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88)

屋内的灯烛燃尽之际,谢玉弓面前跪着的“恶鬼”们尽数被他指派出去。

他洗漱了一番回到床边,无论方才弹指间断送了多少睡梦中人的性命,却也唯恐惊了此刻床上的“梦中人”,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慢吞吞地拉过被子。

然后再一点点地躺下。

躺下之后,他又将睡梦之人柔软无觉的手臂抬起来,搭在了自己的腰身上。

这才“大功告成”,闭眼深呼一口气。

第二天白榆醒过来的时候,谢玉弓竟然还没醒,整个人热腾腾地贴在白榆的后背上,白榆被熏得一身热汗。

怪不得她做梦被人给煮了!

白榆把谢玉弓从自己身上撕开,起身准备召唤婢女洗漱,结果谢玉弓醒过来,把白榆一搂,箍得紧紧的。

清早上恨不得直指天宫的孽柱让白榆咬了咬牙。

这些日子两个人着实是有些纵欲,白榆找娄娘去抓了两次避子药,每次都背着谢玉弓喝过,但是虽然对方宣称是宫里娘娘们用的方子,绝对不伤身体,甚至还补身体,但是白榆总是不信药不伤身的。

上次抓的药又吃完了,要是谢玉弓这会儿胡闹,就很麻烦。

白榆一动不动,装着又睡着了。

可是两人多日以来越发和谐,她也不是不想。

正纠结着,谢玉弓倒是难得没有乱拱,只是贴着白榆的耳边说了一句:“我找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骗人的举子了。”

谢玉弓说:“你想要他怎么死?是五马分尸,还是腰斩车裂?或者我找个刀法好的,直接凌迟你觉得如何?”

白榆彻底转过来,看着谢玉弓问:“什么举子,你三年前被骗过?”

谢玉弓眯着眼看白榆,原本是一脸的邀功请赏,但是看到是白榆这个反应,就顿了一顿。

白榆不知道原身和假举子之间的那点事情,那部分是系统剧情,没有提供给她,是世界自动补全的。

她最近习惯了谢玉弓什么事情都和她商量,还以为这个“骗人举子”是谢玉弓的仇

人。

“你先说说他干了什么,我再给你意见,不过你都想凌迟了,他干的事情肯定很可恶。”

谢玉弓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没有动,垂眸看着白榆,表面看似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些懒洋洋的味道,但是内心已经是百转千回。

过了一会儿,他勾了勾唇说:“他确实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大坏事。”

“做了什么事?”白榆好奇地问,“干了坏事还能跑了?”谢玉弓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还能让对方逍遥这么多年?

谢玉弓看着白榆片刻,开口道:“他曾经认识我的母妃,答应为我母妃作证,却跑了。”

他信口编造了一个理由,白榆却信了。

谢玉弓母妃的事情白榆总是无法质疑的,“那确实该杀!”

“嗯。”谢玉弓说,“他三年前还假装中了举,骗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身子,害对方未婚先孕,却转头就跑了。”

“那女子只好用药小产,因此耽搁了嫁人。”

谢玉弓盯着白榆的双眼,看她的反应。

“这么恶心!”白榆挫了挫牙道,“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这等坑蒙拐骗不仁不义的奸徒,凌迟吧!”

“好。”谢玉弓微微笑着说,“就按你说的,凌迟。”

怕是有些事情同谢玉弓了解的不同,还需要进一步的去查证。

他的九皇子妃手指很老实,眼神也清澈,没有撒谎的痕迹,不是因为怕他知道曾经的事情故意欺瞒或者咬死不认。

可若说她不记得当年骗身骗心的举子……这可能吗?

白榆说完之后,想起自己也是个“坑蒙拐骗”的奸徒,有些心虚地趴在谢玉弓的胸口,仰头看着他。

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理说:“咳,其实吧……我觉得吧……要是纯粹地欺骗感情,也罪不致死吧?”

