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26)

作者:岑羽 阅读记录

竖日午时,城西刑台一众官员准时处斩。

卢展途他们带着城中兵士将水地的那些尸体全都打捞上岸。

梁昭带着人在下游挖着河道,一铲子下去,一会浮上来半条胳膊一会来一条大腿。

“温翡真是够变态的,这人都泡发了能藏个啥?”

萧荧闻言道:“温翡没这么多鬼主意,他做的事情有一半是宋昊在出谋划策。”

被温翡藏于乱葬岗的那些也一同被挖了出来,附近的百姓看到后杜撰出来了一个“鬼兵”的传言。

随着白花花的肚皮被刀剑划开,许许多多的白银也重见天日,除却朝廷丢失的那些以外还有这么多年温翡一党所敛的不义之财。

这笔银子被用于去别地采购粮食和修建房屋,重新改了当地的制度,田地按人口比例来发,大灾之后减少三年赋税。

燕州那边的事宜一直都是由祝小侯爷打理,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准备启程回上京了,泊州新太守之位还得回去之后再定人前来上任,眼下暂由卢展途代为管理。

从二品大臣直接降到四品太守,立功不成反倒被贬。

他简直欲哭无泪。

上京这座千年古都,的确是个富贵迷人眼之地,夜色的笼罩下,灯火璀璨,马车在宽敞的街道上往一个地方驶去,回首,已不见来时的路。

离热闹越远萧荧的神色便越冷一分,梁昭坐在他身边,好似入了寒冬腊月的雪地。

第二十一章

萧荧端坐在马车上久久不动,透过风吹起的车帘的一角凝视着这一片红墙金瓦巍峨壮丽的建筑。

宫门口许许多多的玄甲禁军在巡视保护着这坐百年皇城,那大开的朱红色宫门仿佛就如同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人只要一进入便会尸骨无存。

“走吧。”

萧荧说完便率先走了下去,梁昭跟在他身后。

下了马车立马有宫中鸾驾来接,萧荧的脸藏在宫墙之下的夜色中,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只听见宫人的脚步声。

未央宫的大殿里灯火通明,内侍在廊下站着已经恭候多时了,见萧荧从辇轿上下来太监总管江贵海赶忙上前去扶着他下来。

“哎呦我的皇上哎!可算回来了,老奴天天盼着您回来都瘦一大圈了。”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说:“脸都瘦尖了。”

萧荧脸上也挂着浅浅的笑,道:“这位是朕的贵客你给收拾出一间屋子来。”语气恢复了素日里的温和。

江贵海应着。

梁昭跟着一个内侍去了未央宫的偏殿,这名内侍叫唤小乘子,尖细的声音带着点唯唯诺诺却并不让人感到反感。穿着宫里统一的内侍服,低着个头让人瞧不清楚面貌。

他走后屋子里就剩下梁昭一个人,屋子里静的只听见蜡烛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梁昭打量起了周围的陈设。

皇帝居住的地方,即使是一个小小偏殿也十分奢华,架上摆着各种精致的金银玉器,蜡烛用铜制的仙鹤灯台来载,地上铺着的地毯让人不忍心去踩,生怕脏了它,珠帘后的床上铺锦被。

【宿主是被这泼天的富贵惊呆了吗?】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出声。

“你能不能别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

系统:【好的,那我下次提前打个招呼。】

梁昭想,我就这么进宫了?

这皇城中危机四伏全是看不见的刀剑,不比战场上明刀明枪的来痛快,而他前期却要在这里度过很长一段时间。

一想到此他就睡不着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

而与他一墙之隔的萧荧同样睡不着,萧芷的事情就令他有些头疼。

他这个五哥生性风流洒脱,不爱皇权富贵,就爱吟诗作画流连在美人堆里,先皇在世的时候没少骂他。说他一身的臭毛病。

萧荧登基后杀了几个兄弟,只留下萧芷和一个当时尚年幼的弟弟赵王萧惑,晋王府邸在盛京,还是先皇在世时赐的,萧荧见他成天醉生梦死无所事事,也就没让他挪去别处。而赵王萧惑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就被封了个亲王打发到了封地。

萧荧这些年没对着两人发难,倒也不是因为什么顾念手足之情,而是他刚上位就大义灭亲难免遭受世人诟病。

况且这个人个人昔日也不曾得罪过他,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他不介意保两人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只令他没想到的是萧芷这样的人居然会造反,是藏的太深还是另有隐情?

早朝,朝臣进了内殿便懒懒散散的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皇帝端坐在龙倚之上,脸被玉旒挡住让人看不清神情,只是那坐姿透露着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

旁边的公公看了眼皇帝,随即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底下的群臣默不作声。不多时便有人高声道:“老臣有本启奏!”那人出了列躬身。一身赤色官服,头发胡须皆以已发白,眉眼周正带着平和,一派刚正清廉的模样,乃是内阁首辅张恒中。

“爱卿有何事要奏?”

“关于五殿下谋逆一事。”

“这事不是交给皇叔全权处理了吗?”

“老臣以为,五殿下平日闲散惯了,突然谋逆许是另有隐情,还望陛下细查。”

果然如萧荧所料,若任萧芷不明不白的死了,这其中的事情怕是弄不清楚。

张恒中开了个头,朝中的几位老臣也陆续站了出来求彻查此事留。

萧荧面上为难,但最后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和都察院去查。

下了早朝,萧御步出大殿,宫门口候着一辆靛青色帘子的马车。他低声在亲卫耳边吩了两句,便踩着仆从的背上了马车。

在宫墙之后,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梁昭抱着包袱去殿前司官署,跟上司沟通过后,仆役将他引到住所,踏进院子的时候,满院声戛然而止,八九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一张木桌围满了人,腿踩在木长凳上正在打马吊,桌上放着几盘花生,碎屑飘得满桌都是,瞧见来人不是顶头上司都顿时松了口气。

“新来的?”

“是。”

“叫什么名字?”

“梁昭。”

“看着像外族人,西域那边的?”

“应该是北疆吧?”

一听北疆来的,有几道目光带上了不屑与轻视。

那是什么地方?是边境外族和流放发配之地,他就算不是的罪犯,也是个下等的奴才。

这军署中最次的那也是世家旁支出来的,这小子算怎回事事?奴籍出身就进来了殿前司。

他们将梁昭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发现除了长得好些以外,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也是个命好的,也不知攀上了哪个人物,脱离了奴籍在这上京谋了个差事混口饭吃。

“上头今日确实说是有个新来的。”一留着胡子的男人放下手里的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我先带你去住处。”

梁昭踩着一地的花生壳跟着男人往后头走去了,在宫中任职的这些人大多都是上京本土的,在外头有府邸有住处,也有一部分像梁昭这种外来的人员会住在宫里。

男人叫陈金虎,扬州人士,左右不过二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许是同为漂泊在外的人,他倒没有瞧不起梁昭。

边走边给他介绍这里的规矩,“你切记,在这里不要随意得最那些个公卿大臣和权贵,老老实实干好自己分内的事,他们那些个人物不是咱们能开罪得起的,一个不留神就会连命都没了。”他又道:“还有后宫内院,没有上偷的传诏不得踏入一步。”

梁昭点头:“后宫里有娘娘,这个我知道。”

皇家血统不容混淆,只有太监和皇帝能进去,就连品级高的统领指挥使等人也只能在各宫外的长街上巡视。

陈金虎道:“咱们陛下还没妃子。”

梁昭有些吃惊,古代人都成亲早,没有妻妾到了年纪也该有通房丫头了,按理说萧荧身为一国之君,到了这个年纪就算没有皇后也应该有人塞女人给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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