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27)

作者:岑羽 阅读记录

他一路听着,谁知陈金虎突然停了下来,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说:“还得提醒你一句,宫门上锁的时候摄政王若要进宫,不必禀报,直接开门。”

梁昭皱眉,问:“为什么?你刚不说了,宵禁的时候禁止任何人随意走动吗?”

陈金虎道:“你记住就行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圆拱门后两间屋子旁栽着几颗桂花树,另外一间屋子空着。

到了住处后梁昭放下了手里的包袱,屋子不大,家具什么的都还是新的,因为无人打理都落了厚厚的灰,刚开门的瞬间就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和未央宫偏殿的那间比起来显得十分寒酸。

“你先自己收拾着,我就不打扰了。”

梁昭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

他打开了自己的包袱,里面没什么贵重东西,就两身领的换洗衣物。

陈金虎走到门口又转身,“你今天晚上跟我们一起去值夜。”

“知道了。”

*

入夜时分上京下了场雨,雨丝交织成雾落在墙瓦上。

陈金虎带着梁昭在朱雀门在当值,忽见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夜色中过来,雨从车檐下滴落,那下面挂着的琉璃灯忽明忽暗,车帘下的珠玉流苏也随之晃动,在夜色中流光溢彩。

陈金虎扯了扯他,“快跪下!”

梁昭不明所以,但还是单膝跪了下来。

数十名佩着钢刀的黑甲兵士护送着车驾从他们面前飞快驶过,轧过道路上的积水溅起了水花。

他们低着头,等车驾过去后才起身。

陈金虎望着那离开的车架感慨,“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那个命坐到侍卫亲军统领的位置。”

殿前司与侍卫亲军,二司三衙,同为禁军,负责京城内外防务。上有指挥使和都虞侯。

梁昭看着马车远去,问道“好大的排场,里面的是谁啊?”

“是陛下,这么晚了,估计是为着晋王的事刚从大理寺的昭狱回来。”

“晋王?你说谋反的那个?”

“就是他。”陈金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看着他,“你刚入京还不知道他的事吧?”

梁昭老老实实的摇头,“不知道。”

陈金虎看了他片刻,见他没有追问下去,道:“你不好奇是什么事?”

“我没有八卦别人的爱好。”

“嘿!”陈金虎笑了起来,“我还就非说了。”

“先帝有十子一女,但平安长大的没几个。但这皇位谁不想要?几个皇子便明里暗里斗个不停,只有那五殿下是个天生逍遥自在的人。他成日里在勾栏听曲,流连烟花之地,同那些狐朋狗友吟诗作画,红颜知己更是不少。就因为这事没少被御史台那些个大臣上奏弹劾,给先帝气得不轻,但罚了他不少回依然屡教不改。”

梁昭:“人各有志,当皇帝并非世间第一大快事,我倒觉得晋王这种日子没什么不好。”

“我还没说完呢!”陈金虎扯着他的手腕,凑到他跟前:“后来先帝就给他指了桩门当户对的亲事,玉丞相的嫡女。两人可谓是郎才女貌。可就在新婚之夜的时候,王妃左等右等硬是不见新郎。然后就命人去请,结果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找到人,结果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在大街上发现了他,当时还有一个小倌。两人衣衫不整裹着床被子纠缠不清,被围观群众指指点点。虽说上京男风也不少见,但新婚之夜新郎跑出去找小馆,还用这种方式让人瞧见,这也太荒唐了吧?你说这不等于打玉丞相的脸吗?那玉王妃也是个性子烈的,转身回了娘家,然后写了退婚书差人送到先帝面前。”

梁昭惊到了,谁说古人保守的?这玩得不挺野的吗?“你是说晋王衣冠不整的跟小馆躺在大街上其实是喜欢男人?”

