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85)

前奏是沸腾的火锅,后调是爆炸带来的扑面而来的热浪和被冲击而飞出去的强悍气流。

到后面肢体失去知觉,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生死边缘之时,灵魂一脚踏出身体,却未曾完全脱体,那种将离未离的飘忽感。

像是又死了一回。

白榆的额头抵着谢玉弓的下巴,贴在他冰冷的那一侧面具之上,看似依恋的贴蹭,实则是用这一片冰冷,唤回些许理智和感知,顺便解热。

谢玉弓半圈着她,两个人看上去只像是在拥抱,衣衫完好,领口都没有乱。

但是很快谢玉弓额角的青筋凸起游走,松开扣着桌子的手,改为掐住白榆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

而后对上她水淋淋湿漉漉的眼睛,嗤笑出声,半是嘲讽半是切齿。

“九皇子妃,你就这点能耐?!”

谢玉弓贴着她的脸,鼻梁做枪狠狠撞白榆汗湿的面颊,带着想把怀中的人戳死的狠意。

“又痛快了不管我?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嗯?”

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和埋怨的意味。

白榆被谢玉弓的鼻梁撞得头向后仰了一下,险些要仰过去,幸亏谢玉弓箍在她腰身上的手替她稳住了身形。

白榆恍然感觉自己像个不中用的中年男人,因为赚钱不多,又是个软脚虾,导致自己家中彪悍的婆娘总是在各处都无法得到满足。

可是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今夜的弯月不在天上挂着,而在她的身下骑着,因此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白榆这辈子难得有认输的时候,但是面对自己不知餍足的“婆娘”也只好暂且承认了自己是软脚虾的事实。

她带着些许讨饶的意味道:“小腿,小腿抽筋了,不敢动了。”

谢玉弓:“……”

他简直被自己的九皇子妃气笑了。

管杀不管埋是吧?

他仰头,索性调动自己这一辈子的隐忍功力,就这么单手拄着桌子,撑着自己的头,“好整以暇”地笑出一口森森白牙,看着自己的九皇子妃说:“哦……没事,我等你腿抽筋好了。”

白榆好不了了。

或者说是装着好不了,伏在谢玉弓的胸膛上闭着眼装死。

然后装着装着,因为劳累了一下午,堪比跑了个全程马拉松,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谢玉弓察觉到自己的九皇子妃呼吸均匀的时候,脑子都像是被人揍了一棍子一样,懵了。

但是很快他就挫着后槽牙,压着白榆的后颈准备把她提起来,活活咬醒。

但是“獠牙”都伸到白榆侧颈了,超乎常人的夜视力看到了上面未散的青紫,最后撕咬变为了亲吻。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其上。

谢玉弓抱孩子一样圈着他的九皇子妃,保持着这个姿势后仰着靠在桌子上,许久都没有动。

他从未和一个人这般亲近过,不分你我,合二为一,也从未如此让人在他的身上如此放肆妄为,谢玉弓拿起茶盏手腕用寸劲甩出去,撞开了窗扇。

他看着窗外浓稠夜色,嗅着夜深之时庭院繁花悠然而起的暗香,这一刻无比确定,他这一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九皇子妃”。

他不会容忍第二个人这样对他。

白榆没这么狼藉地睡过,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却还算清爽。

只是她不敢出被窝。

说来可耻,她自诩老司机,结果半路翻了车。后知后觉的羞耻感弥散了她的全身,她输给了一个小她五岁的“男高”。

果然钻石不愧是钻石,硬度就是令所有“首饰”都望尘莫及。

白榆从被子里慢慢地探出一双眼睛,准备观察一下周围情况。

然后一下子就对上了谢玉弓“讨债”的锐利双眸。

白榆:“……”

谢玉弓盯着她,也不知道盯了多久了。

侧身半躺在床上,手撑着头,看上去周身煞气四溢,就快立地成魔了。

白榆默默把脑袋缩回去,谢玉弓则是伸手毫不留情,又把她脑袋挖出来了。

“起吧九皇子妃,你的嬷嬷来叫了好几次吃饭了,生怕我把你饿坏了。”

“饿”字特意加了重音。

白榆心虚地转了转眼睛。

昨天她竟然半路睡着了!

