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299)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庭渊冷哼一声重新坐下,徐逸之急了,来捉他的衣袖:“你说清楚......”

只听“砰”一声响,一人气势森森地踹开了门,冷面朝他俩走来。

庭渊平静道:“小将军,听够了吗?”

伯景郁朝他一点头:“对不住,扰了二公子的雅兴。”

语罢,他皱着眉看瞠目结舌的徐逸之,简短道:“解释。”

徐逸之立刻蔫了,缩着脖子支支吾吾地说清了来龙去脉。

他在侯府里待着无趣,这才偷换了便衣背着大哥徐慎之溜到深柳祠来看戏,没曾想刚到此处就远远瞧见了庭渊。

他这些日子已经听足了有关庭渊的各种传闻,见其直奔繁锦酒楼而去,心中登时警铃大作,没多想便跟了上去。

待他进到酒楼里来时,庭渊早已不见踪影,徐逸之探头探脑地想寻,却只见一龟公骂骂咧咧地来回走动:“关键时候不顶用!贱命的东西,平日里白养活了!”

可他甫一见到徐逸之,立刻双眼放光地奔来抓住他的肩膀,又拍拍他的脸:“这个生得倒很标志!怎的之前没见过,是今日刚来的吧——算了,赶紧给七娘送过去,别叫那位爷等急了!”

“就是这样,”徐逸之不敢抬头看人,“我是怕在酒楼里闹出太大动静被他察觉,想着不过走一遭的事儿,总不能真把我选中了,谁知道......”

“行了,”伯景郁只觉头疼,已经一个字都不想多听,“跟我回去。”

徐逸之蔫头耷脑地应了一声,怏怏跟在伯景郁身后就要走,走前还得不情不愿地给庭渊带上门,可那门留着最后一线时,庭渊的声音传到两人耳朵里。

庭渊问:“小将军今日又何故在此?”

徐逸之一拍脑门:“对哦!”徐逸之灰头土脸地蹲在门外,正发愁如何同兄长交代,忽听“砰”一声响,自家小将军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看也没看他一眼,只身大刀阔斧往外走去。

徐逸之吓了一跳,本想回头窥一眼屋内究竟什么个情况,终究没那胆子,只好咬着牙紧随伯景郁去了。

他追至繁锦酒楼门口,总算将人追上了。

“将......公子!”徐逸之将人拦下来,“姓庭的怎么没跟着你一块儿出来——诶不是,公子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伯景郁憋着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思来想去,今天这事其实也怪不到徐逸之身上,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闷声闷气地问徐逸之:“你说,这世上真会有心性迥异至此的亲兄弟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徐逸之挠挠头,“我和大哥就一静一动,害我老被他管教,可不自在了——您同侯爷的性格不也蛮不一样嘛。”

伯景郁叹口气,心道当真是晕了头,徐逸之能懂些什么?

“罢了,”伯景郁心乱如麻,摆摆手说,“我今日来此,本是为探望故人。你与我同返,也好给你大哥一个交代。”

“真的?!”徐逸之当即顺坡下驴,喜笑颜开地应了声,“我就知道小将军最疼我!”

房内庭渊眼见着伯景郁落荒而逃,确信他已然走远后,方才打了个响指,米酒带着一个相貌丑陋的中年杂役从转角处探出头来。

庭渊被这张脸吓了一跳,待二人进屋后,他复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说:“行啊,尾陶。你这易容术使得愈发出神入化了。”

被唤作尾陶的那名中年男人在脑后摸索一圈,连着整块头发一同掀翻出去,露出人|皮|面|具下一张冷白明艳的脸。

竟是个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子。

“公子,”尾陶一见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很快消融了,“一切可好?”

“我倒没什么大事,只是那姓伯的同我不大对付。左右他挡不了路,不必太过忧虑。”庭渊招呼她一块儿坐下,“你扮成这样——亏我这两月以来还挂念你的安危。”

尾陶哦了一声,好奇地凑上前问:“怎么个不对付法?”

庭渊啜了口茶,用扇柄将她的脑袋拨开了,清清嗓子道:“那小子早春心暗许了,好巧不巧,你猜猜他的心上人是谁?”

