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304)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伯景郁一个字都不愿信。

这人张口就来的本事他早见识过多次了,此刻忽然来这么一出,与其信他良心发现,倒不如信他恶上心头,又要将自己逗上一逗。

跟他说话委实太累了。

伯景郁憋着点羞恼,他松开庭渊的手腕,垂着眸盯住自己脚尖,说:“夜深了,擦干净早些休息。”

庭渊啧了声:“你这人好生奇怪,不愿说时你硬要问,愿说时你倒不乐意了。”

庭渊似笑非笑瞧着他:“云野,你比庭涟还难伺候。如此看来,你俩还真算天造地设。”

伯景郁哪儿听得了这话,从庭渊手里一把扯过帕子,盖在他脑门上,羞赧道:“擦你的头发!”

庭渊的笑声从帕子下面传来,稍有些闷,伯景郁再待不下去,转身就往床榻上去。

“躲什么?”庭渊擦着头发,晃晃悠悠地跟过来,“就这么一间破屋子,你逃得了么?”

伯景郁回头看他,那帕子垂了一半,好巧不巧,正遮住庭渊右眼下小痣。

房间外是岑寂白雪覆盖着的天地,房间里蒸腾着温泉水的热气,下午时候喝多的酒后知后觉地起了意,伯景郁眼前好似也支上块半透的围屏了,眼前之人他实在瞧不真切,美人隔屏风,半遮半掩的才最是风情无限。

烛光也缭绕在这房间里,燃着一线幽微的烟,不知隐入了何处。

这样的夜晚,原本最适合浮生偷闲、共赴春宵。

庭渊见他看,倒是坦坦荡荡地朝他努努下巴,问:“你睡里面还是外......”

这话没能问完,庭渊忽的住了嘴。

——几滴血顺着伯景郁的下颌滴下来,落到厚实雪白的氍毹上,这红同房里的暗色一比委实太饱和,明晃晃往人眼里撞。

庭渊的帕子都险些掉到地上,他瞧着伯景郁,半晌方才声音古怪地开口。

“小将军,你流鼻血了。”

庭渊嗯了一声,饮完这杯热姜茶,他四肢百骸方才活了过来。

他用受了伤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拨着流苏锦帐,半晌,方仰躺回红绸软枕上,目眩眼迷得看向乌沉沉的梁木,似是无意地开口问米酒道:“你以为赵经纶与赵修齐二人,老皇帝最终会选择谁?”

米酒方才替他搁下碗,又急匆匆来帮庭渊盖被子,闻言愣了下:“主子的意思是?”

“他选哪个,我便亲手毁了哪个。”庭渊把眼睛闭上了,舒舒服服地缩进厚实的云缎被中,“报应轮回,我要他尝尝因果的滋味。”

米酒一怔,额上不知何时已渗出了冷汗,喉头哽涩地低声道:“尾陶今早同我碰头后,也大致讲了一些。”

大梁的中央官制冗杂,除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及其下设各级部外,还有培养新生官员的国子监,位高权重的内阁等部门,不过自白文山死后,内阁实权已大抵转移分散至六部手中,现任内阁首辅也已年逾古稀,虽多次奏请致仕,隆安帝却迟迟不肯放人。

米酒边持小扇摇向铜炉中银碳,使其燃得更旺些,边扭头向庭渊禀告:“据我们的人所查,礼、刑二部尚书与户部侍郎确是大皇子赵经纶的人。”

庭渊懒洋洋问:“那二皇子赵修齐呢,六部官员之中有哪些向他投了诚?”

米酒摇摇头:“暂无。”

庭渊倏忽睁眼,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暂无?”

他挑挑眉:“为何?”

