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1541)

碍于赵黼在旁,崔印并未跟云鬟畅谈,只说道:“圣上早上发了旨意,恢复了你的身份,赦免了你的罪过,且多有嘉奖,如今你可愿意随我回府么?”

崔印虽如此说,却也知道云鬟未必肯,果然,云鬟还未回答,赵黼在旁边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胳膊。

云鬟垂睫道:“多谢父亲,只是我若回去,必然又有许多波折,恐怕对长辈身上不好,不如还是在这里妥当,请父亲恕罪,回头亦替我多告罪罢。”

崔印点头:“知道你的意思,就随你自在便是了。”

正这会儿,外间又有宫人来请,原来是见赵黼出来半晌,皇帝派人来找寻了。

因赵黼仍要进宫,却不放心把云鬟安置在外头,软磨硬施,求她同去。

崔印同崔承在旁,见赵黼对待云鬟,却不像是对待他们一般冷疏,反而十分亲密,垂首含笑,眼神款款,竟甚是好言相哄,且并不刻意避着人。

反是云鬟觉着不大妥,只是淡淡的,又不便当场发作。

两父子彼此对视,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云鬟本不想再进宫去,只是赵黼竟当面恳求,又拉扯她的衣袖,竟不肯罢手似的,也知道他久别重逢的心意。

于是叫了晓晴来,又吩咐了几句。

当初云鬟因担心生死未卜,曾交代晓晴遣散众人,自回南边儿去,谁知晓晴看出端倪,心中早也存着随她之念,故而竟未从命。

如今皆大欢喜,便也顾不得这些计较了,正好让晓晴陪着陈叔跟嬷嬷小鲤等。

又辞别了崔承崔印,便同往宫中而去。

白雪凛凛,殿阁之前,那两人并肩往前而行。

其中一个,着玄色戎袍,腰系革带,这般暗沉素色寻常袍服,却给他穿的卓然不群,越发显得肩宽腰窄,英武出色,正低头对身边一人说着什么。

他身边儿的那个,要低半个头,披着浅灰的羽缎披风,兜帽遮着头脸,只被风吹过,才隐隐显出纤娜秀致的身形。

因见天放了晴,赵世的心情颇佳,又因盼赵黼回来,先前叫王治扶着,出来打量。

此刻眯觑着眼睛,望着雪道上并肩而行的那两人,道:“那黼儿?他身边儿的是……”

王治早也瞥见了,躬身陪笑道:“圣上,正是殿下跟崔姑娘。”

赵世挑了挑眉,又细看了片刻,笑道:“好。”

这一夜,赵黼便在含光殿内呆着,赵世本有话跟他说,因想着“亲情”才见修复,且赵黼才回来跟云鬟相聚,在这个时候强拉他去说正经事,只怕要惹他不喜,故而竟未曾叫人传他。

渐渐夜深,云鬟打发他走,赵黼却装聋作哑,最后死缠烂打,趁机对灵雨使了几个眼神,把丫头逼退,自己便半抱半推,将云鬟哄上了雕花床。

可是赵黼一片存心不良,未免竟落了空。

原来昨儿云鬟被他狠伤了,自然不得成事。

赵黼见了,便不顾云鬟抗拒,硬是不屈不挠地,果然如他所说……亲给上了药。

不过这一场,虽未曾十分逞愿,却也有那得偿所愿之外的另一种不可言说的销魂滋味。

只那帐子里的两人知道罢了。

这一场折腾,不觉却也到了子时,云鬟遍体都湿透了,赵黼也有些气咻咻地心跳。

让打了水来,洗了手,又亲给她擦了擦那身上头脸上的热汗,才将软玉温香拥在怀中,安然欢喜地欲睡。

可赵黼毕竟是自小儿习武的人,体格最好,又是这把年纪,精力未曾十足宣泄,加之心里喜欢之意无法按捺,一时半会儿哪里竟睡得着。

云鬟却是倦累了的人,起初察觉他上上下下地乱动,还能打起精神来应付,后来着实疲乏了,瞌睡上来,便不理会,合眸睡了。

赵黼盼了两世,这还是头一遭儿跟她同床共枕,何等珍贵,何等难得,便如得了奇珍异宝,百看不厌,百亲不足。

趁着云鬟睡了,又做了两件不良的事,早就子时过半,才也紧紧地抱着人,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赵黼忽地觉着怀中的云鬟动了动。

他是个最警醒的人,即刻睁开双眼。

帐内昏黄中,见云鬟闭着双眸,蹙着眉心,唇角翕动,这幅模样,竟似是在做梦。

赵黼本想叫醒她,又怕扰了她好睡,便只放轻手脚,替她将落在腮边的一缕头发撩到后面去。

就在此刻,云鬟猛地抽搐了一下,动作甚急,把赵黼也惊住了。

赵黼还未反应过来,云鬟已经睁开双眸,眸子里竟有些骇然之色。

赵黼忙扶着肩膀:“怎么了?”

云鬟定定地盯着他看,眼中似有暗影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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