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80)

作者:岑羽 阅读记录

侍卫站在院中挂刀守着,漫漫长夜,雪又逐渐大了起来,如鹅毛般在夜幕中落下。

梁昭衣衫本就单薄,此刻只觉得寒风渗透骨缝凉到心里。雪白了他肩头,睫毛发丝上都落满了一层。

他握着缰绳的手一点一点的攥紧了,指节全白。而萧荧也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视线穿过人群直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瞬,他的唇动了动。

梁昭一身狼狈,双眼布满血丝,突然扬起手里的马鞭,“驾。”

马冲过人群来到高台之下,停住。

侍卫禁军的刀全部出了鞘,拦在他面前。

陈金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在他身后喊道:“梁昭!你要干什么?!”

梁昭的目光一直停在萧荧的脸上,并未回头看,他挑眉一哂:“看不出来吗?我来抢婚。”

禁军闻言大喝道:“保护娘娘!”

然而话音刚落,只见娘娘还好好的站在原地,而皇上却被拽上了马。

众人:“???”

马蹄踏过宫道,细雪飞溅。梁昭一手搂着萧荧,一手拿着绣球。如火的红色在,漫天风雪沉寂的夜色中,格外刺眼夺目。

“你要带我去哪?”

梁昭低下头,萧荧正偏头抬目看着他,黑发随着发带飞扬在空中。火红绣着龙纹的喜服称得他脸色格外苍白脆弱。

梁昭吐出两个字:“私奔。”

萧荧疲惫的笑了起来,抬手覆在了搂在他腰间的手上。

是温热,柔软的。

他数日未合眼,坐在宫灯下。浓墨般的夜覆盖着一切,他无比牵挂着远方的一个人。

夜已经很深了,宫中的长街上空无一人,马蹄在地上留下的一串脚印很快又被重新覆盖。

梁昭看他笑,忍不住道:“皇上为什么始乱终弃?说好了跟我同生共死的,怎么转身就娶了别人?”

萧荧噙着笑,把玩着他的一缕头发,懒懒道:“这是吃醋了?”

“是啊。”梁昭问他:“所以陛下准备怎么哄我?”

萧荧望着他,“皇后之位一直给你留着的,姜晚是老师的女儿。老师是为了我蒙冤而死的,他最后的心愿就是让我保住姜晚的命。”

“可她是罪臣之女,只有入宫成了皇族中人,方能让朝中大臣闭嘴。”

梁昭骤然停下,垂眸望了他片刻。

萧荧笑了起来,抬手摘了金冠,将身上华贵的喜袍脱下抛落在地。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红衣,他从袖口处掏出一卷文书放到梁昭的手中。

红纸上用金笔写着“婚书”二字跃然眼前。

两姓联姻 ,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 匹配同称。

百年琴瑟,荣谐伉俪。

此情不渝,永结同心。

谨以白头约,书此。

梁昭脑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我一早就写好了,想等你从西北回来就给你。”萧荧沙哑轻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成亲。待山河安定,我不当皇帝了,你也不做臣子,我们一起去看海晏河清。”

梁昭如同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的下沉坠落感裹挟着酸涩,让他疯癫。

穷途末路缝柳暗花明,得以窥见天光。

萧荧跳下马背,在风雪中对着他伸出手,冷风入肺,唯有手心的传来炽热的温度。梁昭盯着他的背影,青丝和衣袍被风卷得翻飞。

一处宫墙之下,梅花枝从墙中探出,丝丝幽香沁人心脾。

雪地,红衣,没有礼乐,没有花轿,没有宾客,没有祝福,甚至连根红烛都没有。

在萧荧母亲生前居住的小院,对着落满灰尘的牌位拜了天地。

第六十二章

路上的积雪到了淹没脚踝的深度。头戴斗笠,身披宽大黑色披风的男人自远处而来。

他站在客栈门口拍拍肩上落的雪,掀开门口厚厚的帘子走了进去。里面的热气让身体的寒冷褪去了一些,路过大厅的时候,偶然听见了几句闲言。

“听说了没,昨夜又死了一个,大理寺的人今儿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查去了。”

