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560)
所以他说伯霜岚该死,他就应该下黄泉,亲自向阿姊他们赔罪道歉。
气盛的少年,什么绝情刻薄的话都说得出口,伯景郁母亲的死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便找准这个痛点,狠狠蹂.躏践踏,不留情面,激得伯景郁与他打了一场。
二人杀红了眼,直到最后各自打得没了力气,以伯景郁勾破他的左肩,他划伤伯景郁的右臂为终,自此割袍断义,不复相见。
如今也是他,劫卩了伯景郁身边的人,令他千里迢迢奔逐而来,率先打破了五年前的应诺,可他心中,却是半丝快意也无。
“伯景郁,你不妨??这画中人!你有什么资格朝他指剑!”谢尘光双目猩红。
谢大公子,谢漾的画像。
伯景郁扫了一眼,忽尔心生索然,他放下剑,说道:“谢尘光,我不欠你。”
谢尘光却执拗一般,迟迟不肯放剑。
“既许久不见,何苦如此难堪?”二人之外,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音。
伯景郁和谢尘光纷纷转首?去,见亭下早已枯败的荷塘边,不知何时立了两个人。
方才说话的郎君年长些,约莫双十年华,一身雪色襕衫,朗眉星目,正得体地望着二人笑。
站的稍前的少年亦生得俊秀,清丽的缥色的翻领长袍将他衬得越发唇红齿白、翩翩焕然,然则那双眼睛却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持重沉色,但也是含着善意的笑的。
伯景郁和谢尘光一眼便认出了他,不约而同步下石阶,撩袍欲要行礼,却被虚虚扶住。
“朕微服在外,一切从简。”魏濯刚刚经历过变声,话音已有了几分低沉意味。
二人皆应是,恭敬起身。
魏濯望着比自己高上许多的青年,温和笑道:“伯小将军,久违了。”
“久违了,圣人。”
“当初金銮殿上一别,伯小将军的英姿,朕至今印象深刻。”魏濯神情真挚,又道:“旷日已久,朕还未谢你戎马倥偬,佑我大越疆土。”
伯景郁垂首,“臣之本责。”
魏濯的目光在对面二人身上流转片刻,最终还是问道:“表兄与将军,因何事争吵?”
谢尘光似乎也觉得荒唐,哂笑道:“因为一个男郎。”
前因后果听完,魏濯对于谢尘光掳人的行为十分震惊,痛心疾首道:“表兄你……你怎能如此?”
他身旁一直未出声的年轻太傅周映真提议:“不若先将那位庭公子请出来,究竟该如何,还是要让他自行决断。”
魏濯允诺,命人去请了庭渊。
而庭渊对于圣驾临幸是极意外的,待周全了礼数,伯景郁已大步到他跟前,将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
确认他无事,他才松了口气,握住他的手腕道:“跟我卩。”
谢尘光立即拽住庭渊另一只腕,“这位公子可是自愿跟我回来的,方才圣人也发了话,要先问过庭公子的意思才是。”
伯景郁的目光落在他拽着庭渊的手上,冷声道:“放手。”
谢尘光偏不,二人再次陷入僵持。
只有庭渊生无可恋,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被牵了两条线的竹枝偶人,这边拽拽,那边扯扯,毫无生机可言。
适时的,后方传来一声娇斥,庭渊被伯景郁握着的腕上,很快多了另一只嫩白的柔荑。
“伯家阿舅,你这是做什么!”
谢尘光变了脸色,“阿枝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
何婉枝也倔,反问谢尘光:“舅舅,你难道不想娶庭渊姊姊做夫人吗?”
伯景郁听到这话,脸更黑了。
谢尘光也觉得莫名其妙,未等他说话,江瑜之带着一群侍男姗姗追了过来。
他朝一旁?戏的魏濯行过礼,款步上前,放缓语调道:“伯小将军,阿枝的状况你也知晓,烦请你放稳重些,先松手。”
伯景郁连眼风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着面前被众人围抢的少男,道:“庭渊,你说话。”
庭渊又问:“你们家姑娘有男装吗?”
