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89)

作者:岑羽 阅读记录

南宫厌虽十分瞧不上她这种手段,但这女人身为北国的公主,却成了扶月王女。而且看样子还无人知晓这件事,若扶月为他所用,破开边陲小城穿过风江渡,就是夏国的上京了。

凌风裳自然明白他想要什么,弯了下眼说:“国君想要之物,我必双手奉上。”

南宫厌的眼神落到炭盆中的草木灰上,静了片刻道:“成交。”

第七十章

冬去春来,年后积雪一融化树就冒出了新芽,只是吹来的风仍旧带着些许凛冽。

这天,卢鹤他们回来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萦绕不去,赤色的衣裳已被沁出的血染成了暗色。

他二人的人一路跟着东尧国军,在盲坎坡的林子将人跟丟了,后又意外截获了一封密信。封口以火漆封缄,上面印着通体赤色的图案。

染昭握着那封信,推门而入。

屋子里,裴国公铁青着脸,也不知萧荧说了什么,气的老头手中的拐枝敲击着地面。

“卢鹤他们截获的。“梁昭递上信。

这上头是东尧的印章,萧荧将信拆开,快速扫了一遍,眼神平静如深湖。

急促的脚步声停在廊间:“皇上,军情急报。”门口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什么事?”

不一会,中年男人躬身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双手递上军报。

萧荧展开看了眼,又重新对折。他负手而立,沉默着。

一干朝臣请旨入宫中商议,大厅里气氛越来越压抑,个个如坐针毡。袖袍嚓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交头接耳了起来。

“这东尧为何突然来犯?”

“凌风华驾崩了,那新帝登基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底底下的大臣絮絮叨叨说着,明明是他们请旨求见,却说了半天,尽说些废话。

梁昭默默看了一眼萧荧。

此时,裴国公冷哼了一声:“眼看着都打到家门口了,陛下倒是先拿个主意。”

萧荧似笑非笑:“什么都问朕还要你们做甚?”

裴国公一听这话,脸顿时拉了下来。废世家的权,收回到萧氏手里。还有那些除了奴籍的奴隶,人太多不好安顿,就让人建了许多房屋。除却这笔开销,还要拿出国库的银子给那些人发工钱。

这每日两文,虽说不多。但这么些个奴隶,就国库那三瓜俩枣能撑几天。

再加上置办粮草兵器,这又是一大笔钱。现如今前朝后宫,全部缩衣减食。这个关头,但凡谁府里没透出个穷酸气,玄麟卫那些牲口能把他裤底查翻。

朝野上下,裴国公反对的最厉害,好说歹说,结果皇帝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现在倒知道问他们了。

裴国公正欲开口,却听皇帝火上浇油道:“难不成朕养的都是些酒囊饭袋?”

大臣面如菜色,低着头不敢答话。

坐了片刻,便让他们先回去。大臣陆陆续续走光了以后,裴国公用浑浊的双眼看了片刻。叹了口气,杵着拐杖也走了。

萧荧抬头双眼看了一眼外面暮色沉沉中的屋角,手指转动着指节上的戒指。

北国与东尧还在攻打青州城,大将军曹元褚请旨为先锋去平乱。结果不过数天便战败,被敌方将领枭首,挂于旗杆上示众。这下让原本还敢应战的人变得犹豫了起来。

就在此时,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了出去。原本还在告假养病的裴国公,昕到消息后当即就进了宫。

刚说两句话的功夫,便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梁昭看他大有把肺咳出来的架势,于是问他要不要紧。

裴国公一只手捂着嘴,咳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喘了两口粗气,摆了摆手:“风寒而已,无大碍。”他端起桌上的茶,半盏下去,脸色缓和了许多。然后徐徐道:“青州桐关之战损兵拆将致使军中人心动荡,眼下朝堂又刚刚大换血,皇上若贸然出征恐怕不妥。”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宫女躬身上去添茶。

“凡事好商量,能不动刀剑就不动,若真打起来遭罪的还是百姓,还望皇上三思。”

萧荧合上手里的折子,抬头看向裴国公:“他们已发兵三十万,你觉得他们会因为朕割了两座城池,献上几箱金银珠宝而撤军吗?”

