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昨天(39)

“是玩笑吗?”我皱眉,“不好笑,没意义。”

“靠,跟你这小王八蛋说话迟早得噎死我。说吧,张哥遇着谁了这么反常?”

我想了想,说:“洪爷。”

袁牧之收了笑脸,严肃地问我:“他带人去砸摊了?不能够吧,洪爷自持身份,断不会做这种事,难道他去找你麻烦?张哥替你挡了?”

我奇怪地看他,说:“为什么找我麻烦?你猜错了,他去买鞋。”

“买鞋?”这下袁牧之大大惊奇了。

“买了十双。”

袁牧之微眯着眼问:“他没干别的?”

“没。”

袁牧之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说:“我会让张哥这两天别做生意了,你也别出去,知道吗?我这边正忙着,未必能脱身管你们俩。”

我说:“张家涵正陷入精神困扰中,他没心思做别的事。”

“精神困扰啊,”袁牧之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也难怪。张哥跟过洪爷,虽然时间不长,难保没情分。”

“什么是跟过?”我困惑地问。

袁牧之笑了,说:“这个小孩子不要问,你记住我说的话就成。对了,扯远了,你到底要不要知道刘慧卿的事?”

我点头:“当然。”

“那还不叫两声好听的,”袁牧之戏谑地说,“不给点好处我可不告诉你啊。”

“要钱吗?”我问他。

“什么?”

“买东西不都要给钱吗?”我诚实地告诉他,“我只有你们这的货币大概四千块,给你一半,够吗?”

袁牧之莫名其妙地生气了,瞪着我骂:“你他妈存心要气死我的吧?”

这从何说起?我同样莫名其妙地看回他。

我们互瞪了几秒钟后,袁牧之带着挫败,挥手说:“算了算了,我早该知道你就这死样子,得,我告诉你,本市长住登记人口中叫刘慧卿的大概有几十个,刨除太老和太小的,剩下来二十三人,年龄段在十五到四十五之间,你能再缩小范围吗?”

“十七到二十五之间。”我说。

“那容易了点,”袁牧之笑了笑说:“喂,小祸害,老子可是托了好大人情才帮你查的,你怎么谢我。”

“我说了我只有那点钱。”

“屁,要钱的话我找你干嘛,”袁牧之转了眼珠说,“不如这样,你不是会妖法吗?能让人说实话不?”

我想了想说:“估计可以。”

“我那抓了个人,是条硬汉子,拿老法子在他身上练一遍都憋不出句囫囵话来,我怕继续下去把人给弄坏了就得不偿失。你帮我?”

“把刘慧卿的名单给我。”我说,“我就帮你。”

“成交。”

18章是空章所以锁了没有内容

第19章

又过了三天,我拆了绷带,喝着张家涵给我煮的骨头汤,继续翻看狄更斯的小说,张家涵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替我熨烫一件他新近为我买的衬衫,虽然据我的理解,有没有烫平皱褶根本无关紧要,但张家涵需要这个过程,靠着仔仔细细将一件衣服内外都熨得犹如一张纸板般平薄,我看书的间隙偶尔瞥他一眼,发现这种琐碎的事很适合他放松心情。而奇怪的是,看着他轻手轻脚地忙活这些事,近在咫尺的我,竟然也能够感受到一种安宁。

像有谁将一块大棉花塞进心里一样,摸上去,胸腔是实的。

“好了,”他将衬衫抖开,微笑着对我说,“穿来试试给哥看帅不帅。”

我有些不乐意,与他对视十秒钟后,还是莫名其妙合上书向他走去,我不知道为何这种对峙之下,我会对他让步。生平第一次,我跟人的视线交流不是在进行心理攻防战,我想我从他眼中读到另外一些东西,比如害怕被拒绝的期待。

于是我就没法令他被拒绝,我站到他跟前,配合他做一系列没有意义的动作。

虽然没有意义,可能也浪费时间,但当他兴致勃勃把那件衬衫套在我身上时,我看到他脸上欢喜的微笑,这个笑容令我想叹息,好吧,偶尔让他高兴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个男人,很容易受惊,心理承受能力又差,也没强大的意志力去处理过往与现在的关系——他能为之真正高兴的事其实不多。

“刚好合身,呵呵,我的眼光不错吧,小冰穿白色衬衫就是好看。”张家涵喋喋不休地说,“款式也很好,这小腰收的,斯文又新潮,小冰你自己照照镜子去,很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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