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为偶(121)

那一刻,窒息的死亡阴影笼罩,她肝胆俱裂。

“呜!!”她垂死挣扎着,身体不停扭动。

“嚯,力气倒是不小。”摁住她的那个汉子招呼伙伴,“过來帮把手啊。”

喊半天却沒人动,他回头,发现党奇已经出去了,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图伦,碧纱橱里还有两个同伙,却一起站的远远的。

“我说,你们都死人啊,不会过來帮把手啊。”

“你知道她是谁吗?”一人小声。

“你下手轻点,可别真弄死了。”

那人回头,见阿木沙礼仍在拼死挣扎,有几次竟然踹到他身上,虽说沒踹疼他,可却把他的火气给勾起來了。他恼怒起來,索性爬到炕上,骑压在她的身上:“,我管她是谁,弄死就弄死,阿尔哈图土门都沒管她死活,她就算是贝勒爷的格格又能怎样?你们怕个鸟啊。”

许是这句话说动了后面的两人,果然他们踯躅着也慢慢靠拢过來,三个人一起压缚阿木沙礼的手脚。

阿木沙礼筋疲力尽,那团东西堵在她嗓子眼里,让她根本沒法顺畅呼吸。眼前重影叠叠,只觉得光线一阵儿黑,一会儿白,那三个人嘴里唠唠叨叨地在说些什么,她根本听不清了。一片金光乱撞后,眼前彻底一黑,她四肢抽搐着晕厥过去,人事不省。

第四十五章 身陷囹圄(1)

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似乎有个软糯的声音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阿木沙礼……醒醒……”

那声音喊了很久,悠远空旷,最终她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漆黑,空气中充斥着恶心的腐臊味,那股子扑鼻而來的臭味熏得她直想呕吐。可咽喉才动了下,嗓子眼那里便是一阵火辣辣地疼,四肢像散架般抬都抬不起來。

脑仁胀得厉害,她浑浑噩噩的一时有些迷糊,过了片刻,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极目望去,隐约看清这是一间高不过丈余的逼仄密室。说是密室,是因为她在能看到的三面夯土墙上都沒发现有窗户,这里沒有光线,想來看不到的墙面那边也不会有窗。室内的空气十分浑浊,即使她在适应了那股臭气后,仍然会觉得呼吸不畅,这里实在不像是给人住的,她揣测着,这里更像是储藏食物的地窖。

此时,她正平躺在一侧的夯土墙下,身下是粗糙的茅草。她吃力地抬起头颅,想找到出口。可惜只一嗅儿她便觉得眼睛酸痛得不行,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逸出,她不得已闭上双目,双手抓了把茅草紧紧握住。

这一刻,记忆方才如流水般清晰地涌现在脑海里。

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淌,沿着她的眼角滑入鬓发,她哭得鼻息堵住,有些儿喘不过起來。

今天发生的事太过出乎意外,颠覆了她十年的人生所知所得。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凭借着本能,感到了一种无比的恐惧。

“别哭……”死气沉沉的密室内陡然间想起一个嘶哑的声音。

她吓得身体抽搐了下,一时竟当真忘记了哭泣。

“阿木沙礼……”

那应该是个……女人的声音吧?

虽然,那声音哑得就像是多年不曾使用的门枢被转动时发出的破音,但她依然在那声音里读出了一份关切之意。

“你……你是谁?”对方认得她,那是否又是熟人?

是大舅舅派來的人吗?

他是要杀她吗?是真的要她死吗?

她咬着唇,战栗着。

“是我啊。”那声音叹息着,沉闷的咳了两声,“我是欣月。”

欣月……

那声音残破得太过陌生,以至于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來,惊呼:“欣月?那个汉女欣月?”

“是,正是奴婢。”欣月讲话显得很吃力,不仅声音难听,而且显得有气无力一般。

但是阿木沙礼已从她的语气里渐渐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是了,是欣月,真的是那个曾经指点过她针线女红的欣月。

“你不是逃走了吗?”她激动的一个翻身,结果腿脚麻痹,不听使唤,她使力过猛,整个人翻滚下茅草堆。

“小心……”

“这里在哪里?”顾不得缓和腿脚的麻痹刺痛,她用双掌撑地,掌心一片沙粒咯肉般的疼痛,她恍然未觉,只是紧张的问道,“这里究竟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欣月的声音有些飘忽,“其实,在哪里又有什么差别?”

第四十五章 身陷囹圄(2)

“你被他们抓回來了?”

“抓……”欣月嘎嘎的笑了起來,“难道说,你们以为我当了逃奴吗?”

那笑声实在太刺耳,如果不是行动迟缓,她真想把耳朵堵起來。

“褚英……褚英可已得偿所愿?”欣月笑得有点儿喘,这句话勉强问完,她喉咙里嗬嗬的喘着粗气,很长一段时间都沒能再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出來。

“大舅舅……是大舅舅把你关在这里的吗?难道说……”她并不笨,隐约已猜到了欣月被关的原因,既然党奇是褚英的同伙,那从党奇家的大管家口中传出來的欣月行踪,显然就是个假的不能再假的消息。

李歆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