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295)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毽子起落,庭渊踢了二十七个后没接住,从地上捡起来抛给他娘。

苗秋莲一个是穿得厚,另一个是上了年纪,腿脚没那么灵活,一脚踢起来只觉闪了一下,她连忙稳住,笑道:“到底老了,胳膊腿都是硬的。”

村里中年汉子冬闲时常常三五成群吃酒,有时划拳有时吹牛,庭铁山因见他娘俩个在门口踢毽子,也有些心动,于是在旁边看着,他岁数都这么大了,不好和那群小子一样去玩斗鸡,踢毽子倒是没什么。

苗秋莲只踢了六个就败下阵来,看一眼庭铁山,将毽子扔过去:“他爹,你也踢几个,动动腿脚也是好的。”

庭铁山面上不显,实际很乐意,接了毽子抬脚就踢,隔壁门口坐的都是成了家的妇人和夫郎,大多都有些年纪,彼此并不用避嫌,连周平出门来看热闹,见他在踢毽子,犹豫着,脚下往这边蹭来。

比起别人,四邻都是熟人,庭渊又是小辈,爹娘也在身边,因此不用避开。

刘桂花看见周平模样,大声笑着对庭铁山说:“他叔,让石头爹也耍几下,今日若耍不成,他肯定要惦记好几天。”

闻言,庭铁山一脚将毽子提给周平,周平手忙脚乱赶紧接住。

村里的热闹在来了几个外村人之后被打破,要说是回娘家陪探亲的,一路倒不会引起所有人注意,走进来的几个年轻汉子都是一副懒汉无赖相,衣裳不甚干净,脸瞧着也没洗净,挠挠脖子再顺着脖子把手伸进领子去挠痒,流里流气的眼神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要么面相看上去就凶,尤其当头的那一个。

几个在家门口玩耍的中年汉子聚拢在一起,其他年轻汉子也暂停了手里的事物朝这边看来,如此架势,再凶的地痞流氓也没敢多看这些妇人和夫郎一眼。

“娄进,你来作甚?”庭铁山和周平几人问道。

娄进正是为首的人,见有人问话,他虽不认得,但也赔笑着说:“这不是冬闲了,上山和几个弟兄看能不能抓几只兔子打打牙祭,你们忙你们忙。”

显然知道不受待见,他六人说完没有多停留,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带的人不够多,况且在别的村里,不是能轻易打人耍混的,回头要是真结了仇,再算账也不迟。

几人在村后消失,庭铁山和周平拧眉看了一会儿,对这群人的到来显然不满。

那娄进是娄家村有名的恶霸,原先只是小打小闹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这两年不知在哪里发了一笔横财,竟招了些地痞无赖一起厮混吃酒,越发霸道了,甚至欺男霸女强买强卖,家富人丁多的他不敢明着欺负,只挑寻常人家下手,太穷苦的没几个钱财,他还看不上,在方圆几十里内名声很不好。

“去找承安叔说说,万一憋着什么坏,打不起来,也要趁他们人少好震慑震慑。”庭铁山和周平几人一商议,便一同往徐承安家里走,也叮嘱在外面的年轻汉子们都盯着,在外面玩归玩,别叫娄进那厮钻了空子。

小河村和娄家村离得远,没有太多往来,却也听过娄进恶名。

今年还未入冬时就听说姓娄的抢了一户穷人家的双儿,那双儿家里只有个多病的老娘,娘儿俩相依为命本就凄苦,却被娄进盯上,第二天那个双儿跳了河,他老娘也上吊死了。

就是从那时起,娄进恶名远扬,连娄家村的人私底下提起他都要啐一口,畏惧对方一群地痞的势力,少有人敢明着唾骂。

正因这件事,庭铁山几个中年汉子才叫年轻人盯着娄进,谁家没个女儿双儿的,谨慎些还是好。

气氛再不像之前那样热闹轻松,庭渊看一眼村后方向,心跳也快了两下,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徐承安老爹徐满本来在村里溜达,听说这件事后走过来,他是上一任里正,如今都七十多岁了,平时总是笑呵呵的,吸一口旱烟对几个汉子道:“耍你们的,他再混,敢在咱们村里闹事使坏,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开口,众人便有了主心骨一般,说笑声再次响起。

