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575)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你给我说这些,不怕我出去乱说吗?”

伯景郁问:“你打算给谁乱说?你要是敢乱说,我就让你下不了床,把你的嘴堵住,亲烂。”

庭渊轻笑。

“其实京城的官员府上要真去抄家,大部分不一定能抄出多少东西,都是表面风光,背地里勒紧裤腰带,只有一小部分人抄家能抄出金山银山。”

“就跟中州受贿的这些官员一样,层层上递,他们收了贿赂也转手拿去做人情了。”

“明面上的礼是一回事,私底下的礼又是一回事。”伯景郁叹气,“这种东西是真的防不住。”

庭渊点了点头。这些年明里暗里,他也没少为自己筹谋。

若非今日事情揭露出来,最迟两年之内,他也会和李蕴仪和离,到时便是她以死相逼也再也威胁不到他。

从他被家里帮着与李蕴仪成亲,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只有自己掌握了权力,才能够拥有话语权。

伯景郁之前是想交给庭渊做决定,可如今的情况,他知道这对庭渊很为难,开口道:“李蕴仪做的这件事罪孽深重影响深远,如果不严惩,必然要引起不良影响。按律,指使他人奸污旁人当斩,念在云景笙不追究的情况下,死罪可免,但也绝不可能轻易饶恕。”伯景郁一想到闻人政死时的模样,心中就很难受。

庭渊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对闻人政的死心中始终是有一个疙瘩在的,闻人政的案子一天不彻底查清,害了他的人一天不受到惩罚,伯景郁就会随着日子逐渐后移越发让自己陷入自我谴责,思想会不断地将他拉回闻人政死亡的那个雨夜,会一遍遍地让他回想到自己看到闻人政尸体时的场景,换种说法就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部分人患上PTSD后,不会在第一时间显现出来,也分非常多的情况,有的是针对某一个人,有的是针对某一件事情,也有针对某一个东西。

人的大脑具有欺骗性和自我保护性,有时候受伤并不会第一时间传递给大脑,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地会将这些信号释放出来。

闻人政对于伯景郁来说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存在,这是他出京以后遇到的一场命案,随着闻人政的悲惨经历越挖越深,他对闻人政的经历的怜悯和遭遇的愤慨也会随着逐渐加深。

再加上如今所查出的一切都在不断打碎他的三观,平日里可以将这些事情压制,一旦打开某个开关,就会像泄洪一样,所有的情绪一涌而出。

部分人的性命在他的眼里如蝼蚁,是可以被随意抹去的,还有一部分人的性命是被他珍视的。

闻人政符合他心目中的完美官员的形象,这些人杀死了闻人政,其实就是杀死了他心目中完美的官员形象。

庭渊不希望他长时间地陷在这种情绪之中,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在闻人政的事情上,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在官员体制和任职制度上你也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要把这些事情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庭渊道:“你要做的替闻人政申冤,想办法改革现有的制度体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非包揽责任自我谴责,不要自我精神内耗。”

制度有问题就去谴责制度,官员有问题就谴责这些官员。

人类社会本就是一个集体社会,集体社会就会生出秩序,领头的人不可能做到监管每一个生活在这个社会秩序下的人,因此一定会产生出制定规则、执行规则、遵守规则的三类人。

遵守规则的人不一定是执行规则的人,执行规则的人包括了遵守规则的人,却不一定都会遵守规则。

如今要做的就是要让他们不仅要做到执行规则也要做到遵守规则。

伯景郁有些迷茫:“我应该怎么做?”

庭渊:“一步一步来,既然已经从闻人政的案子上撕开了一道口子,那我们就再用力一些,将口子再撕开一些,彻底瓦解,打破重建。当务之急,你该跟我一起去处理这些官员了。”

一路跟他走到现在,庭渊也已经看透了伯景郁出巡的意义,象征意义是远大于实际意义的,如果他能够干出一些利国利民的事情最好,如果干不出,起码也能够给地方官员施加一定压力,敲上一敲警钟,只要不犯错,哪怕无功无过也算是功。庭渊:“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从前出门马车都是慢行,突然跑得飞起,就像平常上班开40-60迈,突然有人在盘山公路把车速提上了120,这七拐八拐的不晕都不行,何况即便是古代的官道,也不是水泥路那般平坦,而是泥沙与石头铺成的。

曹县令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哥舒县令,这就是你说的知交?”

哥舒琎尧介绍道:“这位是庭渊庭公子,出身居安城庭家。这位是本县的曹县令。”

曹县令:“原来如此,久仰久仰。”

庭家在居安县周边几个县也算小有名气,曹县令自然是听过庭家的名号,不过是头一次见到这人。

庭渊回礼,“见过曹县令,如今这狼狈的样子,曹县令莫要见怪。”

曹县令忙摆手:“哪里哪里。”

缓过劲来,庭渊与哥舒和曹县令一起进入客栈。

哥舒道:“囚犯死在楼上的房间,昨夜大雨下了一夜,院子里没有任何的痕迹了。”

庭渊一看又要爬楼,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现在还真没这个力气爬楼。

哥舒问:“要不我背你上去?”

庭渊摆手:“不必,我休息片刻,自己能上去,现场是个什么情况?”

曹县令立马将刚才负责调查的捕头叫了过来,“给这位大人讲讲你们的调查结果。”

那名捕头道:“是。”

随后给庭渊复述了一遍调查的内容,“昨夜大约是戌时五刻时,客栈里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一声惨烈的尖叫,声音来源是地字号的己号房,里面住着两名官差和一名囚犯,其中一名较瘦的官差陈之在楼下后院的浴房洗澡,另一名胖一点的官差郑南江下楼在后院方便回去,看到他们押解的囚犯闻人政被人一刀毙命死状凄惨地趴在桌子上,郑南江惊叫过后不知何故晕倒在地,而后住在对面地字号乙号房的客官哥舒无灾开门查看,他走进房中时,郑南江已然倒地,而闻人政已经断气,而后住在隔壁地字号丁字房的游商张闯出来查看情况时便看到哥舒无灾站在房中,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刀,吓得他以为是哥舒无灾杀了人,连滚带爬的跑下楼,惊动了其他人,纷纷到门口查看,大家看到的情况与张闯描述的相差无几。”

“再然后便是其他房间与楼下吃饭的客官上楼查看情况,那位在楼下洗澡的官差陈之与从柴房回来的店小二姜塘在后院浴房门外相遇,两人前后脚上楼,看到房内的情况,大家怀疑哥舒无灾是凶手,哥舒无灾否认他杀了人,几人据理力争后谁也信不过谁,于是便将所有人都聚在楼下,等待天亮后,陈之与姜塘一同到衙门报官,没人擅自动过现场的陈设,直到我们来,一切都是原样。”

整个案情清晰明了,基本情况庭渊已经掌握,问道:“尸体可还在楼上,仵作验尸了吗?”

仵作这时出来,将自己的验尸结果告知庭渊。

庭渊问:“尸体可还在楼上?”

仵作点头:“在。”

庭渊扶着楼梯栏杆上楼,客栈是木质结构的,楼梯倒是坚固。

庭渊不得不感叹一句,古人的智慧和建造技术还是很了不起的。

费了些工夫才上至二楼,庭渊有些讨厌这具残破病弱的身体,却也没办法为自己换一具孔武有力的身躯。

只不过是爬了个楼,便头晕目眩。

站在楼梯口,便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从前做刑警什么没见过,他倒是看得开,可这具身体看不开,下意识地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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