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83)

作者:岑羽 阅读记录

现在人死了,只要玉府的人派出去,寻到上京的一处破院又有什么难处。

玉赵两家一向交好,纵使玉丞相再喜欢蝶舞也不能为了个女人和赵家翻脸。但现在两家分争斗不休,难保玉广鹤不会借题发挥。

赵廷渊眸道:“父亲,二弟会不会在.丞相手里?”

赵闻仲脸色一变,“没有证据不得胡说。”

“儿子失言。”

赵国公看了看大儿子,心中一片凄然。他这个大儿子小时候极其聪慧,现在怎么就成了个废人了。真是老天无眼呐。

看着他露在外面细瘦的手腕,因为说错话而紧紧攥着袖口,赵国公不免有得些愧疚。

“渊儿,身子不好就先回府歇着吧。”

“那儿子就先回去了。”赵廷渊没再多言。

临走之即,又回头看了一眼。蝶舞的尸体已经被埋好了,家丁正往上面盖着烂叶和积雪。

寒冬腊月,窗门紧闭,今夜一丝月光也无。

赵廷渊坐在轮椅上,桌面摆着一个小炉子,上面正温着酒,正冒着热气,一旁站着个黑衣女子,身姿窈窕,光看侧面就知道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纱帐,从后面走出位少年。

听到动静后,赵廷渊嘴角微微上扬。

萧荧走到桌前坐下后,黑衣女子柔若无骨的手拿过酒壶斟起了酒。这也让人看清了她的脸,女子的容貌确实姣好,只不过被一道疤破坏了美感,烛火下显得有些可怖。

赵廷渊看了一眼,转头对黑衣女子笑了笑,轻声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她福身退下。

萧荧看着她的背影,“痕香不是萧御府上的人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见她可怜便随手买下了。”赵廷渊斟满了酒杯,道:“若不是她告诉我,只怕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处置了王府,还真的杀了老师。”

萧荧端起酒杯喝了口,眼皮不抬一下:“听你这语气,似乎是在怨朕心狠?”

赵廷渊默了一瞬,“你若真的认为我会怨你,今夜也就不会来了。不是吗?”

梁昭撞见了他绑赵重治,回去定要提起。所以他提前温好了酒坐等着人过来。

萧荧目光看着他的双眼,“你这么做可是在跟你爹唱反调。”

“我父亲他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不明白往往会做些错误的决定。”赵廷渊道:“而我如今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将三分胜算变成十分罢了。”

面前这个人是他的旧友不错,但他也是个皇帝。如今需要赵家对抗玉家、平衡世家势力,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着他们这些人斗得你死我活。

赵廷渊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家,再对他的父亲心寒,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为皇权之下的牺牲品,最后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姜家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萧荧支颐,黑发垂落,目光幽深而平静无波。

对上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赵廷渊第一次对眼前的这个人感到陌生。

而萧荧也知道,赵廷渊虽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终究是怪他杀了老师的。

夜色寂寥,窗外的雪压折了花枝,盏中清酒已冷。

“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先告辞。”

赵廷渊起身相送,萧荧却摆了摆手。

赵府外的长街上行人寥寥,道路宽敞笔直,积雪覆盖的院墙下蹲着个人。在他脚边的是几个雪团子捏成的雪人。

梁昭他看到从赵府出来的人,站起了身,“你们说完了?”

“嗯。”萧荧视线在雪人上停了一瞬,“等得冷了吧?”

他边说边解大氅。

梁昭按住他的手:“不冷,你老实穿好。”

萧荧将他的手抓着缩到了氅衣里暖着。

第六十五章

梁昭守在暗牢,两个燃着的火盆,仍旧不能驱散里面太多寒冷。

牢房内躺在干草上的人一动不动,木栏在他脸上投下两道阴影。就在梁昭想着对方是不是已经被冻得真的死了,里面却忽然传来锁链晃动声。

过道上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梁昭扭头看着一个人正往里面来。

赵重治迷迷糊糊中听见耳边有人说话,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面前蹲着个人。

“醒了?”

“你、你是什么人?”

梁昭没理他,用手掰着赵重质的嘴,将药丸往他嘴里倒。

赵重治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三角睁得大大的。身躯在干草上扭动着开始挣扎,等过了一会儿便再度安静下来,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

这一幕全被墙后的一双眼睛看了去。他并未现身制止,而是立马离开往赵府奔去。

书房内,赵国公在桌案旁来回走动。听见房门外传来声音,连忙过去开门。外头的人四处张望了一番推门而入。

赵国公张口问道:“来福,打探到了吗?”

名唤来福的人道:“您果然没猜错,少爷他真的在玉广鹤的暗牢里。而且奴才还亲眼看到他女儿进了牢中给少爷喂药,少爷吃了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来福突然用袖子擦了把眼睛,带着哭腔说:“奴才想去救少爷,但势单力薄,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给少爷喂了药……”

赵国公一口老血堵在胸口,连站都站不稳了,往后跌了几步。

“老爷!”来福赶紧搀扶住了他。

赵国公胸口起伏,涩声道:“你可看清楚了?”

“奴才看得真真的,那就是少爷。”

“我的儿啊——”赵国公悲泣起来,双眼通红,狠声道:“我定要他为我儿偿命,我要进宫。”

来福赶紧下去备马,却在门口撞见了赵廷渊。

赵廷渊让他先下去,自己杵着拐杖停在书房门口。见到赵国公出来,便问道:“父亲是要去见太后?”

“来福亲眼看见的,是他那个闺女拿的毒药,把你弟弟给毒死了!”

“那您去找太后,让她出面救二弟,那玉赵两家岂不是要彻底翻脸了?”赵廷渊,眼神平静深邃。

“翻脸就翻脸,真当我怕他不成。”赵国公两眼通红。

“若跟玉家直接斗起来,到最后也只会两败俱伤。“赵廷渊清瘦的手指敲击着轮椅,一下一下,“其实父亲不必亲自动手,现在有的是人想让他死。”

他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但赵国公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些日子里,段氏的人请旨调离。不等令下来,就拖家带口连夜离开,却在回云川的路上占据了洛州。

洛州刺史直接告到了皇帝面前,说他段氏开始在洛州城招兵买马,有反心。

安抚了洛州刺史后,丞相玉广鹤接二连三地上奏,派兵前去捉拿逆贼。

于是,十万大军从上京出发前往洛州。拨走了这些人,京中所剩兵力只剩下不到一千的禁军。

而此时,太后又以除夕宴为由,将各地宗室诸王都叫入了京中。显而易见,太后这是想废帝。

先太子故去多年、太后心里的恨还是半点没减。

萧荧性情暴虐,城府深沉,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赵国公绝不会因为太后一个人的恨而去得罪这样一个人。

可太后毕竟姓赵,她若真要伙同玉广鹤逼宫,定然会牵连整个赵家。

身居高位的政客,总是很敏锐地洞察到一起风雨欲来的前兆。也十分拎得清,该舍的就得舍,若执意不放,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以往他们这些老臣在底下看着坐在明堂上的皇帝,总觉得他那么可怜,那么不堪一击。而现在赵国公才发现他是在冷眼旁观,看着底下的人如同跳梁小丑般争来争去。

从冷宫罪妃之子上位杀尽手足再到如今扳倒萧御。赵国公此时觉得,这个人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皇族的血亲如今只剩下一个赵王萧惑。他年纪不大,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看着自己的鞋尖拘谨地坐在那。别人问一句他便答一句,不免让人觉得木讷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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