有人问:“死的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那人说了一个名字。

众人吃惊之余,更多是拍手称快。

“贪官污吏,朝廷蛀虫,死得好。”

“老夫记得他可是个大官,连当今圣上都不敢轻易动他。”

上京最近接连不断的死些朝臣,圣上让大理寺追查下来,这么些日子了是连半点头绪都没有。

“萧御已死,指不定是那位在暗中除去他的党羽.....”

“我看不是这样,那位是出了名的草包。一直依靠着摄政王才得以稳固江山,后来出了那等事,他也只是将人禁足在王府。若不是三朝元老一头撞死在朝堂的柱子上,估计人早放出来了。不然你说通敌卖国这等大罪,岂有不斩之理?”

“此言差矣。”坐在桌对面的说:“我倒觉得他不是懦弱无能之辈,不然怎么连自己的老师都能杀了?”

梁昭面无表情的上了楼,将房门掩上。屋内只点着一支蜡烛,他坐到桌前解开了衣物。腰侧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皮肉翻卷,正往外渗着血。

梁昭将瓶塞咬开,把金创药倒在伤口上,再用布条包扎好。等做完这些之后,已是满头大汗。

他吹灭烛火和衣而睡,腰间伤口隐隐作痛,所以睡得并不安稳。房门被撬开的声音在静谧的夜中听得格外清晰。

对方手脚利落干净,不是一贯偷盗的老手就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人。

梁昭立马警觉了起来,透过床帘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床前,脚底的影子被廊前的光投到地上,等了半天对方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桌上的蜡烛被重新点上,是裹着一身寒风的萧荧。他执着灯盏,修长的手指挑开纱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墨色长发静落在灯影的浮光中。

“外头天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卢鹤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梁昭坐了起来,握着他的手暖着,“擦破了点皮,不打紧。”

萧荧将灯盏放到地上,坐到床边,“我看看。”他说着便要抽出手。

“哎呀呀——”梁昭冲他一笑:“我都上过药了,再拆开多麻烦。”

萧荧注视着他,放轻了声音,“真的没事?”

梁昭看着他,点了下头。目光却被他手上被血染得看不清原本模样令牌所吸引。这个是玄麟卫的腰牌,他潜入官员府中。却不想对方早有准备,直接来了个金蝉脱壳。

梁昭一路追着,最后在京郊林子里的乱坟岗解决了他。但那那老鬼也不是个善茬,在死前划了他一刀还拽下了他的腰牌。

因为此事玄麟卫奉旨意,一直是在暗中进行刺杀,未曾暴露身份。

萧荧把玩着那枚带血的令牌,慵懒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暴露身份吗?”

梁昭:“不知道。”

“因为我是故意要搅乱朝堂,让他们自乱阵脚的。”萧荧缓缓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声音又轻又冷:“还记得当日我让你从寒酌入手查案吗?”

“记得。”梁昭不解道:“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萧荧的眼眸漆黑深冷,气息如寒霜细雪,“只不过说来话长。”

他侧目望向窗外夜光,“我早就知道这几人的勾当。”

“寒酌的弟弟和萧御、还有姚千越这三人早就是熟识。寒玥则掌钱。而萧芷则掌权,在背后打点关系,借着春风楼的遮掩让浮麻在黑市上流通。但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翻了脸,从此分道扬镳。而萧芷三番五次置寒玥难堪。堂堂亲王,岂容他一介商贾作威作福,但又碍着萧御的面子没杀了寒玥。最后萧芷逼宫造反,被当场拿下关在诏狱中。寒玥此人心胸狭隘,有了报复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千重殿宫宴那日,我让祝尘他们潜进了寒府,将寒玥和萧芷二人一起引到了萧御的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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