银白色簪子上，点点朱红让她愣神“君大大，他们不会是一个人吧？要不，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们那么像呐……”

楚萌萌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情感，扯出了一个笑。只是苍白的脸色，让那个笑看起来很是勉强。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是的吧……”良久，久到她以为君凌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出了声。

这一下，楚萌萌倒是愣在了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感觉竟然是真的。

“啊……”

君凌莞尔，面上是一片严肃，这倒不是他故意的。小丫头自己才猜出来，天道不可透露，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是说了每个世界都是一个任务吗。”君凌提步向外，示意楚萌萌跟上。

“你一共会经历九个小世界，而这九个世界里的人皆一一对应。九九归一，从起点至终，再由终点归原。如此，周而复始，新生与涅槃，无止无休，生生相息。”

楚萌萌听的不是很明白，“所以，其实类似于平行世界么？”

“不止，从第一个世界开始，你冥冥之中就有遇到那个人。你口中的江离、宁羽墨，还有他们。”

君凌看着一脸迷茫的楚萌萌，摇了摇头。倒是忘了这丫头没有记忆。

“你只需记着，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就好了。”君凌一顿，“比那平行世界还要复杂一些，这些，日后再告诉你。”

“唔唔，我知道了。”楚萌萌得知他们是一个人，倒是没有再纠结什么，竟对这几个任务隐隐有些期待。

轻呼出了一口气，楚萌萌如释重负，跟着君凌去了孟灵戈那里。

孟灵戈了然一笑，把楚萌萌带进了房间。默念咒语，凌晚裳躺在水滴中央，一身红衣，双眸紧闭。

“晚裳姐姐，再见。”

……

楚萌萌出了房间，君凌坐在椅子上正在品茶。在一片淡淡的水雾中，他的容颜有些模糊，发间银白色的簪子却清晰可见。楚萌萌心蓦然一跳，又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楚萌。”

“唔!”她呆呆的一笑，怎么可能啊，那可是她家老板。

君凌面色严肃的起身，对着孟灵戈点头告辞，然后带着楚萌萌出了门。

楚萌萌疑惑的跟着前面人的脚步，他似乎没有让她自由行动的意思。所以，他们这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