米酒继续说:“主子有所不知,这二皇子生性温良喜静,又好读书颂赋,因而自请了国子监司业,整日里只管潜心出入太学、府内与宫中,鲜少过问朝堂之事。”

庭渊不爱读书,自然也不爱听这个,他刚喝完药,困劲儿上来了,只轻笑一声:“他不想争,老皇帝却怜爱得紧。”

他可不信隆安帝会是什么慈父,愿养一位闲王。

左右还是得等他病好了,亲自去会上一会。

庭渊听累了,从被子下吝啬地伸出半只手来,朝米酒晃了晃——意思是快滚,别再打扰他家主子睡觉。

米酒闭了嘴,行至门口刚要出去,忽然想起一事,又回头道:“哦对了,主子,户部侍郎张兆带人来了镇北侯府。”

庭渊翻身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早,”米酒回话说,“那轿子堂而皇之地停在侯府门口,我看得仔细,又问了门房,正是张兆的车马,错不了。”

“马车上面下来两人,拿着拜帖便入了前厅,现在不知同小将军谈得如何了。”

庭渊立刻下了床,急慌慌开始穿衣披氅,兴奋道:“不睡了!这种事情怎能少得了我——赶紧收拾收拾,兴许还能赶得上。”

庭渊道:“火把燃烧会消耗空气中的氧气同时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碳,我们人体呼吸也要消耗空气中含有的氧气,一旦下来的人多了,里头空气不流通,火把和人大量消耗氧气同时又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碳很容易窒息。”

火把燃烧的速度所消耗的空气中的养分是非常快的。

见伯景郁不明白,庭渊说:“这就像你要熄灭一盏蜡烛,会配有专门的盖子盖上去,就是通过余下的火焰消耗里面的氧气从而达到灭蜡烛的效果是一回事。”

空气不流通的情况下,他们在这里头都不能待太久。

伯景郁眨了眨眼,“一般我都是用嘴吹灭。”

庭渊:“……”

第141章 监守自盗

第23章

看到墙上的锈迹,伯景郁伸手去摸。

被庭渊一把握住他的手,“别摸,这些锈要是划破了你的手,容易感染。”

伯景郁哦了一声,反手就抓住庭渊的手。

长缨飒沓,破风而至时带着悍然凶猛的气势,谢韫闪身避过,继而迅速以手中长剑挡住雪亮枪尖,兵器摩擦间发出哔剥铮响,震得谢韫小臂发麻,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

伯景郁的长枪紧追不舍,转瞬已逼至谢韫喉头,堪堪只离一寸。

“我认输我认输!”谢韫揉着胳膊开始嚷嚷,“差不多得了啊,你这哪儿是要跟我切磋,分明是来拿我撒气的。”

伯景郁将长枪收回,疾拍着翅膀落到他手臂上,同主人一起默然看着这人。

谢韫讪讪一笑:“这下可以陪我一块儿去了吧,你气也出了,筋骨也算活动了——云野,多少惦记点兄弟情谊。”

“你退步不小,”伯景郁淡淡扫他一眼,“改明儿知会你爹一声,年后还是早日入营为好。”

“你少冤枉人啊!我擅长的是远攻,近身肉搏本就打不过你。”

此话不假,谢韫的父亲是一路从镇北军骑射营里提拔起来的,他自幼耳濡目染,自然跟着他爹学得一手好骑马射箭的好本事。

不过他生性散漫不服管教,从小到大虽弹鸟射兔打了诸多牙祭,揍也没少挨。

他爹调至煊都都指挥所后,诸多杂事缠身,比不得镇北军中能看住人,谢韫彻底放飞自我,待他爹发现时,早在煊都各路玩乐场混得如鱼得水了。

谢韫屁股还隐隐作痛,生怕伯景郁跑去自己爹面前告状,打发了府内下人收走他俩的兵器,苦着脸说:“你往那儿一坐就成,我叫的都是些还算好相与的,多在这煊都认识几个人也不赖啊。”

“雅集这遭要是不成,紧接着便是冬祭除夕,得翻了年才能再见小寒一面。”谢韫瞧着他的脸色,得寸进尺道,“年后不用你说,我早已决定好入营考武举了。好云野,这次不去瓦舍那种热闹场子,就那么几个人。”

“就算你俩相互置气,你舍不得凶他,不也已经拿我泻完火了吗?”

伯景郁额角青筋直跳,冷冷瞥他一眼:“别瞎说,闭嘴。”

谢韫一下乐出声来,抚掌道:“庭二好手段啊,给你溜成这样,我都是头一回见呢。”

“谢韫,”伯景郁心理躁得慌,冷冰冰盯着谢韫,出声嘲讽道,“要对他这么感兴趣,我看也别办什么雅集见小寒了,你直接找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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