土墙脚下蹲着的几个老头招呼道:“老满头,这里。”

徐满抽着旱烟过去蹲下,同龄人之间总是有更多话说。

后山,穿过小树林,娄进身后一个麻子脸男人上前,指着有两间破草屋的方向说:“就在那里。”

这人叫娄五,同是娄家村人,平时跟着娄进混,常做些狗仗人势的事,今日之所以来小河村,是他曾听人说小河村的伯景郁是从兵营里回来的,估计有些拳脚本事。

这两年娄进有心想要招揽人士,好壮大势力横行霸道,有本事的最好,以便他施展手段。

娄五几天前在路上碰见伯景郁,恰好小河村的林登子在,经林登子提醒,他上前游说伯景郁到娄进手底下干活,绝对少不了吃香喝辣,但伯景郁没搭理他。

他恼羞成怒骂了两句,却被伯景郁伸手就啪啪打了两耳巴子,他个头矮,根本不是对手,只得忍了,这不今天撺掇娄进带了一伙兄弟过来出气。

“嗯。”娄进又吩咐道:“你先别吱声惹人嫌,待我看看他身手,要真是从兵营里回来的,肯定有些本事,能做兄弟最好,是个帮手。“

娄五一噎,本想让打伯景郁一顿,没想到娄进还惦记着要招人,心里有些愤恨,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点头:“是是。”

六个人就这么往山脚下走,这处开阔地不算小,如今虽然废弃了,也能明显看出以前住了七八户人家,外边好几间没倒的茅草屋摇摇欲坠,唯一有院墙的屋子在中间,院门虚掩着,门口没有杂草枯叶,收拾得还算干净。

娄五大咧咧上前推门,他欺压穷人惯了,根本想不起喊人或者敲门。

娄进同样如此,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眼里,这些穷光蛋都是一群软脚蟹,下死手打一顿就老实了,因此今日来找伯景郁也没放在眼里,只带了这几个人。

再者,之前他听说过伯景郁,被撵出家门,穷得叮当响,今日一看住的这地方,确实破败。

院门吱呀作响被从外面推开,大门西边的院墙角落堆了一堆长短不一的木头,木头后面的缝隙里似乎有低吼声响起,却被院里正在晾晒药材的人一声低喝止住,藏在阴影处再不动了。

小半个时辰后,庭渊在前院和苗秋莲整顿菜地,他离门口近,忽而听见外面有人惊呼,还有人惨叫了一声。

突然而来的动静吓了他一跳,便往门外去看,就见几个陌生汉子惊慌失措,有的溅了一脸血,腿脚看起来也软了,想跑跑不动,在地上连滚带爬。

更让人害怕的,是刚才为首的那个娄进,相貌什么样他之前没多看,但衣裳料子比其他人好,因此一眼就认了出来。

娄进腰腹间全是血,脸色白的不像样,要不是咬着牙往前逃命,怕是早晕了过去,他左手捧着快断掉的右手,胳膊不停抖,右手被从手腕处砍得血肉模糊,像是只剩了一半皮肉和胳膊连着,要是不托住,恐怕会在颠簸中彻底断掉。

下午,太阳往西边去了,冬日天短,为省灯油钱,乡下人大多都早早上了炕。

今天吃了肉,狗儿下午就没出去,在院里劈柴火,他像是又窜了一截,快撵上庭渊了,胳膊腿瞧着细,但力气不小,抡斧子十分有劲。

苗秋莲和庭铁山在后院忙活,一个喂牲口和禽畜一个铲粪扫洒。

竹哥儿坐在有太阳的墙角剥柴豆和花生,回头好煮豆子饭吃。

庭渊低头纳鞋底觉得累了,揉揉后脖子,见狗儿劈了不少柴,他过去拾起来抱进柴房摞好,又拿了扫帚将木头渣子扫成一堆,这些木渣锯末都能用来点火,烧炕也用得上。

门口来了人,二黑汪汪叫着迎上去,庭兰瑜停了动作,见是隔壁石头他爹周平,便吆喝一声二黑。

“平叔,我爹在后院。”庭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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