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为狼(57)

“既然如此,那我便听任大皇子殿下提议,今早返回司耀,准备举事事宜,大皇子殿下也请适时给我指点一二才是。”杨景安扶手笑道。

洛天赐同样还以虚礼:“景安皇子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各有所图,协议就此达成。

作者有话要说:崩溃。。。

☆、十年磨一剑

风卓王朝的京城,向来是商旅繁华之所,其中的几座销金窟,也是天下百姓都叫得出名的盛地;而这其中,则尤以“六绝楼”为最。

六绝楼,如其名,以“花绝、茶绝、舞绝、琴绝、歌绝、美人绝”之六绝而闻名天下。所谓“物以稀为贵”,既然称得上六个绝字,又盛行几十载都不曾被人砸了招牌,这价格自然也是常人望尘莫及的;故而又有人玩笑称,这六绝楼中吸一口气的价格,都可以算作第七绝了。

六绝楼向来尊崇“阶级”两字,即是人分三六九等,且这阶级依据与其他无关,只牵扯一个钱字。你若无足够银两在身,即便是皇亲贵戚,也得在一楼猫着;你若带足了银两,哪怕你是个衣着褴褛的乞丐,六绝楼也会请大爷一般将你供上去。

王庆便是这六绝楼的一位侍应,与其余十数位同僚一样,专门负责将人往楼上领;只不过王庆从来不把自己看作普通的跑堂儿的,拿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京城中的人,凡是进了这六绝楼的,能有多少跟他地位相当的?不说别的,当初他可是将某位私自上了三楼的二品大员轰出去过,就这事儿,有几人敢做?

这六绝楼以六绝闻名,其楼高亦为六层,而遍数这京城,除了他们这些侍应,能上三层的,不出二十人;能上四层的,十人之内;能上五层的,也就寥寥那么三四人;至于第六层,王庆在这六绝楼里做了也有七八年了,抛开那些每天固定在上面做日常清洗工作的婢子们不算,从未见过有人能上第六层。

这一日,冬月初七,算是一个极为平常的日子,六绝楼中也是往常的景象。王庆在一楼上二楼的木梯旁候着,静待他的第一位客人。

由于时辰尚早,纵然是京城中闻名遐迩的繁华道,也只是开了寥寥那么几家铺子。六绝楼中,一楼已经有了几位喜好安静的文人雅客,手中捧着一杯香茗,半合着眼睛,享受着楼中雪梅屏风后传来的琴声。

今日的琴曲是楼中有名的梅美人弹的,相较来说,梅美人的琴声断然不负六绝楼的“琴绝”之名,同时她也是王庆最喜欢的一位美人,所以,当王庆被打断而不得不从那仙乐般的琴声中回神时,他心中的烦扰可想而知。

王庆抬头望见那一身素袍时,本用来说服自己的服务准则也被扔到了天边——他见惯了这种穷秀才,拿着那不多的银两,能进六绝楼的门也就不错了,还想着上二楼——做梦呢吧?

来人确是一身白色的素袍,除了难以注意到的衣袍尾角有金线勾过边之外,身上连块佩玉束腰也不见,流云似的墨色长发被一根淡金色的带子扎在了脑后,一直垂下来过了腰,再配上那张看起来再平凡不过的面庞,着实不像什么万贯缠腰的样子。

对于王庆脸上不加掩饰的不耐,那人像是未曾看见,微微勾了唇角,笑容谦和温凉:“这位管事,可否将我引上二楼去?”

王庆着实愣了一下,到不为别的,只是那人笑起来时那眉眼,说话时那声音,恍惚间给他些异常舒服的感觉,似乎增一分减一分都是逊色;尤其是望过来的那双眸子,像是映了这万千世界,却又只是让这三千繁华流淌而过,不留下分毫痕迹,连那并不出色的脸庞,都因为那一笑显得风华满室。

待回神时,王庆忍不住唾弃自己,这是被这雅俗之境迷了心智不成,不过一个文人尔尔,便是身世再好,也不该赚得他这番丢神儿才是。

他清了清嗓子,冲着来人福了福身:“不知这位客官,是否备上了上二楼所需的凭证?”

他自己都未注意到,于情不自禁中,他的态度在那人面前变得很是卑逊。

也没见来人怎么动作,那白皙如玉,骨节分明而漂亮的手便递到了他面前——

空空如也。

便是再好的耐性也经不得这般摧残,王庆心中很是恼火——这是炫耀你有一双好看的手不成?可是它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呀?

只是下一秒,王庆就噎在了那里,他看见了一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东西。

那是一个玉扳指,与其他大块的珍贵玉种不同,那只玉扳指上雕了一弯月,那弯月是凸出浮雕于整只玉扳指上的,除去那弯月为奇异的淡蓝色外,整只扳指都是莹润的玉色。两相对比,就仿佛那弯月在那人手指上闪着淡蓝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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