“就是没有什么孩子,也不耽误谁啊,就只是单纯骗人……”

白榆越说,底气越不足,最后彻底埋在谢玉弓的胸膛不吭声了。

谢玉弓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抚了几下白榆的后脑,胸腔震动低笑片刻,说:“我倒觉得骗人情感,才更加恶劣。倾心交付出了一切,最终落得满心瘢痕。”

“说不定一生无法疗愈,再也没有恋上他人的可能,一个未足月的孩子流掉可以再怀,可若一生无法移情,岂不是再也没法过常人的生活?”谢玉弓的手掌抚在白榆的后颈掐了掐,嘴角却带着笑。

甚至连声音里面都带着笑意,却故意压低凑在白榆耳边吓唬她:“你说……是不是更应该凌迟处死!”

白榆的心都凉透了。

耳朵缩了缩,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再听。

她一时间满心怆然,都没仔细去分辨谢玉弓此刻话中的笑意。

她只觉得手脚冰凉,仿佛身上的皮肉都开始一层层地泛着被凌迟的疼痛。

她……她还是早点跑吧!

谢玉弓见白榆蜷缩,又

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头顶,放软了语调说:“但若能真的欺骗,及时认错改过就好,夫妻之间,哪里有隔夜的仇呢?”

他在循循善诱,但是白榆已经被吓得四肢发麻。

她现在怕的甚至不是谎言被戳穿之后,她会面临的“凌迟”,她怕的是如从前一样的,她的父母,她的每一任男朋友……他们不可置信,失望控诉的眼神。

若是谢玉弓……若是谢玉弓知道了,白榆不敢想象他会气成什么样,又会有多么……难过。

他前半生在宫中遭受亲生父亲的厌弃,母妃早死也不曾给予他几分真爱。

他娶了个妻子容颜尽毁,却因为她编造的谎言,竟然接受了“摧毁他”之人。

若是他知道了一切都是假的……那何异于凌迟?

白榆心痛不已。

谢玉弓见没能“引.诱”她坦白,倒也不怎么介意。岁月悠远,他们总有坦诚相待的一天,他等着她就是。

他还记得她有心癫之症,其他是假的,那心癫之症却总是真的。

无论为何而癫,杨老太医都说了要好生温养,切忌情绪大起大落。

最近杨老太医说将调养心神的药物混入了避子汤之中开给她,倒是颇见成效,她夜里至少不会频繁惊梦。

谢玉弓抱着白榆,像是抱着一个易碎的珍宝。

“嗯……”他说,“其实不坦白也没什么,但若骗人之人能骗上一世,也不失为白头永偕的美谈。”

她不想说,一直不说也没关系。

白榆却已经双耳嗡鸣,越想越崩溃,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谢玉弓也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她安抚她的背脊,一直到她的脊背重新柔软下来,谢玉弓这才和白榆一起起床。

两人如常吃早饭,白榆对谢玉弓简直“无微不至”,一顿早饭把谢玉弓给喂撑了。

谢玉弓想到她被自己吓成这样,只当情.趣受用了。

殊不知白榆是想着尽可能在离开之前,对谢玉弓好一点。

而且早饭后,谢玉弓被召入了宫中,白榆在家直接发作了一通娄娘,吵得很厉害。

多年看顾的情谊一夕之间“破碎”,白榆给了娄娘一些养老的银子,直接把她赶走了。

而谢玉弓进宫后,才到皇帝的宫殿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摔砸之声。

安和帝向来自诩稳如山峦,如今却气到摔东西,可见此番发生的事情,就连君王也无能为力。

谢玉弓一脸慎重等在门外,实则不用安和帝传唤,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是他昨夜一手安排下去的,所有涉及西岭铁矿的人,无论是查案的官员,还是有所牵连的氏族,一夜之间,全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皇后母族的一个旁支家中有人在西岭做个小官,直接被屠了满门。

桩桩血案今日一早呈上御前,安和帝惊怒瞠目,这可是在惠都皇城,天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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