“我军若大出战,上京岂不兵为薄弱?”裴国公道:“洛州的段季合要是趁这个机会发兵,那可就不妙了。”

“青州桐关傅宵和祝尘会去,至于洛州,朕会亲自前往。”萧荧将截获的信函放在桌上:“这是截获的密报。”

江贵海将信拿了过去。

裴国公打开来看,脸色当即变得凝重起来,垂眸半天没说话。这上面不仅有着夏国的行军布防,还有各州粮仓位置。

如今真是刀架在子脖子上了,不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

***

天气开始回暖,雷雨却多了起来,上京被笼罩在这一片阴沉沉的之下。

皇帝前望前夕,亲封了内阁首辅和裴国公一起监国。

早朝的时候,众人不断的朝大殿门口张望着。自张恒中死后,内阁首辅一职空了许久,眼下突然册封,不禁让人好奇起来究竟是何人。

只见一袭暗红色官袍的人自雨中走来,他的脸被一旁内侍撑着的伞挡住,雨水顺着伞檐倾斜而下,待走近后,内侍收起了伞,这才让人看清他的面容。

大殿上突然静得落针可闻,众人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谁也想不到,新任的内阁首辅,会是前摄政王鹰犬之一的何忠义。那日他大闹生辰宴被下了狱,现在非但没死在里头,还摇身一变成了官至一品的大臣。

何忠义自己也没想明白皇帝为什么不杀他。

他当时全身血痕,蓬头垢面坐在金诏狱的角落里。

狱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墙壁上映出两道绰绰的人影。

一双浑浊的眼看着江贵海,在狱卒的带领下慢慢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他的牢门外。

"何大人。”江贵海唤了一声。角落里的人抬头,他的下巴上都长满子青色的胡茬。

“咱家来传旨。”

何忠义看了看那黄缎,面无表情的提着镣铐慢吞吞的跪了下去。

皇帝这么久了还不杀他,就是不想让他死的太痛快了,所以让刑部的人每天都会来鞭打他,而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等着死期的来临。

何忠义闭上了眼睛,折磨了这么些天,自己的路就要走到尽头了。

尖细的嗓音回荡在牢中,听完了圣旨后他一把夺下。摊在腐烂的草地上反反复复看了数遍,还尤在梦中。

“恭喜大人。”一声道贺,将他拉回现实。

狱卒打开了牢门,除去了他身上的镣铐,何忠义被搀扶着走出了天牢。

外头的阳光驱散了许久都萦绕不去的霉味,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而现在,何忠义沉默不语的听着这些指责和犀利的言语。

钟楼传来三声响,嘈杂的声音被湮灭其中。

“皇上驾到——”随着内侍尖细的嗓音高唱。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跪了一地。

萧荧坐在龙椅上,柔了柔太阳穴,“平身。”

大臣站在两侧,有人迈出,指着何忠义直接道:“敢问陛下,此人为何在这?”

萧荧指尖敲着椅上的扶手,脸上不见被臣子质问的不悦和恼怒。神色坦然地看向底下的人:“前阵子朕整理了一些文书,发现了一桩旧案,是关于景平二年的科举。”

“朕记得那年的考生多如过江之鲫,却出了一个自开国以来为数不多的榜首。”

那年的榜首,是裴国公的大公子裴世文。先封其为户部侍郎,后又兼内阁大学士。可谓是风光无限,那年裴府摆了三日的流水席。

前些日子,处置了一干叛臣何忠义下狱之后,刑部的人去搜查。当他们到的时候,发现他的家中只有一位年过六旬的老母。

老人家瞎了眼睛,听见有人来,便上前询间是不是他家儿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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