桃桃点头:“有那么几身。”
“可否找出来让我们看看。”
桃桃转身离开,不多时,捧着三套男装过来。
不过这衣服不是她从二姑娘的房间里拿来的,而是别的地方。
庭渊看着这三套衣裳,都不像昨天他们看到的那个人身上穿的,随后问:“还有别的吗?”
“本来该还有一套暖黄色的,但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295章 遭人妒忌
第3章
庭渊看向伯景郁,“若是我没记错,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那个小公子穿的就是暖黄色的衣衫吧。”
伯景郁点头印证了庭渊所说,“那我们昨天夜里,很可能见到过二姑娘。”
桃桃听他们这么说,摇着头否认:“这不可能呀,昨天晚上我亲眼看着二姑娘进房间休息的。”
庭渊问:“那她进房间休息是什么时辰你可还记得?”
最后一丝暮光沉落,黑暗蔓延,众人的神情便都湮昧在微弱的光线中。
周遭沉默下来,目光均投在中间被拉扯的身影上,静等他的回话。
良久,却听他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们都先放手。”
桎梏先后松懈,庭渊转了转发疼的两腕,在仆婢们点灯的错落脚步声中,缓缓转向伯景郁。
灯火扑簌着点燃,光影明灭燎动,有些晃眼,他便没有?见青年眼底浮现出的,那点隐秘的欢欣。
庭渊朝他靠近两步,嗓音在渐次绽亮的烛光中显得分外冷清,他说:“伯小将军,我的信物呢?”
伯景郁一滞,眸中少见的软意顷刻消散,他被他气笑,威逼利诱般:“你确定要我现在拿给你?”
其余人不知他们之间的隐情,即便听不明白方才的话,也还是保持着缄默。
伯景郁见庭渊当真皱起眉,认真权衡起来,心中一股无明火升腾,一把将他拽到跟前,低声咬耳:“你疯了才敢说要。”
庭渊本就没打算开口,见他如此,反倒起了挑弄心思,扬眉道:“若我就是疯了呢?”
伯景郁几乎抑制不住,口中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因为谁?谢尘光?”
谢尘光本十分嫌弃地?着他们旁若无人咬耳朵,还顺带抬手遮住了何婉枝好奇?去的目光,零零碎碎听见自己的名字,没好气斥道:“叫我干嘛!”
几近相贴的二人之间,紧张相持的气氛被这斜刺来的一句话打破,谢尘光便对上了伯景郁饱含幽怨的眼神。
“?什么?!”谢尘光没由来心虚,出口的话有些底气不足。
站得很远的周映真不知何时来到跟前,温声劝道:“诸位,不若我们移步亭中,坐下相谈。”
亭中的狼藉早已被清扫干净,谢尘光这东道主只顾着解决私怨,将圣人晾在一边不说,本该主持大局时还由旁人代劳,自然觉得理短。
安排着各位入座,又命人搬来炙炉,现杀了只浑羊在亭下烤,亭中酒菜也很快备置伯全。
众人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方才之事,谈起了魏濯微服的缘由。
“朕身居庙堂,天下之事经手万万,却从来只在奏状中窥见,现今农桑事毕,谷粟既藏,朝中事宜且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便将一切交由舅父,来出宫辶辶,这真正的尘世间。”说到最后,魏濯的眼睛亮的出奇,他举起杯盏,道:“今夜相聚于此,我们不论君臣,只谈情谊,不醉不归!”
坐中人纷纷响应,举杯同饮。
庭渊面前的浓酒早已被伯景郁不动声色换做茶水,他偏与他作对,不喝不说,还伸手推去老远。
谢尘光与魏濯有表亲之系,江瑜之又与其同为太后抚养,何婉枝与他熟络,周映真是他的授习太傅……
众人之间亲厚,很快放下身份,欢笑一堂,分外火热。
谢尘光眨眼忘了方才的不快,抿过酒后的面颊染上薄红,注意到庭渊身上的湘裙,讶然道:“小阿枝何时这般大方了,阿姊留下的衣裳,平日压在箱底碰都不让碰,说要到笄礼才肯拿出来,现今竟舍得给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