这行为确实有些太恶劣了,尤其是在谢玉弓根本动不了的情况下。

白榆一早上都蔫蔫的,不是真的蔫,是不敢支棱。

她算是知道那些没用的中年男人为什么都显得那么窝囊。

白榆窝囊了一早上,溜须拍马地又是端汤又是夹菜,总算把谢玉弓一身看不见的黑气给散干净了。

欲求不满的钻石男高真吓人啊。

但是白榆真不是当“老黄牛”的料,她当地还行,犁地就算了。

真犁不动,今天不光小腿有隐隐抽筋的趋势,大腿也抽抽,腰也酸酸的,手臂都酸疼。

她瘫在贵妃榻上,一脸“生无可恋”地吃着冰镇水果。

谢玉弓从书房里面出来,路过她的时候,冷冷地“哼”了一声。

嘲讽直接拉满,白榆立刻被水果呛得一顿“咳咳咳咳咳咳……”

这初次的“恶果”导致白榆一听到谢玉弓意味不明的笑,就化身软脚虾,深觉做女人难。

每次谢玉弓路过,白榆都把脸转到贵妃榻里面,然后真像只虾子一样,把自己蜷缩起来装可怜。

谢玉弓这一整天,出出进进的倒是挺忙,因为两个人这家才搬好,竟然已经有很多住在周边的朝臣以及家眷,开始上门恭贺了。

都是寻常的恭贺,也算是搭个话,露个脸。

毕竟虽然谢玉弓现在封王的圣旨没有下来,他却已经是众多皇子之中的“头一份”了。

脑袋上顶着“救驾之功”日后指不定能走到哪一步呢,结交总是没有错的。

当然了也有本身是太子或者其他皇子那边的,对谢玉弓这个容颜有损不可能争夺帝位的九皇子并不看好,就只是碍于住得太近了,派下人来送一些贺礼过来就算了。

谢玉弓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晚上还有人约他去酒楼吃酒,庆祝乔迁,甚至有胆子大的消息灵通的,说陛下已经在让内务府择选封号,说要庆祝九皇子封王。

谢玉弓自然不去。

不去的理由甚至不是因为什么怕皇帝发现他结交朝臣震怒,这朝中无论哪个皇子结交朝臣,安和帝都会侧目,唯独他结交个遍,安和帝也不会在意。

不仅是因为他容颜有损不能争位,而是就像他的九皇子妃说的,安和帝根本从未看得起他。

谢玉弓之所以不赴约,没有其他的理由,只因他昨晚实在是气不过,今晚一定要找回来!

白榆并不知道谢玉弓正在“筹谋大业”,只觉得谢玉弓怨气实在是太重了。

这一天忙成那样,每次路过她身边都要发出意味不明的笑,搞得她像只惊弓之鸟,神经绷了一整天。

好容易熬到吃晚饭,谢玉弓总算变得春风和煦,温柔可人。

他坐在白榆身边,给白榆夹菜盛汤,好似早上的时候两个人反过来了。

白榆受用得很,就是喝到最后有点喝不下去了。

“真不喝了,而且这什么汤啊,有点腥呢?”

这汤是最后端上来的,单独盛一个罐子,谢玉弓一口没喝,都给白榆喝了。

剩下最后一小碗,谢玉弓催促白榆:“都喝了。”

“不喝了。”白榆打了个嗝。

谢玉弓:“喝了。”

白榆:“……”

谢玉弓说:“喝!”

白榆:“好吧。”反正就剩两口。

等到白榆都喝完了,用青盐水漱口的时候,谢玉弓才开口说:“人参甲鱼羊肉鹿血汤。”

白榆“噗”地一声把漱口水吐在漱口的杯子里面。

白榆看着谢玉弓像是在看着一个变异的怪物,谢玉弓整了整衣袍起身,而后揪着白榆的后领子就把她扯起来了,说道:“你吃饱了,该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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