尾陶想了想,说:“反正不是你。”

庭渊瞥她一眼,冷笑道:“是庭涟。”

尾陶一怔:“怎么可能......”

庭渊没吭声,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许久方才懒洋洋地开了口:“大抵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不过谨慎起见,你暂且继续查着他。”

尾陶应了是,又抿嘴一笑,说:“公子猜猜看,他方才到哪儿去了?”

庭渊在桌下轻踢她一脚:“有话就讲。”

窗外落着细雪,屋内烘着暖炉。庭渊找着个舒坦的姿势,倚靠着逍遥椅闭目养神起来,悠哉悠哉地听尾陶带来的情报。

“他今日离了宫,急匆匆朝深柳祠来,没进主巷,径自往偏巷去了。”

深柳祠的偏巷与主巷所营酒舍勾栏并不相同,偏巷一带的店铺十有八九都做些玩乐的小生意,诸如占卜面相、卖花送果一类,自然而然地汇聚起许多三教九流之人。

尾陶继续说:“我跟着他,见他在一灯笼铺前停住了脚,随后闪身进去,同那店主老妇待了一会儿,很快便出来了。”

庭渊听及此,懒洋洋地将眼皮掀开了。

“可曾听到些什么?”

尾陶摇摇头道:“不曾。他进入去那灯笼铺便暂时歇业了,二人关了大门,院内静得很,我怕靠得太近被发现,只敢远远监视着。”

“不过也并非一无所获,这家灯笼铺老板的身份我打探清楚了,是个寡妇,膝下有一独子名唤程青,早年间入了镇北军,后又一路晋升为骑射营副将。”

庭渊伸手让米酒服侍自己起来,轻笑一声,道:“我还真当他是个没心眼的傻子。”

原来像伯景郁这样的人,也会私下里暗自布网营生。

庭渊无不尖酸刻薄地想,若是这样,他又有何资格指责自己品性恶劣、两面三刀?

一想到伯景郁可能并不如他看上去那般正人君子,他就觉得浑身舒坦。

庭渊得意极了,认定这世上定不会有一个至纯至真的人,既然伯景郁也不可免俗,那么他对自己的指责就同市井屠户、凡夫俗子的谩骂一样,伤不了自己分毫。

亏得昨夜还因为他莫名其妙的一顿骂气得半晌睡不着,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庭渊心情大好,吩咐尾陶说:“再将这个程青的身份仔细查一查,最好能攥姓伯的点儿把柄在手里。必要之时,或许可用。”

他闷哼一声,讥讽道:“还叫嚷着让我仔细后颈皮,还是先关心关心他自己吧。”

说罢,庭渊将半张脸都埋进松软的狐皮大氅里,舒舒服服地侧着身,准备就地补一补觉。

“先别睡,公子。”尾陶无奈地唤了一声,赶在庭渊丧失意识前将一件儿东西伸到他眼前去。

庭渊困得不行,只眯缝着眼睛瞟了一下,却瞬间绷直了身子。

他坐起来,将那枚虎骨扳指捏在指间翻来覆去地看,问:“......哪儿来的?”

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

它属于布侬达。

尾陶说:“公子可知,繁锦酒楼乃是煊都最大的地下权色交易场所?这东西便是我从此处得来的。”

“布侬达的扳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庭渊攥着扳指的关节泛白,冷笑一声,“够狼狈,却也逃得够快。”

尾陶沉声道:“照这个速度,他现在保不准已经出了北境。公子,那样便不好追查行踪了。”

“这扳指经了谁的手?”庭渊拧着眉,“此人能捉来的话,不惜一切代价,问出布侬达的下落来。”

尾陶摇摇头:“动不得,这扳指乃是半月前户部侍郎张兆用以抵销嫖资的,他大概并不清楚此物的真实身份。”

“区区一个户部侍郎,他身后站着什么人?”庭渊轻哼一声,啜一口热茶下肚,话里的锋芒几乎要刺到人皮肉上,“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若是皇亲国戚那还正好,我再给老皇帝算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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