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296)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周平手里拿了张纸,笑着说:“我不找他,让狗儿帮着看看田契。”

闻言,狗儿放下斧头,接过那张契约细细看了一遍,开口道:“写得没问题,和官契一个样式。”

他八岁时,冬闲就在隔壁村教书先生那里上学,念了三年认识不少字,家里活多忙碌,念书又费钱,自知没有考功名的天分,他就不再去了。

虽如此,他也是几个兄弟姊妹里唯一念过学堂的,平时看契约写个信件不成问题。庭兰生和庭兰河小时候家里日子没那么好,掏不起束脩就没上过学,有时遇到要写字的事,都会让他过去。

每逢村里人喊他帮忙看信件时,庭铁山嘴上不说,眼神脸色十分骄傲,一家泥腿子,总算出了个能识文断字的。

周平将田契叠好,一笑眼角显出许多褶皱,说:“早就说多买两亩地,你石头哥说亲也好使,这回算是办妥了。”

他高兴来又高兴回去,没有多停留。

庭渊好奇问道:“平叔买的谁家地?”

狗儿又抡起斧头,说:“徐应子的,前两天我还听人说他找买家,没成想这么快。”

“原是他。”庭渊将扫帚靠在墙上,说道:“我记得爹说伯景郁去年就是在他手里买的两亩地,今年又卖两亩,这日子还过不过。”

庭兰瑜笑道:“你瞎操什么心,老赌鬼赌瘾上来,万贯家财都招不住败的,如今还有几亩田地供他挥霍,再往后,可就不知道卖什么了,幸好他那夫郎死得早,不然跟着他也是受罪。”

庭渊又道:“可怜启儿和他弟弟瑞儿,没人管不说,一天天还要受他老爹拖累,我看啊,就像满村人说的,他夫郎不该死,该死的是他。”

徐应子是赌鬼,原本和里正徐承安是本家,他嗜赌成性,怎么打都悔改不了,后来连徐承安也不搭理他更不管他,渐渐弄得家徒四壁,祖上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眼看着也快到头了。

“谁说不是呢。”狗儿劈开粗柴,又从旁边捡了一根在墩子上放好,说:“才我看田契上所写,一亩十两银子,这回他卖了两亩,整整二十两银子,要搁别人,恐怕一年多才能花完,他?不出这一两天,只要钻进赌坊里,那银子就是别人的。”

庭渊啧一声,骂道:“这老赌鬼。”

近几年无论水田还是旱田,只要是良田,基本十两银子一亩,田地如此金贵,庄稼人珍惜还来不及,偏偏徐应子放着良田不耕种,一味只知道赌钱吃酒。

傍晚,趁太阳还没落山,庭渊和竹哥儿一人端了碗肉汤往村子北边走,他大哥二哥在那边盖的房。

苗秋莲把剩下的肉汤和肉块子分开盛了,肉块想吃的时候在锅里热一热,肉汤能煮饼丝也能泡馍馍吃,炒菜的时候放一勺提香增味,吃的花样多着呢,两个儿子分了家,日子过得还行,可当娘的总会多想想,熬出来的肉汤又不兑水,同样是金贵的,每碗她给搁了三四块肉,足够解馋了。

路遇多日没看到的伯景郁从村外回来,对方提着油纸包和一小坛酒,看样子不是去镇上就是赶了大集,今天恰好是集会的日子,太阳又好,村里也有其他人去赶场子看热闹。

因是外人,庭渊看一眼收回视线,避又避不开,他垂下眼睛盯着地面走,无意中一双深青色鞋子入眼,很快从旁边掠过。

那鞋子明显是有棉花的新冬鞋,鞋帮子鞋面都很干净,不知是不是错觉,连走路姿势似乎也能瞧出主人的爱惜,不肯沾上一点污泥。

庭渊愣了一瞬,越想越觉得做鞋面的布料好像就是林晋鹏那身袍子。

怪不得在河边洗的时候成了一片片布块,原来是要做鞋。

两人返回马车,伯景郁陪他们一起坐上马车。

找了机会和杏儿开口。

杏儿听完人都愣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反应。

庭渊道:“如果你难受的话,可以哭出来。”

