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136)

只怕那些事在元清心里的种下的小疑虑,在经过南采苹的刻意引导后,此刻正蓬勃的萌发,已经长成了盘根错节无法拔除的猜忌。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她单单以为元浚只和南采苹有资金往来,真是太蠢了——或者说,太把元浚当正常人了。

邵敏开口叫住了铃音:“顺便替我给陛下带个话吧。”她头昏脑胀,闭目养神了片刻,道,“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疑虑可以直接来问我。我言无不尽……”

她觉得自己还是该加把劲争取一下——毕竟小正太他娇软好捏别扭讨喜。而且,敢在熊掌前把她扑倒的男人,也许终此一生她都不会再遇到了。若因为些三流的伎俩错过了他,简直是坑爹。

时隔小半年,元清终于从刘安时口中得知了邵敏“中毒”的真相。

果真如南采苹所说,不过是一些扰乱脉象的药,目的只是让邵敏不能侍寝。

但不管是不是邵敏自己下的,她无疑都顺便利用了这个机会,让元清不敢碰她。就算她不是为了元浚,也必定是为了其他什么人——否则她都已嫁给他了,为何还要守身如玉?

元清心里难过,越发沉默不语。连发脾气的心情都没有,只挥了挥手,让刘安时退下。

他手指上卷着邵敏送他的络子,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铃音把邵敏的手书送来时,元清道:“朕不看了,拿回去吧。”

铃音见了他便有些胆战心惊,结结巴巴道:“皇后娘娘有话带给陛下。”

元清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坐起来,翻了翻铃音呈上来的东西。

然后一眼就看到那句“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当即便再次蔫吧下去,“让皇后好好休息。朕……稍有些忙,过两天再去看她。”

他话没说完,外面已经通禀“皇后驾到”。

元清心里明明是怨她的,可是听了这话竟然觉得心虚,下意识就想找地方藏起来,各种边边角角找了一圈,最终还是再次学鸵鸟,用被子蒙住了头。

邵敏扶着个宫女的胳膊,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她是那种轻易不生病,病来如山倒的人。不过一次小小的感冒,只觉得头重脚轻,双腿虚软,眼前一阵阵发黑,站都站不稳当。

平日里她来找元清,不用走到门口元清便已经殷勤的扑出来见他。今日一直曲曲绕绕走到他床前了,他却蒙着被子假装自己是枕头——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南采苹的话只怕他已信了一半,只是他对她的感情过于不对等,狠不下心伤她,只能郁卒憋在心里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这么零零碎碎的压抑着,有朝一日爆发出来,恐怕要十倍反弹到邵敏身上去。

邵敏扯了两下被子,没拉开,自己反而脱力倒下去。

干脆便在他身边躺下,问:“南采苹说了什么?”

床上那个龟壳僵了一会儿,终于立起来,露出脑袋身子。

铃音和王聪明见此情形,赶紧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她说皇后与寿王有私……”

邵敏道:“她胡说。她空口无凭说这么一句,你就信了?”

元清愣了愣——邵敏否认的太顺口了。

“她——她说皇后不想侍寝,就给自己下药……”

邵敏叹了口气,开始脱衣服。

元清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蹭,“朕没有那个意思。敏敏不愿意,朕,朕……”

邵敏闻言果真停下来,揉着眉心疲惫的道,“瞧,我用得着下药吗?”

元清刚刚有些粉红泡泡的心瞬间被丢到尘土里踩了两脚,“……你就是仗着朕喜欢你……总这么拿捏朕,朕也是有脾气的。”

邵敏道:“我自然知道,又不是没见过……我只是没力气了。你要还气不过,自己来脱。”

元清跪坐着,一动不动,只喘息里渐渐带上鼻音。

邵敏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当初不愿意,是因为你还小。女子年十五及笄,男子年二十而冠,这之前都只是孩子。”

元清委屈道:“你就知道把朕当孩子,你自己才多大。”

邵敏掰着手指开始算,元清气不过,扑上来要她的嘴唇,邵敏笑着推他,道:“等等等等,先把话说清楚了。我总看你这么憋着……”她伸手捧住元清的脸,目光中笑容淀积,透出柔情来,“我心疼。有什么不能抹开说的?互相喜欢本来是件开心的事,把自己弄这么委屈,何必呢?”

元清伸出手指卷住她的头发,酝酿了好久,终究还是无法问出,她是否与元浚有过私情。

邵敏无奈,只能提起力气解开自己的衣带,而后吻住他,翻身将他推倒,像一只煮熟的青蛙一样压在他的身上,天旋地转道:“我不行了,剩下的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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