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昨天(38)

我的母亲,你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不来救我?

我的心脏有瞬间的紧缩,然后又慢慢放开,我对自己施加暗示,这些问题都无关紧要,无关紧要,我出来了,那些事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我闭上眼,尽量回忆被囚禁前残存的记忆,那个部分也许出于心理上的自我保护机制,到今天已经所剩无几,我想不起来我被囚禁前过什么日子,跟什么人一块生活,我是怎么识字,会说两种欧洲语言,我的生活常识从哪来,我想不起来。

但我却零星记得有个年轻女人抱过我,还有个年长女人一遍遍抚摩过我的头顶,我每朝她们笑一次,就会从她们那收获更大的笑声。

她们是谁?是我的血亲吗?

我猛然睁开眼,微微缩了下瞳孔,因为袁牧之的大头赫然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我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立即皱了眉头,朝后挪了挪,掩鼻说:“离我远点。”

他大概刚刚经历过一场争斗,额头上还有汗,脸色稍微有点苍白,却神色不变,盯着我笑呵呵地问:“你个小东西还敢嫌我?非臭死你不可。”

他偏偏要过来挨近我,我万分不解这人为何如此专门要讨人厌,我皱眉,一个反肘击过去,正中他肋骨,袁牧之闷哼一声,捂住下肋说:“靠,小祸害,你他妈倒是会挑地方下手啊。”

我起身退到离他一米远,偏头打量,这人捂住肋骨的位置渗出血迹,显然受伤了,这也解释为何他身上有血腥味。我提醒他:“你的伤口裂了。”

“我操,你不是该问你怎么受伤之类的吗?”他抬眼瞪我。

我淡淡地说:“对那个我不感兴趣。”

“亏我是为了替你找人才受伤的,你就这么对我啊,没良心的小王八蛋。”他骂我,“快给老子倒杯水来,不然不告诉你我知道什么。”

我直直看他,轻声提醒他:“你在撒谎。”

袁牧之微眯眼。

我好心为他解释:“你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你现在处于虚构的状态。”

袁牧之盯了我五秒钟,随即哈哈低笑,捂着伤口说:“好吧,骗不了你,这伤不是为你受的,不过你要打听的人有下落了,这句话是实话,你看得出来吧?”

我看得出来,于是我点点头说:“告诉我。”

“凭什么?”袁牧之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嘴上说:“给哥哥点火,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你。”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人在试图挑起我的情绪,不知道为何,他总喜欢撩拨我的情绪,难道他也会催眠术,想从我的情绪中寻找突破口?我立即警惕起来,在心理攻防战中我从未处于下风,于是我平静地说:“也许你该补充盐分,而不是抽烟。”

袁牧之微微呆愣,于是我进了厨房,将张家涵熬给我的过咸的汤倒了一碗,端出来给他。

袁牧之显然被我这个举动迷惑了,至少他看着那碗汤露出片刻的迷惑的神色,然后他问我:“给我的?”

很明显啊,我点点头。

“你关心我?”他用肯定的陈述语气说。

我不明白这跟关心怎么会扯上关系。

他没等我否定已经哈哈大笑,仿佛非常愉快,我都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愉快的。但他笑得实在太过分,于是我提醒他:“别笑了,呆会伤口裂得更大。”

他止住笑声,却更加欢愉,不知为何目光炙热地盯着我,点头说:“成,听你的。”

我被他看得心理警戒大增,于是转移他的注意,指着汤说:“喝吧。”

袁大头满脸笑容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笑容立即僵住。

“多喝点,”我看着他的表情,感到一丝久违的愉快,我微微笑着说,“你需要补充盐分。”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咕噜咕噜三五口将一碗汤喝光,放下碗咬牙说:“小祸害,阴老子,啊?活腻了你。”

他大手一伸,用力扯过我,伸手将我头顶的头发用力揉了两下,我奋力反抗,狠狠踹了他几下,很快令他松了手。袁牧之微微喘气说:“妈的老子今天身上有伤,等改天好了再收拾你。”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碗拿回厨房刷干净。”

袁牧之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把碗拿回去洗了,然后走回客厅对我说:“我靠,张哥怎么回事啊,一锅汤都咸的要死,最近盐大减价?”

我摇头说:“没减价。”

袁牧之笑了:“我怎么一见你这一本正经的小样就那么稀罕呢,喂我说,盐大减价是句玩笑话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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