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切黑之后(重生)(147)

作者:衣六舟 阅读记录

不论是燕灰还是孟淮明,都需要尝试着个步骤。

孟淮明现在已经不再会去想什么破镜重圆。

摔碎的镜子哪里能完好如此,唯有一片片粘好,不割伤两人的皮肤。

所鉴照的也不再是容貌。

他知道有的人相处不该谈及过去,只要告诉“向前看”就好。

另一种则需要回头,即使风雨飘摇,那也是留在过去天空的云层,浑身湿漉着出来,也好过盲目地劝他往前要好。

这一段感情实在不能三言两语道清,其中错落和错误更是数不胜数,与其得过且过,不如敞开来说。

历时三个多小时的长谈,双方都推掉了手头的工作,买来下酒菜,喝干了两排啤酒。

燕灰最后哭的很惨,孟淮明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但男儿有泪不轻弹后跟着只是未到伤心处,也就没什么了不得。

坚强是自己的所有物,不该是强加在他人身上的意图,哭泣和懦弱也不挂钩,奔溃与失控也不总是关联。

——但并不是所有错误都能被原谅。

燕灰与燕然两人的账,总不能轻易放过。

孟淮明向来知晓蝴蝶效应的可怕,却从未想过能到这种地步。

他不是不可以换位思考,也许燕灰那时对安安演技的评价并不绝对客观,但他如果真能问心无愧,总不至于靠各种歪路子。

这个圈拼的是资源,或是有太多藏污纳垢,可能挺到最后杀到一线的那一群,必然有诸多因素决定。

投机取巧是需要,理解成剑走偏锋也无不可,然而求名求利,却不该太存害人之心。

燕灰所能找到的证据不多,更多的限制原因是他人脉的局限。

而他手握的重要的线索,就是闯门那些人的体貌特征。

这账难算至极,取证的不足立案困难重重,作为本就能容纳污点的明星。

只要他们还能保持着在观众眼中名姓和长相的识别度,就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哪怕他们曾翻下不可饶恕的罪恶,即使有太多英雄在为缉拿他们纵容的恶行而献出生命。

孟淮明想,如果一次错误无法否定一个完整的人,那么也能判断他的一部分。

至少可以否决掉“公众人物”资格的这个标签。

孟淮明可以联络人直接雪藏安安,他不怕安安和秦家有关联,但难就难在秦家如果扶他,他反倒会因为这次的事件提升知名度。

燕灰只有一次机会。

他也付不起那么多次的代价,这无疑是揭开伤疤,假使操作不当,就成为狗咬狗中的热闹。

他们去看燕然,医生说如果状态能稳定,燕然能在夏天结束时考虑出院。

她已无法进行作证,燕灰也没有找到她的那封信。

那存在燕灰脑子里的信,到底存不存在,也已难以知悉了。

“姐。”

燕灰与燕然并排坐着,两人的样貌是如此相似,燕灰是时间磨出的苍老,燕然的病痛催出的苍白。

午后阳光一洒,孟淮明仿佛看见一对年幼姐弟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岁月的沙漏倒流,这样好的天气,好似白纸褶皱后都能恢复如初。

可这狠狠攥一把的褶纹又是那么触目惊心。

“你小时候说我俩不能老是吵架,如果吵架了,就给对方留一封信,很多说不出口的话,写到纸上,落在笔尖,就都能说开。”

燕灰拉着燕然的手,闭上眼,“姐,你让他给我传达的那句‘对不起’,现在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去执着那封信,就这一句,和我回去吧,姐。”

孟淮明站在他们身后,他能感受到燕灰想要说的还有许多,这把刀如果确实为真,那就不是能一时半刻就抚平的坎,而现在的燕然也无法给他们答案。

答案真的那么重要吗?

它重要无比。

又未必成为索求。

孟淮明拎着两大袋环保袋,走在晚风轻柔的黄昏中,云层逐渐浮现出浓郁的深色,抬眼可见一片薄薄的月亮悬挂在半空。

燕灰眯起眼看了片刻,孟淮明在他身后半步,等待燕灰的驻足,但他最终也没有停下,只是步调放慢。

“你有没有那么一段时期,觉得世界上的事,都是非黑即白?”

燕灰一手拎着一提卷纸,一手抱着沓A4的稿纸,天边的曦光沉落于东方,月色愈发透亮。

孟淮明点头,“有啊,那时候看了几部英雄电影,善恶都分明,坏的就必然败落,好的则最后取胜。”

“后来人物塑造有了改变,圆形角色被搬上了舞台,坏人也有他的苦衷,好人的作为也未必全然磊落。”

孟淮明眼底的月色清亮如水,“再后来,就更分辨不清。”

“青春期的时期我脑子很乱,每天有大量的信息在刷新着我的三观,我家老爷子不管这些,我哥每天被老爷子的任务折磨的焦头烂额,我不是初七那样能一个人过的性子,我喜欢热闹,狐朋狗友交了一堆,从来没有能静下来的时刻,追求刺|激,寻求快活,现在想想能苟到现在还真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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