“这咱哪知道。” 陈金虎道:“平时只见他跟楼里那些姐混在一起,说不定突然好这口了。”

萧荧的马车驶进朱雀门,到了央宫门口的时候,江贵海上前说是太后遣了据霜来。

坤宁宫,太后身穿一袭灰白色的道袍,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正燃烧着的纸符,嘴里念念有词,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第二十二章

屋内焚着香,烟雾缭绕,纸灰飘在半空给人呛得不行。

宫人通报宫人通报陛下驾到,细碎的脚步声来到大门口传来。

萧荧刚踏进一只脚,就听太后突喝一声:“鬼来了!”

一旁的嬷嬷上前道:“太后您糊涂了,是皇上来了。”

太后闻言停下了做法,转过身隔着符纸烧出的青烟看着萧荧。

她依然是个面目艳丽的美妇人,保养得当,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指甲上涂着朱红的丹蔻,即使穿着道袍也不难看出是个难得的美人。

“不知母后叫儿子来所谓何事。”

萧荧并非太后亲子。

先皇在世时赵氏女为后,而他的生母魏老将军家的二女儿为贵妃。萧荧登基后才将生母追封。

太后叹道:“人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晚上也总做噩梦。这不,就驱驱鬼了。”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她,一会又笑起来:“母后容颜如旧,依然艳冠后宫。”

太后也笑了起来:“跟魏淑玉比,哀家这点颜色哪里入得了眼。”她冷不丁的提到萧荧生母,还直呼其名。

太后坐在凤椅上,拿起摆在面前的一块糕点,:“皇帝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萧荧神色冷了下来,看着她半晌不言。

太后突然将手里的糕点重重扔了下去,糕点滚到萧荧脚边,精美的地毯沾上了乳白的碎屑。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宫人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一下。

太后今日是找茬来了。

皇帝微微欠身,“母后心情不佳,儿子就不打扰了,先告退。”

“今天是戟儿的忌日!你午夜梦回你不怕他向你索命吗?!”

她寂静中骤然出声,尖细的嗓音冲击着人的耳膜,屋中跪着的人将头埋得更低了。

萧荧脚步一顿,并未转身,脸上看不见一丝怒气。

“你跟魏淑玉那个贱人一样该死!”在他出门之即,听到身后的咒骂。

太后的目光死死得盯着他的背影,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出了坤宁宫,天上星辰点点,轿撵一直侯在门口,刚才太后的那一声咒骂外面的人自然也是听得清楚。

遣走宫内众人后,太后站在殿内,因为怒气胸口微微起伏,直到皇帝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的过道上,她才跌坐在地上。

“听说他这次从关外带了个人回来?”

一直站在身后的赵嬷嬷扶起太后,“是。如今在殿前司当差。”

“好好探探底细,能为我们所用最好,不能的话就料理干净。”

赵嬷嬷有些犹豫道:“太后…..皇上已经很可怜了…..”

听了这话太后突然转头死死盯住赵嬷嬷:“你说什么?他可是杀了哀家的戟儿!你忘了吗?!”

赵嬷嬷慌忙跪在太后脚边,“太后恕罪!奴婢不敢忘!”

太后冷笑:“知道就好。你是哀家从府里带出来的,可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赵嬷嬷又跟着合了几句,太后才宽衣歇息去了。

屋中灯熄灭,赵嬷嬷独自收拾着地上的糕点,心中叹了口气。

太子萧戟是她看着长大的没错,可萧戟从小顽皮经常打骂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背地里都说太子小小年纪就狠毒。

赵嬷嬷自然也是看着萧荧长大的,那个孩子从小便聪明伶俐,很是得先帝喜欢,自从魏贵妃去了后,无依无靠的在冷宫度日,在寒冬大雪披着单薄的外衣缩在角落中啃着早已发馊的馒头,连下人都可肆意欺辱。

萧荧回到皇帝寝宫,夜已经很深了,他坐在软榻上,烛光映在一半脸上,另一半则隐在暗夜里,层层纱帘飘摇着,他垂眸拔出手里的剑用布细细擦拭着剑身,殿里的燃着的烛火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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