“呜呜呜……”杏儿先是一撇嘴,随后豆大的眼泪就往外掉,越哭越凶。

“我真的以为她是好人,我还那么信任她……”

第138章 讨要说法

第20章

庭渊将自己的帕子递给杏儿擦眼泪,“他伪装得实在是太好了,我们谁都没有发现他有问题,不要为了他难过。”

杏儿哭了很久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赤风见杏儿不高兴,主动陪她聊天。

期间杏儿再也没哭过。

苗秋莲背对着大门没看见,听见动静撂下手里的活往外走,她知道娄进是个什么东西,忧心忡忡皱起眉,是不是在他们村打人了。

庭渊被刚才那一眼吓住,脑袋都是懵的,根本来不及拦住他娘,自己也没忍住往门外走,怕是怕,却有点想知道娄进几个到底惹了谁,来时那么威风,这会儿弄得连命都快丢了。

门外土路上,娄进跌跌撞撞逃跑,衣服上的血迹明显都是右手腕流出来的。

娄五脸上溅了不少血点子,他像是吓疯了,眼神惊恐连话都说不出来,其他四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裤腿不知被什么撕烂,漏出棉絮。

一条潦草的黑色长毛大狗从后面追来,死死咬住落在最后面一人的胳膊,低吼呜咽,一副凶残至极的疯狗模样,那人惨叫着挣扎,疯狂甩动胳膊,另一手去砸狗头狗眼睛。

疯狗被砸中眼睛,吃痛松开嘴,却没畏惧逃跑,而是飞快扑向前面的娄五撕咬。

庭兰瑜原本和周石头在门口说闲话,最先看见娄进几人逃命过来,没想到后边还追了条疯狗,见他娘和庭渊都出来看,连忙过去推搡两人进门,顺手从门后拿了根棍子在手里,万一黑狗发疯谁都咬,有个家伙在手里才安心。

娄进跑过他家门口,地上滴了些血迹,连风似乎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庭渊终于忍不住,侧身弯腰干呕了几下。

慌得苗秋莲让他背过身去,别再看了,不然夜里要做噩梦。

庭兰瑜龇牙咧嘴一脸肉疼的模样看着娄进几人被疯狗追咬,别说庭渊,他要不是极度的好奇心撑着,想知道娄进这恶棍被谁砍成这样,高低也得吐两下。

徐承安听到消息匆匆从家里跑来,他前后跑了一群中年汉子,见娄进几个人在他家附近,庭铁山跑得很快,躲着疯狗进了家门。

“这谁家狗?”

周围有人询问,但大伙儿都没见过,各自躲在门后观望,因见只是娄进几人吃亏,加之对娄进断手的惨状有些忌惮生怯,小河村的汉子都没上前去打狗。

徐承安到附近先看几眼,才让人拿棍子驱赶黑狗,万一发疯咬到他们村人可不好。

棍子还没打过去,就听见一声尖锐呼哨,黑狗呲着牙后退,往打呼哨的人腿边退去。

伯景郁拎了把短斧头从村外走进来,刃上明晃晃带着血迹,他皱眉冷着脸,脸上长疤分外狰狞,带了几分凶恶。

咣当一声,斧头被扔在娄进脚边,吓得他浑身一抖,连镇定也维持不了,惨白着一张脸嘴唇都在哆嗦。

伯景郁停下脚步不再上前,视线从娄进几人脸上扫过,说:“带上你东西滚。”

斧头正是娄进的,他之前一直别在腰后用衣裳遮掩,被砍成这样哪里还记得斧子,不过伯景郁发话了,竟还有一条活路,他硬着头皮踢一脚娄五,让拿上斧头赶紧走,万一伯景郁反悔,就来不及跑了。

“下回别再叫我看到你们几个。”伯景郁又说道。

“是是是。”娄进点头哈腰答应,他浑身发冷眼前也发黑,心知再不走真的要把命丢在这里,比起其他人他更怕死,竟生生憋住一口气拔腿就跑,等出了小河村后才两眼一翻晕过去,也当真是个奇人。

娄五几个人先往后看有没有追兵,没有才勉强提起良心,哭丧着脸骂娘,这伯景郁自己打架不要命,也不许别人要命,怨声载道将娄进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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